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一干人气势汹汹冲过来时,衙役们瞬间摆开阵势,手中握住的长刀明晃晃地泛着冷光。
他们都是有正儿八经家伙事在手的,哪里会怕这等刁民。
众人看着叶天来了,方才觉得心安不少,纷纷给他让出路去。
胡主簿眼中闪现过一丝狠辣,心中更加确定要找的东西就在此处。
“叶天,你小子今儿是打算造反吧,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究竟什么意思?”
附近山头上的几座孤坟早已被荡平,有好些连薄木棺材都被翻了出来。
村中有不少后人都趴在坟头上哭个不停,个个伤心又气愤。
“胡主簿,我们村里和衙门已经好长时间井水不犯河水了,您今天突然过来掘人坟头,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叶天冷笑着,手中木棍已然握紧。
这时,村长牛三突然站了出来。
他面上诚惶诚恐,看着叶天等人直接将脸面拉了下来。
“叶天,你怎么跟大人说话的呢!”
“最近官道上的流民一直在犯事,他们抢了官府的刀具,大人们过来搜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们九泉村作为距离官道最近的村子,自然应该好生配合衙门办事,一切以衙门为重。”
牛三等村中人不清楚胡主簿究竟在找什么,人家随便捏个由头出来,他们都深信不疑。
更何况就算什么都不说,又能拿他如何?
身后的衙役们手上动作没停,把坟头都掘开后却怎么也没找到官银和账本。
其他兄弟尚且还在担心着,叶天却是气定神闲的双手环胸,看他们表演。
“胡主簿,我们村里人可不敢和流民往来,今儿你要是找不着刀具,那必须得给父老乡亲赔礼认错!否则光是老祖宗这关都过不去!”
村里人本就气的火冒三丈,眼见着坟头被扒了个七七八八,却连刀具半点影子都没见。
“就是!哪有大白天来掘人家祖坟的!”
“我们这些人就算出身再卑微,可也是条血气方刚的汉子,如今老祖宗的坟都被人给扒了,这口气谁咽得下去?!”
“你们衙门的人是要把咱老百姓往死路上逼,今儿这事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来时,众人就有操带着家伙。
此时团团上前围拥过去,瞬间让衙门的人心惊肉跳起来。
胡主簿赫然拔出长刀,以此想要吓退他们。
“你们这些刁民,要是再敢往前一步,小心我手中的长刀不认人!”
“城外那群流民现在四处逃窜,有些人身上还有传染病症,你们最好老实待在村里谁也不许走动,要是一旦有人传染上,小心衙门一把火将你们九泉村烧个干净!”
用来吓住众人的话,此时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牛高扯着嗓子,大声嚎道:“衙门的人不给咱们留活路走,老祖宗的坟都被扒成这个样子了,咱还忍个什么,兄弟们,赶紧上呀!”
说罢,一干兄弟立刻冲上前去,与衙门的人搏斗起来。
原先藏在马车里的木矛木盾此时派上用场,硬是让对方人马无法近身前来。
叶天本就想给胡主簿点教训,上次雨夜死了那么多兄弟,如今他们还敢前来,简直贼心不改。
村里人被挑起来的火气在此刻得到完全发泄,哪怕手中握着木棍,此时也杀红了眼。
衙门的人哪里受得了他们这种必死的打斗,压根儿就不想在此处吃半点亏。
慌乱之下,眼见着后山处没有找着官银和账本,胡主簿被吓得立刻就想逃。
挖人家祖坟这样的事情传到哪里去都不好听,要不是因为守着叶天他们不在村里,他也不敢就此前来。
可怎么也没料想到,人竟然提前回来了。
眼看着村民们杀得越来越起劲,胡主簿跨上高头大马就要跑。
“撤!”
“这帮刁民,迟早有天衙门会好好收拾你们的!”
说罢,他也顾不得身后其他兄弟,只带着几个亲信慌忙逃窜。
衙门里的人仗着手上有刀具,怎么也没想到九泉村里的村民竟然战斗力如此强悍。
一通打斗下来,有好几个衙役被村民压倒在地上,已是被打的跟猪头没什么两样了。
村里人如今对叶天颇为信服,对于软蛋一样的村长早已失去信心,此时全都等着他发话。
“天哥,这几个衙门的官差咱们如何处置?”
“平时他们这些操蛋的就没少欺负村里人!就连咱们村里所交的赋税都比其他地方高不少呢!”
一听还有这事儿,叶天更是觉得火气直窜到头顶。
乱世之中老百姓的日子已然是水深火热,村里分下来的份粮少之又少,再加上高昂赋税,人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呵,这次就当给他们长个教训。”
“把人全绑起来,丢到村头去!”
说罢,兄弟们拖着那些衙役就往村头而去。
狼狈逃窜而走的胡主簿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儿,九泉村那帮软蛋平日最多也就做做杂活儿,什么时候手上功夫如此了得了?
加之他们所使用的武器颇有威力,东西虽是奇怪了点,但却能够和真刀真枪相抗衡。
“妈的,还真成心头大患了!”
他咬牙切齿地骂到,对着地上狠狠吐过口唾沫。
“这两人你们给我紧盯着村子,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他们之后势必会把东西转移阵地。”
“我就不信把整个九泉村翻个底朝天后,还找不出来!”
底下人点头如捣蒜,哪里敢不听从。
村里,叶天派兄弟们将挖开的坟头重新填上,对各家各户稍稍安慰后,便更加坚定来日要打下兔儿山的念头。
那个地方易守难攻,不管是作为自家的庇护,还是今后收留村民的去处,都好比此时的官道旁。
余下几日,村里人谁都没有外出,叶天带着亲信兄弟在屋里仔细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