婉娘的头垂的更低了,幂篱下双眼已经开始泛红,眼看就要落泪。
只听她声如蚊呐,朝那波斯胡商说道:“这位郎君,不知,不知这簪子能否便宜一些?”
其实就是再便宜点,她也赔不起。
广阳县主却是双手叉腰,很是豪迈的说道:“婉娘,莫要与他磨牙!省得这波斯胡说我唐人欺负他们!五万钱便五万钱!”
她说着,一把从手腕上捋下一只玉钏,递给波斯胡商:“这只玉钏,我花八万钱买的,拿起抵你那琉璃簪,总可以了吧!”
波斯胡商瞥了那玉钏一眼,却是连连摇头:“县主莫开玩笑,这玉钏拿去质库,最多只能得钱两三万。”
他口中的质库,便是唐时的典当行。
端木天心中暗骂果然是奸商。
他虽然不懂广阳县主那玉钏的价值,但既然质库能典当两三贯铜钱,说明其售价与广阳县主所言的八贯铜钱,也没太大出入。
而胡商以质库的抵押价格来算这玉钏的价值,明显就是在占便宜。
端木天还未出言,婉娘便一把拽住了广阳县主的衣袖:“锦娘不可!那簪子是我弄断的,岂能让你来赔?这钱,我,我去求太公便是了。”
广阳县主急道:“婉娘,若非我让你去试那簪子,也不会有这事,这钱还是我来赔好了。”
“不可!断无这般道理!”婉娘拒绝。
二女为了究竟谁出钱赔偿,竟然争执了起来。
端木天听这两妞的对话,倒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