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进了圣殿后,他们便可以顺势软禁婉妍,阻止她和净释伽阑培养感情。
因此,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婉妍送入无垢圣殿中,摆脱净释摩诃层出不穷、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那对婉妍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然而,净释伽阑的回答,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朗声道:
“不,准后初入圣殿,自是要得十二金仙、二十四仙使,以及所有天璇殿中人的参见。
此行,必当先行前往仁青圣殿为宜。”
“???”供觉旃殊一时惊得语塞,过了好半天,才更小声道:
“尊上您三思啊!仁青圣殿那边,听闻准后娘娘今日入殿,早就严阵以待,就等着羊入虎口了,不知道怎么刁难准后娘娘呢!
而且……”
供觉旃殊偷偷看了婉妍一样,更更更小声道:“如果他们真的刁难准后娘娘,以准后娘娘的性子,非得在仁青圣殿闹得天翻地覆……那之后,准后娘娘在圣殿名声更糟,只怕是日子更难过了。
而您,若是不维护准后娘娘,娘娘心中对您必生芥蒂;而您若是护着准后娘娘,那仁青圣殿必因此大做文章,说您袒护沙华异端。
您与其左右为难,倒不如先让准后娘娘避避风头。”
对于供觉旃殊苦口婆心的劝戒,净释伽阑只是摇了摇头,冷冰冰道:
“刁难、屈辱、敌对、攻击,这都是她作为准后,应该受的。
今日不受,便有明日受,也不会有人替她担着。
何况,不论是哪边与本尊的芥蒂,还怕多这一点吗?”
这话说的,好像净释伽阑,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净释伽阑的声音不小,婉妍正好也可以听见。
供觉旃殊生怕两个人又要吵,立刻紧张地去看婉妍,惊讶地看见婉妍仍是笑意浅浅,没有任何不悦,竟然真的有几分夫唱妇随的小媳妇模样。
供觉旃殊的三观被颠覆了。
尊上今天怎么了!准后娘娘今天怎么了!
在仁青圣殿之前,供觉旃殊的脚步都有了几分迟疑。
在圣殿内,是一场鸿门宴,是一场对异端的审判,在等着婉妍。
那审判,毫无公正和正义可言,而且残忍至极。
婉妍在步入圣殿之前,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匾额。
那眼神中,或许也有些许不安。
但她的脚下,却仍是一派无所畏惧的大步流星。
然而从殿门之前,净释伽阑毫无阻拦地走了进去,婉妍的脚步却被挡住。
两个身负重甲的侍卫,在净释伽阑进入后,将两柄长枪交叉在殿门口,伸手拦住婉妍。
“启禀准后娘娘,依照祖制,您进入仁青圣殿之前,应当卸甲,所有的武器,暂时交由圣殿保管。”
他们话音一落,便有两个女子上前来,垂首侍奉在一旁。
说着上交,实则是要搜身。
圣殿周围,所有人看似都在各司其职,忙着手头的事情。
实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紧紧凝聚在殿前的婉妍身上。
本就孤身陷落的婉妍,如今若连所有的武器都上交,那可真是毫无抵抗之力。
所有人都等着,婉妍在此爆发。
然而,婉妍只是扬了扬眉毛,随即就从怀中摸出骨刃一把,随手扔进玉盘之中。
之后,袖笼中的暗箭、靴筒中的匕首、戒指里的毒针,都被婉妍一一取出。
这时,婉妍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自己腰间。
婉妍看着面前人捧着的玉盘,终于是犹豫了一瞬。
不过片刻,取下身侧的十殿阎罗剑,“啪”地拍在了玉盘之上。
十殿阎罗躺在那里,身躯冰冷,却萦绕着血气腾腾,似有无形的火舌,吞吐至人心间一般。
捧着玉盘之人,下意识地将胳膊又伸出去一些,拉开自己与十殿阎罗的距离。
如今的婉妍,不仅是孤身一人,更是手无寸铁。
婉妍看了十殿阎罗剑一眼,还是转身走了。
婉妍出入过三光天尊的金銮殿,也重建了威名震天的亡生大殿,这都是名头响彻大陆的殿堂。。
但当婉妍走入仁青圣殿时,还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
金銮殿胜在一个富丽堂皇、精致瑰丽,将一地大物博、富庶安宁的大国风范,尽数展现。
亡生大殿则是超然于世的嶙峋风骨,孤寂、压抑、挣扎,却处处洋溢着不与世界同流合污的气势恢宏。
而仁青圣殿,则没有任何词语可以简单囊括。
因为放眼望去,它就是一片纯白。
然而,它就是用最简单、最纯净的白色,构建出了最令人心悸的威压之感。
只见圣殿,上是一轮一轮半月形的穹顶,其中偶或设计镂空几扇,洒下日光缕缕。
脚下,是无穷无尽蔓延的纯白色,犹如未开鸿蒙的宇宙万物一般,无起点,无尽头。
几千米高的大陆最高峰上,又延伸出几百米高的穹顶。
仁青圣殿,以人间无上的高位,做睥睨苍穹的神灵。
在圣殿的两侧,是几十座高大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