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说书先生卖了个关子,掏出折扇来摇着。
“得逞了的。
宣婉妍带着索施戈尔一路大开决赋,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西北无人境。
五大将军率领的魔军紧随其后,边挡边退,虽然损失一半,但终究还是回去了。
说到底,天璇殿和鸿鹄圣族,没人觉得宣婉妍真的敢来,因而并未做好万全的准备,又怎能追得上处心积虑、谋划完备的魔军呢?
总之至此,宣婉妍真的做到了,在圣殿的眼皮子下,掳走了索施戈尔。”
说着,说书先生摇着扇子的手渐渐慢了,目光越来越远,低声道:
“要说这宣婉妍,虽歹毒、狡猾、阴险,当诛千万次,但,敢只身杀入墚天池,拿左护法大人开刀,世上恐怕只此一人,实在是颇有胆魄……”
众人都不耐道:“谁要听那魔女的事,快说索施戈尔被掳走之后呢?”
说书先生捋了捋胡须,回神来接着道:
“之后,在西北无人境内,宣婉妍令所有魔军都退回结界内,留自己一人挟持着索施戈尔在结界外,身后站着五大将军,与天璇殿的千军万马对峙。
宣婉妍立仇蜡,点冤火,设洗冤台,亲自敲九十九下通天鼓,寻苦主,昭告天下,审恶徒。
当时,天璇殿的人还在不断赶来包围,不过片刻,便将亡生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将无人境变得人满为患。
圣尊并未现身,是左护法大人不惧个人安危,亲自带兵深入无人境。
那日,左护法大人巍然立于中军,虽已年迈,但威严肃穆之感不减分毫。
他不惧宣婉妍歹意,无畏立于阵前,朗声道:
‘无耻妖女,你胆大包天、歹事做尽!竟敢诬害忠良、挟持我族长老,意图败坏我圣殿与圣族清誉。
你如此逆行倒施、逆天而行,本座今日必要替尊上血洗亡生大殿,将你这人间毒瘤铲除,还安宁于万民!’”
“好!”“圣殿慈悲!圣殿威武!”“无上圣尊万岁!左护法大人万岁!”
说书先生还没说完,就被欢呼着的人群打断了,众人都高声叫好。
“那后来呢,两军可是交火了?”
说书先生接着道:“虽然西北无人境是宣婉妍的势力范围,但天璇殿的根基岂是妖女可比,整个亡生大殿被剿灭,不过也就是顷刻的事情。
当时,天璇殿的将士都以箭矢上弓、利刃出鞘,时刻准备着杀入亡生大殿的结界内。
那时,魔军的人都劝宣婉妍退回结界内。
然而宣婉妍非但不退,反而掐着索施戈尔的脖子向前一步,朗声道:
‘先生!晚辈已亲身杀入墚天池,擒得索施老贼,来回奔袭数千里,赔上数千我殿将士的性命。
现在只要婉妍手起刀落,便可要他项上人头,为先生报仇雪恨。
婉妍已倾尽所有,为先生做到如此地步,先生可愿为婉妍走出一步!’
这话一出,不论是天璇殿的人,还是亡生大殿的人,都是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又在和谁说。
而后宣婉妍又呼喊数声,都不见有人应答。
左护法大人以为她在故弄玄虚,便重新下令进攻。
眼见着天璇殿的大军已开到亡生大殿的结界外,神魔大战一触即发!”
说到这里,说书先生故意生硬地停住,端杯喝了口水。
在他周围,是一个个都紧张得僵在原地的听者,哪怕距离事发地点几千公里的空气,都已凝固。
在听者的催促声中,说书人这才接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天璇殿军的队伍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者,一身的破衣烂衫、浑身是伤。
他大开决赋,一路奔至两军阵前。
左护法大人一看那人,脸色登时刷白,立刻就要施法抓那人回来。
却不想被宣婉妍抢先一步,与其他五大将军施法,立刻将那人护送至亡生大殿的结界边。
那人立在天璇殿军的对立面,怒视着左护法大人和索施戈尔,从腰间掏出一令牌赫然亮出,高声道:
‘我乃勾陈神族族长司马呈,便是我当初张榜要索施戈尔人头,也是我,是如今勾陈神族所剩的,最后的族人!
我今特来铲除此等恶徒,以告慰我千百族人的在天之灵!’”
这时,听者中便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奇怪道:
“勾陈族长?勾陈神族不是在几年前,已经被仇家灭族,一个活口都没留吗?”
“是啊是啊,这在当年,可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件,圣殿和各大圣族、神族,都派人去调查,证实确实如此了呢!”
说书人轻咳几声,不悦道:“请诸位耐心听下去,这些在下自然都是要讲的。”
说书人顿了一下,才接着道:
“说那勾陈族长言毕,左护法大人登时气急,指着勾陈族长怒道:‘司马呈,本座劝你三思,你当真要与亡生大殿的蛇鼠一窝,而背弃圣殿正道,以及各圣族神族的同胞吗?’
那勾陈神族族长一听,冷笑着道:
‘圣殿、圣族、神族给不了我的正义,难不成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