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敬泽声音高亢雄浑,极有底气。
“嗯,嗯,嗯。”婉妍带着讽刺的似笑非笑点点头,每点头一下,就昂着头迎着袁敬泽的剑尖向前走一步。
婉妍一直走到台阶边缘,才停下脚步,双手负在身后,对着袁敬泽昂了昂下巴,极具挑衅道:“喂袁大人,我现在就在抵抗,你不会还没发现吧?”
袁敬泽被气了个好歹,白皙的脸上一片五光十色,大喝了一声“大胆狗贼,快拿命来!”就猛地站起身跳下马来,双手举剑对着婉妍的头顶就是大力迎头劈来。
婉妍见状,一不躲二不慌,仍是负手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袁敬泽从天而降,直到最后一秒,才脚底一转整个人向左旋一周,轻而易举躲开了袁敬泽的剑。
袁敬泽一看就是久不运动、养尊处优,体态笨拙滞缓如狗熊,没砍到婉妍不说,却自己被惯性带着往前又跌了两步。
而后还没等他站稳,就被婉妍用胳膊对着后颈就是一计猛击,袁敬泽又往前踉跄几步,冲着张宅的大门就扑过去,要不是拿脚奋力刹住,险些整个人拍在门上。
婉妍看他那狼狈样,忍不住在背后“哈哈哈哈”放肆笑出声来。
袁敬泽这次被彻底激怒,刚稳住脚步,就立刻转身挥剑来砍婉妍,手上没能用出多大力气,整个脸倒是用力到变形。
婉妍看他那虚浮的手臂,乱砍的剑法,以及毫无章法的步伐,笑完之后,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曾经的小白脸,如今的老白脸,没有任何本事,只是因为傍上一个好岳家,就能坐到兵备道使这样重要的位置,掌管着一府最后的底线兵力,是几万百姓在战争面前最后的防线。
天权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真是又可笑,又可悲。
两分钟后,婉妍剑都没从身后拿下来,就已经将袁敬泽制服在地,用风线捆了起来。
然而就算被捆在地上,袁敬泽还是不老实,对着婉妍趾高气昂地喊道:“大胆妖女,竟敢在禹杭作威作福,你知不知道禹杭是谁的地盘!得罪了任家,你的好日子就算是完了!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等着全家给你陪葬吧!”
婉妍本不想和他废话,但实在是被气笑了,对着袁敬泽的后背就是狠狠一脚,把他直接踢趴在地,骂道:“你就算做了赘婿,也好歹是身高七尺一男儿。怎么放着好好的顶天立地的人不做,非要做一条任家的狗呢?”
袁敬泽扑了个狗吃屎,嘴里呛了土,地动山摇咳嗽半天,骂不出声来。
眼看着自己的首领被打了,兵备道的众将士们都蓄势待发,一个个拔出剑准备冲上来。
就在这时,婉妍猛地一拉手中的风线,袁敬泽被整个人拴着脖子提起离地半寸,老白脸瞬间憋成老红脸,双手抓着脖子上的风绳挣扎起来。
“你们要是再敢往前一步,这人可就被我勒死了。”
婉妍边轻描淡写地说着,边又提了提手上的风线,把袁敬泽勒得更紧许多。
袁敬泽死死拽着脖子上的风线,连脚都在用力挣扎,却无法给自己挣扎出分毫的喘息余地来,只能对着自己的队伍连连摆手,努力说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来。
“别……别走了!是想……想看我死么?”
原本蓄势待发的队伍见状,便也不敢再动。
这时候,婉妍再次从腰间拿出那两块令牌来,对着面前围得水泄不通的队伍亮了亮,朗声说道:“我乃刑部都官司郎中,奉圣旨查案,你等无南直辖军令,擅自动兵,以镇压之名企图伤害朝廷命官,意欲何为?”
婉妍声音洪亮地质问道,但面前的将士们只是相互对视一眼,并没有把剑收起来,仍旧和婉妍对峙着。
婉妍丝毫不慌乱,沉声说道:“你们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意欲何为。
违抗圣令,擅自用兵,陈兵知府宅邸,对身负皇令的命官刀剑相向。”
婉妍顿了顿,才又冷笑着道:“你们这是想造反谋逆啊!”
这话一出,众将士就稳不住了。
要知道诛九族的十大罪,头一个就是谋逆!
站在最前头的副官见情势不对,连忙回道:“是你羁押地方重官在先,我等不过前来命,怎么就被扣了谋逆的帽子呢?!”
这话一出,军队的军心又稳了几分,不少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婉妍又晃了晃手上的令牌,毫不畏惧地笑问道:“我羁押众官员,是奉皇命。你们来镇压我,又是奉谁的命令,任霖阁吗?”
一听这话,领头那人不说话了。
他们确实是大半夜接到京都的消息,要他们速速前来围堵宣婉妍,不能让她带着人和证据离开。
但此时若是承认,岂不是将任霖阁也置于皇命的对面,给他也扣上谋逆的帽子。
婉妍见状,将袁敬泽又往里扯了扯,口气温和不少,换上一副好言好语的面孔道:“再说这羁押一词,我实在愧不敢当。我不过是初来乍到,不懂禹杭民风民情,才请诸位大人都来帮我查案。”
说着婉妍低头看着即将被勒死的袁敬泽,一脸的无辜。
“包括袁大人,我原本听闻袁大人连夜赶来,我连忙倒屣相迎,却不想袁大人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