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三十六阁都知集体出动,直奔中曲,将花魁阁的大门团团围住,这明显是来者不善,要找花魁阁的麻烦。
但面对一群莺莺燕燕的都知小娘子,方才还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护卫花魁阁安全的万年县衙役班头与坊正却都跑得没了影。
有不开眼的衙役还想去拦住这群头戴幂篱的都知小娘子,却被身旁的同伴一把拉住。
“你疯了?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吗?没看头和坊正都躲到一旁去了?”
那愣头青还一愣困惑:“头不是吩咐,不准任何人侵扰花魁阁吗?”
“蠢货!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些小娘子都是什么人,她们可都是南曲三十六阁的都知!懂吗?这群都知小娘子的恩客,皆是朝中贵人。若是惹恼了她们,只要她们吹个枕边风,我等岂不是连这么死都不知道?”
“远的不说,万年侯你总知道吧?不提万年侯他家大人端木公,就说万年侯身为开国县侯,又是卫尉寺寺卿。这等贵人,之前可是逛遍南曲,是这三十六位小娘子的恩客。”
“你说说,若是你触怒了这些都知小娘子,万一万年侯怪罪下来,你拿脑袋去扛?”
那衙役一听,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忙不迭的向同伴道谢。
端木天要是知道衙役们所思所想,肯定得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三十六名南曲都知,头戴幂篱,气势汹汹的把花魁阁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魁阁内,秦四娘与几位管事也是面面相觑,不明白今日是撞了什么邪。
但东家“阿里巴巴”不在,她们低声商议几句后,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了出去。
“奴秦四娘,见过诸位都知。不知诸位都知今日来我花魁阁,可是有事?”
绮云俨然成了三十六都知的代言人,她径直走到了众人前方,语带傲气的说道:“我等为何而来,秦四娘心中应该有数!贵阁名为花魁阁,办的花魁大赛,哼,花之魁首,好大的口气!世人皆知,平康坊三曲铮铮者为都知席纠,可入南曲馆阁。贵阁以花魁为名,办这花魁大赛,可有将我等姊妹放在眼中?可有将三曲的规矩放在眼中?”
秦四娘在这群都知小娘子出现后,已然大致猜到了她们来意,听绮云这般说后,忙出言辩解道:“绮云都知误会了,奴的东家口中的花魁,并非花之魁首,指的是绝色佳人罢了。”
她这番解释,一众都知小娘子哪里肯听。
“秦四娘,请叫你家东家出来叙话,今日若不给我等姊妹一个交代,我等便不走了!”绮云代表一众都知小娘子说道。
“这……”秦四娘顿感头大。
这群招惹不起的姑奶奶若是不走,就这样把花魁阁的大门一堵,今日的花魁大赛还怎么进行?
若是可以,秦四娘早就想找东家“阿里巴巴”出来解决问题了,但问题是她的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又去哪里寻。
南曲三十六都知跑去中曲花魁阁堵门,这可是大新闻,火速传播了平康坊。
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群也是越聚越多。
南曲三十六都知,可是从未集体在外露过面,这种热闹众人岂能错过。
虽然一众都知小娘子都带着幂篱,看不清面貌,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众人感到兴奋了。
眼见花魁阁外围聚的人群越来越多,秦四娘与几位管事都焦急无比,却又不知所措。
这时围观人群却是如同潮水被劈开了一般,纷纷朝两侧闪避开去。
就见一身紫袍的端木天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昆仑奴金刚,不紧不慢的穿过围观人群,行到了花魁阁前。
今日中曲这闹出这么多事,端木天哪能不知道。
为了不影响晚上的花魁大赛,他也只能“辛苦”一趟,亲自跑来平康坊替花魁阁解围了。
“呦,今日倒是稀奇,诸位娘子怎么都跑中曲来了?”端木天翻身跳下马背,满脸笑容朝三十六位都知小娘子打着招呼。
一见端木天出现,绮云、刘妍儿等人又惊又喜,忙不迭的朝他屈身拜下,行了个万福礼:“奴见过万户侯,万户侯别来无恙。”
“哈哈,诸位娘子快快请起,切莫如此客气。”端木天双手虚托,又继续问道:“诸位娘子今日怎么不在南曲,全都跑来中曲作甚?”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绮云顿时委屈的撅起嘴朝他抱怨道:“万户侯来的正好,还请万户侯替奴等做主。这中曲的花魁阁欺人太甚,竟然不顾三曲的规矩,以百花之魁为名办什么花魁大赛。他们这般不守规矩,让奴等如何自处?”
“奴等咽不下这口气,故而来找他们东家要个说法。”
端木天差点没笑喷。
特喵的找他告他自己的状,这事怎么看怎么滑稽。
但这戏他还得继续演下去。
他轻咳一声,故意把脸一板,扭头看向秦四娘:“绮云娘子所言,可属实?你家东家呢?让他出来与本侯说话!”
秦四娘被他这话给吓得赶紧跪了下去:“奴花魁阁秦四娘见过万年侯,回万年侯,东家现在不在。”
她说着,又忍不住抬眼偷瞄面前的端木天。
秦四娘总觉得这位素未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