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但程朵儿似乎不太敢与端木天说话,甚至眼神甫一接触,这妹子便慌乱无比,倒是让端木天心中暗笑。
程咬金这位赫赫有名的猛将兄,生的闺女居然如此柔弱,算不算是基因突变?
半个多时辰后,众人便行至终南山下,准备弃马步行登山。
将马匹寄存在山下官道旁的驿站之中,端木家的奴仆抬上胡床帐篷等用具,婢女们手捧美酒吃食,浩浩荡荡一大堆人人马上了官道,向终南山行去。
广阳县主带来的几名部曲,抽出障刀,准备前出开路。
如今的终南山,可不是后世的旅游景点,山中虽有便道,但路旁杂草灌木丛生,且不时有蛇虫甚至野兽出没,大意不得。
好在众人今日出游,人多势众,除了广阳县主的几名部曲外,还有不少端木家的奴仆跟随,端木天还带上了他的昆仑奴金刚随行护卫,所以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但一行人才出驿站,尚未进山,便见后方传来滚滚马蹄之声,官道上烟尘四起。眺眼望去,是大队人马疾驰而来,队伍中有大量旌旗飘扬。
众人见状,忙不迭的招呼奴婢部曲退到了官道两旁。
在长安城周边,能摆出这般仪仗的,屈指可数。
除了皇帝李渊外,便仅有几位亲王与太子能有这般仪仗了。
终南山山麓下设有皇家猎场,想必是今日休沐,有贵人去猎场狩猎,途径此地。
待那队人马离得近了,众人看得更真切。
为首一众侍卫,手持七旒旗,上绘有狮、豹、虎、鼠纹,侍卫皆配皆佩横刀、弓、胡禄。
侍卫后方是一架赤色马车,上有朱红色华盖,车厢左插九旒旂,右插棨戟……
端木天与杜构房遗直程处默等人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叫苦,忙命让家中奴婢再次后退,退入官道旁的树林之中避让。
能有这般仪仗出行的,除了当朝太子李建成,别无分号。
端木天心中暗道晦气,出来游玩也能遇上这位“隐太子”。
虽然李建成也是“历史名人”,但端木天一点想认识他的兴趣都无。
他们这群人,除了广阳县主与婉娘,其他人的父辈可都是李二那一系的,若是冲撞了李建成的仪仗,肯定是要倒霉的。
吩咐奴婢部曲退避后,众人恭恭敬敬站于官道旁施以揖礼,恭迎太子车架。
原本在端木天想来,李建成应该也不会理会他们这群少年郎,径直路过就完事了,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碍着谁。
但事不遂人愿。
正坐于马车上欣赏风景的李建成,也瞧见了端木天等人。
只看众人的衣着打扮,李建成便知这是一群长安城内的官员子弟,外出游玩。
对此,李建成仅是洒然一笑,并不打算理会。
但他却意外瞧见人群中的广阳县主,于是心血来潮,出言唤了一声:“停车!”
疾驰中的太子仪仗车队立即言出法随,一声令下,整队人马旋即便勒住了马缰,停在了端木天等人身前。
“广阳,今日怎么跑来终南山游玩了?这些小郎小娘,都是谁家的?”李建成今日心情不错,笑呵呵的从车架上探出头,朝广阳县主问道。
燕郡王罗艺投靠了李建成,所以李建成对于其女儿广阳县主也很是亲切。
广阳县主略一迟疑,行了个万福礼后,恭敬答道:“见过太子殿下,这几位是广阳的好友,今日休沐,我等相约前来终南山踏春游玩。”
她也不笨,知道房遗爱、程处默、尉迟宝琳他们这些人的父辈,与太子一系是死对头。
广阳县主不愿多生事端,只是含糊其词,打算敷衍过去。
李建成只是偶遇广阳县主,随意与其攀谈几句罢了,对于端木天等人究竟是谁,并没太大兴趣,故而也未追问。
他正打算招呼侍卫继续出发时,却听一个令人生厌的声音从旁传来:“太子殿下恐怕有所不知,县主身旁的少年郎,便是最近在长安城中大出风头的端木丘嫡子。”
端木天眉头一皱,抬眼望去,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差点害了他与老爷子性命的国丈尹阿鼠!
尹阿鼠身旁,一名身穿紫色袍衫,长相丑陋的男子脸色顿时不悦,冷哼一声:“国丈,这便是当初与杜中郎端木南山一道辱骂你的端木家小儿?”
“大王所言不错,正是这黄口小儿!”
大王?
端木天心中一凛。
此人莫非便是齐王李元吉?
看其面目丑陋,倒与史书之中记载一般无二。
就见那人又朝李建成说道:“大郎,虽说四哥赦免了端木南山的罪过,但此等不知上下尊卑,触犯国丈之人,大郎也应严惩才是。”
麻痹,这货果然就是李元吉!
李元吉与尹阿鼠这两个混蛋,竟然还想找他的麻烦?
狗日滴王八蛋!
杜构杜荷等人脸色剧变,互相对视一眼,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有心替端木天辩解开脱,但奈何身份地位与李元吉尹阿鼠等人差距甚远,在李建成面前根本就没他们这些人说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