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哪里能料得到这小破孩会突然发疯,猝不及防下,后背被李承业的障刀劈了个正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众人全都发出了惊呼之声。
“大王,不可!”
“住手!”
不管是齐王护卫、属官,还是杜构杜荷、程处默、房遗爱等接亲之人,又或者围观看热闹的众人,全都被这一幕吓得手脚冰凉。
花轿之中的婉娘,因为李承业障车闹事,早已偷偷掀开了轿帘,偷眼关注着事态发展。
眼见李承业忽然发疯,从背后偷袭,持刀一刀劈在端木天的后背,婉娘顿时被吓得惊叫起来。
杜构杜荷、程处默、房遗爱等人反应最快,立即跳下马背冲了过去。
程处默飞起一脚,便将手持障刀还想继续劈砍的李承业给踹飞了。
他这一脚,势大力沉,哪里是李承业这小破孩能阻挡的。
一脚下去,李承业便被踹飞了好几米,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直到此时,那些齐王侍卫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哇哇乱叫着冲了过来。
他们有人冲去查看李承业的状况,有人拔出了腰间兵刃将程处默等人团团围住。
端木家跟来迎亲的奴仆,见自家小郎君居然被人给砍了,救主心切下,哪里顾得上对方是什么身份,纷纷丢下了手中迎亲的物件,随手抄起棍棒等物便朝端木天所在涌了过来。
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是骚乱不已。
现场一片混乱。
眼看局势就要因为李承业的背后偷袭,造成不可挽回的变乱时,被李承业用障刀狠狠劈在后背的端木天却出声了。
就见端木天大吼一声:“统统给老子住手!谁敢妄动!老子劈了他!”
他这一嗓子,顿时震住了所有人。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端木天。
在众人想来,此时应当重伤倒地的端木天竟然仿佛屁事没有一般,不仅说话中气十足,而且身上也不见血迹。
杜构愣愣的问道:“三郎,你,你没事?”
端木天怒气冲冲的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后背,低声咒骂一句,才冲纨绔摇摇头:“放心,我没事。”
众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李承业虽然只是个孩童,但刚才他偷袭的那一刀,众人却看得清楚,分明势大力沉,不偏不倚的劈在了端木天的后背,怎么可能没事?
难道那把障刀没有开刃?
这一幕就连齐王侍卫都惊呆了,尤其被李承乾抢去了障刀那人,更是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的刀有什么问题。
杜构等人还未来得及再次问话,就见一道翠绿身影猛地朝端木天扑了过来。
“夫君,夫君……”婉娘语带哭泣,也顾不得什么仪程了,提着衣裙便从花轿上奔了过来。
端木天忙不迭的身上扶住了一身吉服的婉娘,笑着开口宽慰道:“婉娘勿怕,我没事,没受伤。”
婉娘哪里肯信,梨花带雨的去检查端木天后背伤势,这一看,倒是把她给看得愣住了。
杜构等人纷纷围了过来,一看之下,他们也都傻眼了。
就见端木天身上的大红婚服,后背被刀劈开了长长一道口子,但其下却并非众人想象中血淋淋的伤口,而是亮闪闪的金属光泽。
房遗爱下意识伸手敲了敲端木天的后背,发出的却是咚咚的金属敲击声。
众人愣了半晌,才喃喃问道:“三郎,你吉服下穿了铠甲?”
端木天嘿嘿一笑,微微颔首。
杜构杜荷等人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
既然端木天穿了铠甲,那被李承业一刀劈中后背,却没有受伤,倒也合情合理。
但是!
谁特娘的听说过结婚时,在吉服下穿铠甲的?
这不是有病吗?
面对众人那质疑的目光,端木天伸手揉了揉鼻子,讪笑道:“那什么,嘿嘿,我不是担心广阳县主在下婿的时候下狠手吗?所以我征得陛下应允,从程叔叔的右武卫军中借了一套明光铠来。”
他这么一解释,众人恍然。
怪不得之前临要出发接亲之前,这货借口三急,跑回了内宅,半晌才出来,感情是去穿铠甲了!
有明光铠护身,李承业那小破孩一刀劈下,自然没有伤到端木天分毫。
婉娘弄清楚事情原委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后怕不已。
一众纨绔也是替端木天感到庆幸。
若非这货怕挨打,又怎么可能搞这种小动作?
这倒是阴差阳错下,救了自己一命。
房遗爱忽然怒道:“三郎,你这夯货为何只想到自己?借铠甲之时,为何没有想到哥哥们?亏得我等还拍着胸口说要保你周全!”
被房遗爱这般一提醒,纨绔们各个面露愠色。
端木天这货果然不是好东西!
眼见惹了众怒,端木天赶紧转移话题,朝那些还持刀围聚在旁,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的齐王府侍卫吼道:“尔等还不把刀收起,想造反吗?”
他这一嗓子,倒是惊醒了齐王府侍卫,众人这才手忙脚乱的收刀入鞘。
端木天又宽慰了婉娘两句,把她送回花轿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