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横插进三儿的小腹部,其中有避开各种要害处,只是眼下没有经验之人开刀,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燕山等人若不是想着路已走过一大半,此时城里又查的严,他是怎么也要将人带回到山下。
“我们是有要事来找叶兄弟的,马车在山脚下行时,驾车的兄弟发现高处有血滴落下,当时人还以为下雨了呢,伸手一摸才发现是血。”
“后来便看这小子挂在半山树干上,本来还想着该怎么救下时,得亏树干自个儿断了,否则说不定现在还挂在上边呢。”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非要寻死,就算关大夫此时凶多吉少,你也不应当……”
尚且在濒死状态中的三儿,听到这句话后直接口吐鲜血,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叶天给人按住伤口,让众人让出路来,快速将人抬到山上去。
“谁也别碰那根树干,抬到山上后把他平放在地上。”
慌里慌张间,热汗流过满身。
叶天抬头擦拭汗水时,突然看见周泠正搂着寸奔靠站在马车旁,目光直直地看自己。
他临出门前便叮嘱着柳南雪好好照顾他们,此时发现这俩小子竟然跟着上山了,瞬间又觉得头大。
“你们俩怎么来了?”
周泠一字一句回道:“家中不安全,我们便跟着上来了。”
“柳娘子担心你的安危,原是想亲自送我们上山,自己再去城里的,结果正巧遇到他们,所以就跟着一块儿来。”
闻言,叶天恍然间想起柳南雪持刀而立的模样,猜想她估计已经知道南山山庄的事情了。
“那柳娘子人呢?”
“同他们说过一回话后,她自己回村里去了。”
听见这么说后,叶天方才将心放回到肚子里。
经过一阵心惊胆跳,众人赶回到山寨里时,三儿面上早已失了血色。
叶天让人替自己温酒烧水,有拿出先前关大夫所给的补药,特意叮嘱旁人熬成药汤。
他在屋里忙活好半后,终于将伤口有包扎成个样子。
吴怀翡身为女子,手脚更加轻盈,期间也有多帮忙。
等着将人安顿好时,已然是下午间了。
守在院外的兄弟不免被三儿的行为给震惊住,怎么也没想到先前跟在关大夫身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小药童,竟然有胆子从山上跳下。
叶天面色严肃凝重,想着因为不确定的事让人白吃这么回苦头,更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从南山山庄下来时,关大夫就有好生叮嘱,让他们一定要将三儿照顾好。
如今人是全须全尾,就是流出来的血快有大半缸子了。
“这小子还真是烈性啊……不过事都还没盖棺定论,他这么着急,就不怕自个儿走在前边了?”
牛高忍不住唏嘘感慨,回头就挨了叶天一个指头。
“他对关大夫忠心耿耿,估摸想着若不是自己当时说错话,必然也不会让人扣留在山庄上,此时心中有愧,觉得没脸活下去,索性就想死去一了百了。”
“别的不说,人对关大夫的这份情还真没法讲。”
闻言,兄弟们纷纷点头称赞着。
这时,叶天看着燕山几人,忙询问他们究竟又有何事发生。
燕山叹过一口气,说起沈三千已有去南山山庄。
“"关大夫和沈大哥先前有过旧情,此时他老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哥自然不会视而不理。”
“原是想着早点上南山山庄去找人说个明白,可谁料来灵州城的那位大人物竟然当真是宫里的督公。”
“据说此人心思深不见底,一路摸爬滚打,从任人欺负的小太监摇身一变成为东厂督公,其手段可见有多么了得。”
叶天皱眉,想起先前三儿说人来灵州城是为收干儿子,便觉得这话突然又有几分可信。
“上京城里的大人物突然到灵州城来做什么,难不成他本就是这里的人?”
燕山摇头,道:“他可不是灵州城人士,据说家乡是江北那处的,人早年间也是逃荒到其他城内,后来被人拐到上京城去的。”
“其先进上京城后是被卖的大户人家当小厮,后来又开始给自家少爷当伴读书童,再后来,不知怎的阴差阳错进宫去当太监了。”
“他此番来灵州城是为了寻人,据说还有心想要收拾干儿子在身边当小太监,先前城里有不少地方丢失过孩子,眼下看来应当是和此事有关。”
沈三千跟着去南山山庄时,马车才行到半路便有听见惊天巨响。
声音震耳欲聋,似乎快要将半边山头都给震碎。
“再后来就是天旋地转,马儿受了惊,不肯再往山中里去,沈大哥等人原是想着徒步上山的,但后来不知怎么,他们又突然折返回来。”
“现下谁也不知道南山山庄那边情况如何,先前跟着你一路去的兄弟都有找着机会偷溜回来,此时倒只有关大夫还在山上。”
叶天听后,心中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咱们不能留关大夫一人在,此时怕是南山山庄的事早已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可是至于人究竟死没死,谁也说不准。”
“得去救关大夫,不管怎样都得将他救回来。”
话音刚落地,燕山和同行而来的兄弟互相对看着。
他伸手拉扯着叶天坐下,说起临走时沈三千特意交代的事情。
“沈大哥让你别再管城里的事了,关大夫那边我们自会派人前去营救,人若真的枉死,必然也会想法子替他讨回公道。”
“至于你……”
燕山话说到一半,叶天眼见他目光中出现迟疑为难,便是催促着人赶紧说。
“燕兄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拘谨,沈大哥究竟吩咐我去做什么?”
燕山叹气道:“眼看着马上要入冬准备过年了,你若和咱们一样都是个孤家寡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