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端木天没有担当,没手段,受了李氏的气,还需要回家找妈妈。
纯粹是因为他与李氏的身份不对等。
不管怎么说,李氏是婉娘的后妈,名义上是他长辈,又是女流之辈,很多事情他是不方便做的。
而他娘杜如凤即有手腕,又有魄力,如今更不缺身份,又通晓官宦人家的各种潜规则。
要对付李氏,无疑还是他娘出马才是最合适的。
这就叫兵对兵,将对将,各分头目,使神机。
区区一个李氏,怎么可能是他娘的对手?
双方段位差得太远。
端木天刚回到长寿坊,还未进坊门,看守坊门的武侯一见到他,便忙不迭的躬身揖礼:“恭喜小郎君,贺喜小郎君!”
端木天被弄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恭喜他作甚?
“敢问阁下,此言何意?”
武侯见他似乎还不知情,却也不做解释,只是笑道:“小郎君速回宅子,就知道了。”
端木天一头雾水,却也只能含笑点头,继续骑马向家行去。
一路上,不少长寿坊的街坊邻居,那些朝堂官员及其家眷们,见到端木天后,也是各个面露灿烂笑容,拱手作揖口中道喜。
“恭喜端木小郎,贺喜小郎!”
端木天为了不失礼,只能满脸带笑一一回礼。
催马紧走几步,回到家门口,端木天才发现他家门前已有奴婢忙着张灯结彩。
端木天更好奇了,他家究竟有何喜事?
见到自家小郎君回来了,一众奴婢也是各个躬身道喜。
他赶紧抓过家中管事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郎君还不知道?今日朝会,主人因功超迁,被陛下超擢为大理正,授朝请大夫。”
端木天愣了下,旋即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老爷子居然升职了?
大理正,从五品下职事官,掌议狱,正科条。
朝请大夫,从五品上的散官官品。
老爷子这是连升三级啊!
而且从六品到五品,对于官员而言,可是迈过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从低级官员,步入了朝堂中级官员行列了。
老爷子这升官速度,也是没谁了。
从四月初一正式赴任,到今日不过短短四天时间,这官职就升了三级,简直就是坐着火箭上窜。
这应该是好事,但对于老爷子和端木天而言,似乎也没啥可值得兴奋的。
再有两月,区区一个从五品,稀罕吗?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的确不是坏事,值得高兴。
唯一的缺点是老爷子被擢迁大理正,成为朝堂五品官员后,从今往后,他就得很苦逼的每日早起,去参加常朝了。
端木天一想到老爷子今后每十天才能睡一天懒觉,就替老爷子感到悲伤。
替老爷子默哀一秒。
一秒钟后,端木天脸上露出笑容,抬脚向堂屋行去。
堂屋内,老爷子与他娘杜如凤正在叙话,见到端木天回来了,杜如凤笑道:“天儿,你去哪里了?你爹擢大理正的事,知道了吗?”
端木天朝老爷子挤眉弄眼:“知道了,嘿嘿,爹,恭喜恭喜!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表示不想理会他。
这混账小子什么意思,老爷子再清楚不过。
杜如凤笑着拍了端木天一下:“瞎说什么呢?好好说话。快回房让小泽和娇娘服侍你把衣物换了,稍后有宾客上门,可不能失了礼。”
端木天笑着点头应下。
如今虽然还没有烧尾宴的习俗,但升官宴请宾客,却也是必须的。
端木天没着急去更衣,而是对他娘将今日在西市中偶遇李安仁老婆的事,讲述了一遍。
“娘,那李氏竟然将你赠给婉娘的头面,私自拿去用了。此事我不便出面,只能请娘出手了。”
杜如凤闻言,顿时大怒。
她倒不在乎李氏有没有欺负婉娘,拿没拿婉娘的头面首饰,但冤枉她的宝贝儿子,那就绝对不行。
“那李氏怎么凭地无耻?我儿好心替她拾起熏球,竟然还冤枉我儿故意将其弄坏,实在是无耻之尤!天儿放心,此事交给为娘了,绝不能便宜了那李氏!若是不能让其颜面扫地,老娘杜字倒过来写!”
端木天一头瀑布汗。
自家老娘,当真够彪悍!
但他的意思,可不是为了让李氏颜面扫地,那有什么意义?
端木天主要还是担心婉娘会受李氏欺负。
“娘,那李氏丢不丢颜面,我倒无所谓。嘿嘿,我是担心婉娘受她欺负。”
杜如凤琢磨了一下,说道:“李氏如何待婉娘,那是李家的事情,娘可无权干涉。不过娘会向人打听一下李氏的为人,若是她真对婉娘不好,娘自会想办法。”
听杜如凤这般说,端木天虽不情愿,却也只能暂且作罢。
当晚端木家中大宴宾客,很是热闹了一番。
翌日,老爷子天不亮便起床悲催的去上班了,而端木天则舒舒服服搂住两名侍妾睡到了自然醒。
原本端木天琢磨着待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