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觉旃殊气得切齿,将剑又往前扬了扬,喝道:
“在实情还未查清之前,你们一口一个妖女地唤圣尊之妻、我圣殿的天定尊后,你们将尊后至于何处!你们将圣尊至于何处!你们当真是要反了!”
此情此景之下,连供觉旃殊都感到悲愤交加,为婉妍的付出分外不值。
自从净释伽阑昏迷之后,婉妍一人死扛起了整个圣殿,才勉力维持了圣殿的安稳。
可她殚精竭虑守护的这些人,却忙着争先恐后往她身上泼脏水,大喊着要捉拿她。
供觉旃殊想到不到,婉妍听到这些声音,该会有多寒心。
供觉旃殊说完,就有一个奶叽叽的声音附和道:
“旃殊哥哥说的对!娘娘她肯定是被陷害的!小六相信,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说话之人,是站在十二金仙阵中末列的雪神滕六。
小滕六陷在一群人高马大之中,个子还不到身旁士兵的腰间,几乎看到不到她。
为了让别人看见,小雪团子“噔噔噔”跑到人群之前,双手叉腰,气鼓鼓道。
“滕六!”东皇怒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你被宣婉妍伪善的面目骗了,你知不知道!”
面对太阳神的怒火,滕六毫无畏惧,只是小脸急得通红,嘴巴圆圆地喊道:
“你你你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就说是娘娘做的,你你你!你才不懂!”
到底是一个小孩,和一群气势汹汹的大人对峙。
就算再气势十足,小滕六还是又气又担心,着急得舌头都打结,说着就气红了眼眶。
一旁的青女比滕六冷静一点,她快步走上前来,把滕六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对着东皇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恭敬道:
“太阳神,小神以为雪神说得不错。
祸乱人间,如此重罪,怎可毫无证据,只因外族人的几句一面之词,就认定了我圣殿的尊后是罪魁祸首呢?
这既非正义公允之理,亦非团结圣殿之道!还请太阳神明鉴!”
“你!你们!”
东皇被十二金仙的自己人拆了台,气得怒目圆睁,指着两个小女孩就要骂。
“雪神、霜神,你们是被宣婉妍下蛊了吗!
面对太阳神的怒火,滕六昂着头,青女躬身行礼,但两个小身板都在隐隐颤栗着。
天璇殿所有人里面,两个小姑娘最怕的不是圣尊,而是太阳神。
这时,河伯冰夷向侧一步,将滕六和青女挡在自己身后,轻声道:“小霜、小六莫怕。”
而山神则是向东皇走了一步,正色道:
“太阳神,霜神和雪神虽然年龄小,但说得也有道理。
如果我们圣殿不查明真相,就妄加处置尊后,岂不是不分是非而贻笑大方。
依本座看,不如我们查明真相,再对尊后定罪不迟。”
昆仑话音一落,很少公开表达意见的雨神莽荒本郎,亦是应和道:“小神以为,山神所言极是!”
众人的劝说。没有让太阳神被说服,反而让他愈加愤怒,怒吼道:
“无知啊!无知!你们都被宣婉妍骗了!
还查什么?我们都多少日子没见到圣尊了,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圣尊是不是被妖女暗害了,我们都不知道,现在你们还给妖女说话!”
这么一说,众人神色都有异。
净释伽阑可是近乎偏执地勤政,可这段时间,他确实已经抱病不出半月有余,这种情况在他即位的八年里,可是从未出现过。
太阳神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青色的光闪过,原本立于殿前高台的供觉旃殊,一个闪身就到了太阳神的面前。
等太阳神意识到,立刻准备拔剑的时候,供觉旃殊已经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下一秒,剑就落在了东皇颈肩。
供觉旃殊被怒火焚得通红的眼,死死盯着东皇。
“东皇,你胆敢诅咒尊上!”
在场所有人,甚至是东皇,都被吓了一跳。
能一把擒住太阳神的人,除了净释伽阑,他们还从没见过第二个。
就像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供觉旃殊。
素日里的供觉旃殊,就像是净释伽阑的跟屁虫一样。
圣尊开心,他就开心,圣尊生气,他就生气,很少有自己的情绪。
而他又年轻,生的又白白净净,明明身居高位,却对谁都礼貌有加,看起来像是个听话乖巧的小弟弟。
更何况站在净释伽阑身边,谁都会被衬托得异常平庸。
久而久之,圣殿的人都忘了,供觉旃殊可是从七岁起,就做了一大圣族之主,位列三大护法之一,担起天璇殿的小半边天近十年,从未纰漏。
他怎么肯能是一般人。
东皇被供觉旃殊擒住,自觉颜面扫地,暴怒之下当即就要还手。
这时,反应过来的山神、雨神、谷神、花神都冲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都道:
“尊上抱病静养,请两位阁下莫要在无垢圣殿前动手!”
供觉旃殊和太阳神都满心是怒火,可也不得不住了手。
就在两相对峙,谁也不肯退一步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