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不会认为只剩几十人的八路会主动作战。他们趴在战壕内享受着闲暇时光。
这一仗他们死了太多人,他们累了。
他们一只手抓着压缩饼干,一只手拿着水袋,眺望着漆黑的夜。
“下次攻击定为一个小时后,一鼓作气拿下万家镇。”鬼子的参谋大声的命令着。“万家镇的物资在等着你们。”
“我只想活着。”一个负责警戒的鬼子低声轻语着,他的手中握着望远镜看向漆黑一片的远方。参谋的空话他已经听过太多遍,听过太多人说。
这个战场上已经倒下了上千人。宛如绞肉机一般,没有人可以完好无损的活下去。
斗志在一点点磨灭,他的目光有些迷离,他累了。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枪孔,不曾嚎叫,身子静静的落在战壕内。
累了,就该睡,只是这一觉他注定无法清醒。
徐凡站在距离鬼子战壕九百米外的山巅,手中的汉阳造不断的发出子弹。鬼子负责警戒的人员在悄无声息中全部死亡。
“死。”徐凡轻语着。
他身上的衣装被鲜血染红,在黑夜中看起来格外诡异。脚步不断的向前,枪口对准一个又一个鬼子的眉心。
“谁?长官,有敌人。”鬼子队伍中心出现躁动。
“在哪?”
“死了,都死了。”鬼子指着自己面前的尸体喊道。
“八路,一定是八路。”参谋扒开尸体,眉头紧蹙。“都起来,八路来了。”
参谋拿着望远镜看向四周。他远远的看到了一丝枪火,他的手举起,喉咙蠕动,想将敌人的信息汇报出去,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子弹就穿过他的眉心。
“死了,又死一个。”鬼子大声的喊道。
徐凡的脚步不曾停下,一个又一个鬼子倒在了血泊中。他就宛如黑夜中的幽灵一般,轻易的击杀掉敌人,还不会让人所发现。
疲惫的鬼子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开枪朝着四面瞄准。但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个战友的身躯无力倒下。
“八嘎,别装神弄鬼,出来。”
“谁?等爷爷我抓住你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他们疯狂的辱骂着,嘲讽着。他们害怕,无形的敌人最致命。
“长官,我们冲出去。我们回楼亭。”一个鬼子轻声喊道。他喊话的那一刻鬼子部队安静了。
连续几个指挥官的身亡,这只部队心中的血性早已远远抛下。
“不可以撤离,我们的人数比八路多,我们能赢。”仅剩的参谋用干涸的声音回答道。
所有的鬼子都听到了参谋的话,他们沉默着。他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如何选择。
他们是军人,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不能做逃兵。
一个鬼子举起枪将刚才说回楼亭的鬼子击杀。
“我们不能输,十倍的兵力若是输了,我们将会被钉在帝国的耻辱柱上,我们会被其他部队的士兵嘲笑,我们的后代也会被嘲笑。”鬼子的参谋继续说着。
他的眼中一片死寂,他的斗志也已缺失,但他是长官,他必须振作自己的部队,这是他的职责。
他的手中握着尉刀,用力的喊着“帝国万岁。”随后缓缓倒下。
他的眉心也出现了一个枪孔。但他还是将这支鬼子部队的斗燃起。
鬼子愤怒着咆哮着,他们不想输,也不能输。他们朝着八路的地方冲锋,最后一次冲锋。
胜则生,败则亡。
他们前冲的人在徐凡的枪下越来越少。
三连的战士也集结完毕,他们没有等到徐凡的回归,在战场上冲锋。两支部队在战场上再次相遇。血战不休,为了同一个目的“胜利。”
“杀。”
徐凡咆哮,魏和尚咆哮,邓明智咆哮,小六子咆哮...整个三连都在咆哮。
徐凡一个人在鬼子后方。
“连长包围了鬼子,上呀。”
徐凡手中的刺刀不断的挥向鬼子。他不知晓自己的挥了多少下,也不知晓自己杀了多少鬼子。
系统的播报声从未停止。
他的手有些酸疼,身子也有了一些轻微的伤口,但他不敢停下。
当他的面前只剩三连的战士时,他笑了。
“连长,我们赢了。”石安平的声音不大,但整个战场上还活着的人都能听见。
徐凡重重的点头。“辛苦大家了。”
徐凡又从系统处兑换了两个医疗包递给了石安平。
“打扫战场。”徐凡淡淡的说道。
上千人的战场,却只有十多人在打扫。他们的眼角有泪,将自己死亡的战友小心翼翼的抱起;他们的手在颤抖,将子弹武器一捆捆抱在怀里;他们的步伐很慢,心里不断的滴着血。
他们很累,但这些事是他们必须做的。
月光洒下大地,为他们指引着方向。微风徐徐刮过,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保持着清醒。
万集镇的老人将自己的孙子孙女哄睡,来到战场上,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他们用自己瘦弱的身子做支撑,搀扶着那些伤者回到万家镇内。
...
阳村外围,距离独立团战壕五公里处。
岛谷佐助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独立团。“八路军的反抗激烈,仅凭现在的兵力短时间内无法拿下。”
“八嘎,该死的渡边北。到现在都没来到战场。延误战机,等阳村战争结束,我一定将这件事完完整整的报告给军事法庭。”
“长官,渡边君已经死亡。”参谋斋藤太郎说道。“前去通知的士兵已经回来,与万家镇的战争还未结束。”
“八嘎,一直帝国大队打一个八路的连久攻不下?”岛谷扭过头,大手一甩,怒视斋藤。
斋藤的身子向后挪了几步,不再言语。
“别让八路休息,继续进攻。”
“高桥君那边如何?”岛谷问道。
“与我们这边的状况类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