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若是她真的有难,我定会不远千里前去助她一臂之力。”
“嗯嗯,她一定会没事的。”蓝玉笑着拍了拍婉妍的手,柔和地将话题岔开道:“那妍儿要送我的绣球是哪一只呢?”
婉妍闻言,立刻将烦恼暂时抛诸脑后,从一大堆绣球中翻出一颗来笑道:“这只雪兰色的是送给姐姐你的,我觉得这只绣球真的太般配姐姐了,就和姐姐一样的清雅隽秀。”
边说着,婉妍边把绣球轻轻抛给蓝玉。
蓝玉稳稳接住了婉妍抛来的绣球,心中突然漏跳一拍,沉静的眼睛亮了几分。
妍儿这是,把绣球抛给我了啊……
“谢谢妍儿。”蓝玉抬起头来,笑得柔和,“我很喜欢。”
婉妍一见蓝玉喜欢,心里开心极了,连连笑道:“太好啦!姐姐喜欢就好!”
说着婉妍又从旁边拿出了一只靛蓝色的绣球向蓝玉展示道:“姐姐你看这只!这是我自己哒!”
靛蓝色?妍儿不是一贯喜欢浅亮柔和的颜色吗?怎么突然喜欢这样暗沉的颜色了?
蓝玉心中飘来一排问号,却又突然恍然大悟,方才亮起的眼睛,又一点一点暗淡了下来。
也对,绣球终究是要抛出去的。
婉妍想要抛给的那个人,好像是喜欢靛蓝色的。
原来方才的欢喜,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哈哈,我还真是又可笑又可悲啊……
蓝玉的心裂开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小伤口,隐隐地疼着。
“这只啊……”蓝玉抬起头,笑得恰到好处得温柔,“很好看啊,他一定会喜欢的。”
不一会,夜已然沉透。
就在蓝玉已经铺好了床铺之时,婉妍却突然打了声招呼,就抱着一张毛毡闪身而出,蓝玉还没来得及多问,婉妍就没了影子。
婉妍出了官驿,在暮色中一路轻功而行,不一会就到了城楼之上。
婉妍在城楼之上找了一块相对较平坦的地方,铺上自己的小毛毯,就在漫天星辰的注视下,仰躺在了城楼之上。
深夜的兰防城睡着了,睡得安详,忘却了白日的喧闹与惴惴不安,像个小婴儿一样躺在了暮色的怀抱中。
但婉妍还醒着,清醒地醒了一整夜。
她在等一封信,一封与兰防城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的信。
然而直到天际已经漫上了薄光,婉妍仍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哎呦……”
晨光笼罩之下,婉妍站在城楼上肆意伸了个懒腰,在城墙上硌了一整夜的骨骼像是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伸完懒腰,婉妍拿起自己的小毛毯,活动着筋骨直接去指挥使大营补觉了。
之后的一连三天,婉妍每天晚上都去城楼上坐一整晚,然后白天坐在指挥使大营里,在一片叽叽喳喳地讨论声中,酣睡得香甜。
许多次各位大人热烈的讨论声,都被婉妍打得节奏分明的小呼噜声,或者“噗嗤噗嗤”长大,然后“嘣”的一声爆开的鼻涕泡声打断。
许大人看着说来支援,实则每天睡都睡不醒的婉妍就来气。
要不是怕她再“呜嗷”一嗓子哭得人束手无策,他早就揪着婉妍的衣领子把她丢出去了。
“没事的大人,您就任她去睡吧,孩子都这样贪睡。”
眼见着许大人中止了讨论,看着仰着小脑袋在一旁凳子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婉妍眼中冒火,一个年轻的声音钻了出来。
说话之人是王毅平,绥州都司下辖的庆远卫的指挥使,正五品官职。
虽然他的官职并不是很高,刚满三十的年岁阅历显然也远逊于在座的许多人,但是在这间大营中,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他。
因为他可是这一大群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官中,最高的武将,并且是庆远府仅有的守军——庆远卫的五个千户所,每所一千一百一十二人共五千五百六十守兵的实际统领者,也是九年前那场国试中的武试六段。
武试六段象征着他曾经一个人撂倒过六个锦衣卫,那绝对是未来的大将之才!
而且王毅平虽然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官员,但他直隶于绥州都司,绥州都司又直隶于五军都督府中的右军都督府,直隶于兵部。
所以地方官不管官职多大,也不能对他怎样。
更何况如今全城人,包括他们自己的性命,很大一部分都仰赖于面前这个人,所以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许大人,也总是让他三分。
而王毅平最近新得了一个女儿,现在看到小女孩就爱屋及乌,忍不住帮沉睡的婉妍解了围。
既然王毅平都开口了,许大人狠狠翻了婉妍一个大白眼,也不再追究了。
等婉妍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时,指挥营大帐已经空无一人了。
婉妍打着哈欠,拖着梦游般的脚步,回到了官驿,拿上毯子正准备出门时,蓝玉突然快步走入,拦住了婉妍。
“妍儿,今日杨夫人终于出门了!”
一听这话,婉妍眼睛都亮了,丢下毯子拉着蓝玉坐下,忙问道:“姐姐你快说说她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蓝玉仔细地回忆着,娓娓道来:“今日她一大早就带着两个大包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