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云不情不愿的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盯着夜阑珊,似乎是在用眼神祈求夜阑珊快点将他带过去。
夜阑珊不为所动,只朝着他微微一笑,便收回目光,扭头看向舞池里正在跳舞的舞姬们。
她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可她丝毫未动,表现的没有半点食欲。
此乃皇宫,乃皇后楚归雁的地盘,她才不会傻到去吃桌案上的酒菜,万一中了楚归雁的什么招数,她岂不是要吃暗亏?
楚归雁一直在关注着她,见她防备心居然如此重,气的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
咬了咬牙,楚归雁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夜阑珊道:“夜夫人,本宫敬你一杯。”
夜阑珊眉头一挑,语气淡淡:“多谢皇后娘娘。不过臣妇今日身体不适,不方便饮酒,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楚归雁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语气里带着不悦:“你这是不给本宫面子吗?”
她话音一落,全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夜阑珊身上。
夜阑珊见此,心里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为了不被在场的宾客们看了笑话去,她懒得和这个女人闹得太过难堪,举起酒杯送到唇边,借着广袖的遮挡,将杯中的酒全都倒入了空间里。
楚归雁以为她是将酒喝进了肚子里,心情顿时大好,仰头便将自己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
她刚才命人在夜阑珊的酒菜里下了一种名为‘相思如梦’的春药。这种春药的药性极其强烈,虽说不会致人性命,却会让人产生淫邪的幻想,导致中了这种春药的人会在当场做出一些不雅之事来。
不想她等了片刻,见夜阑珊依旧好端端的坐在席位上,并未如她所料那般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心里便猜到夜阑珊刚才并未将那杯酒喝进肚子里去,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指甲扣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
夜阑珊欣赏完了几支歌舞,估摸着已经到了更换卫生巾的时间,就站起身往御花园深处的恭房走去。
她走到半路上时,见迎面走过来一位身着红衣的贵女,就往旁边让了让,不想这位红衣贵女在与她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突然脚下一崴,直直的朝着她撞了过来。
“姑娘,你没事吧?”夜阑珊扶着这位红衣贵女站直身子,语气淡淡的问道。
红衣贵女一脸歉疚,“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夜夫人,我可有撞疼你?”
夜阑珊勾唇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本夫人无碍。”
“你无碍便好!”红衣贵女似乎是松了口气,随即又弱弱的问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夜阑珊微微颔首,“你走吧!”
“多谢夜夫人。”红衣贵女朝着她屈膝行了一礼后,便一瘸一拐的往寿宴的方向走去。
夜阑珊转身看着她的背影,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巧玲珑的化妆镜。
这个化妆镜,正是她之前让无情送去珍宝阁里拍卖的那个复古风化妆镜。
刚才那位红衣贵女趁着撞她的时机,偷偷的往她怀里塞了个东西,她当时不露声色,就是想看看那位红衣贵女究竟想搞什么鬼。
此刻看来,那位红衣贵女只怕是想要借此对付她。可她和那位红衣贵女并不相识,也不知道那位红衣贵女为何要对付她?
莫非那位红衣贵女其实是楚归雁的人?
夜阑珊想到此,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将化妆镜往旁边的草地上一丢,便转身往恭房走去。
再次回到寿宴上时,已经过去了一刻多钟。
夜阑珊坐回自己的席位上,瞬间就察觉到寿宴场上的气氛很不对劲。丝竹声已然停止,舞姬们也已经不再跳舞,在场的众位宾客们脸上的神情都显得很是严肃,而原本坐在上首处的萧太后不知何时也已经不见了身影。
整个寿宴场上鸦雀无声,气氛略显紧张和压抑。
夜阑珊扭头看向身侧的一位夫人问道:“这位夫人,太后娘娘去了何处?”
这位夫人连忙回答道:“太后娘娘刚才说她的身子有些乏累,就先行回了慈宁宫,让在座的各位随意便好。”
夜阑珊微微颔首,“那你可知寿宴上刚才发生了何事?众人为何都是一副如此严肃的表情?”
这位夫人偷偷的瞄了一眼上首处的楚归雁,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刚才皇后娘娘说她随身携带着的一块宝镜丢失不见了。据说那块宝镜价值不菲,能够将人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乃皇后娘娘的父亲宰相大人昨日才送给她的礼物。
皇后娘娘自然是对那块宝镜喜爱的紧,刚才一发现宝镜丢失不见了,立刻就断定宝镜是被人给拾了去,当即就下令让拾到那块宝镜的人速速将宝镜归还于她,否则她就要治那人一个偷盗之罪。”
夜阑珊眉头一挑,道了声多谢后便不再说话,心里已经确定刚才那位红衣贵女的确就是楚归雁的人。
楚归雁这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声喝道:“可恶,究竟是何人拾去了本宫的宝镜?这么久了还不将宝镜归还于本宫!看来这人是想将本宫的宝镜据为己有。哼!看本宫不将这人揪出来,治她一个偷盗之罪。”
在场的众位宾客们面面相觑,纷纷在心里鄙夷那位拾到宝镜之人太过贪财,竟然敢将皇后娘娘的宝镜据为己有。
如此胆大包天,是不要命了么?
楚归雁眸光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夜阑珊,朝着那位红衣贵女使了个眼色。
红衣贵女会意,立刻站起身道:“启禀皇后娘娘,民女刚才如厕回来时,在半道上遇见了夜夫人,当时夜夫人的手里好似就拿着一块精美绝伦的小镜子。”
楚归雁装出一副很意外的表情,眼神诧异的看了一眼夜阑珊,随即问道:“司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