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三儿调笑:“怎的,这年初一,就想陪爷睡觉?”
无良城主随时都要调戏,眉儿渐也习惯了,小脸只微红,低头一会,轻声道:“爷!昨夜里,我劝着爹娘,请他们再给我添个兄弟妹子!”
商三儿顿时嘻笑:“怎是你做女儿的开这口?你奶奶呢?”
眉儿摇头:“昨晚才晓得,他们也不是不想再生,因我的病,我娘曾小产过,后来再怀不上!”
这是家里私密事,怎拿出来说?
商三儿静等着,她再道:“爷是有福的,若再有遇得子枣的运道,还望求两……一枚回来,给我爹娘!”
捏捏她的脸,商三儿不在乎地挥手:“多大事儿?不晓得爷的本事么?”
眉儿轻笑着,任他装模作样,过一阵,再低声道:“我是个笨丫头,带着病,已白糟蹋爷许多虾,还指望着金贵的七节虾,本不该再开这口,但自家本事不够,也只能厚着脸皮求爷。左右没别的报答,往后只尽心伺候…老夫人罢!”
惹得商三儿大笑:“爷也要笨丫头伺候的!”
又指身上衣衫:“多给爷做几件衣裳也成!”
任捏一会脸,瞧出他又有些蠢蠢欲动的意味,眉儿才急后退:“我……我帮老夫人备菜去,晚间要待客!”
“给爷挑起火来,就不管啦!”
怕他兽欲大发,大白天也不放过,眉儿折身往外跑:“晚…晚上。”
商三儿唉声叹气地躺床上,先补觉。
晚间城主府的席,主家是商三儿娘俩,客人就屠壮、赵同、张果果、甄药神、陈婆婆、董老头六位九阶,眉儿站在旁布菜、倒酒。
为招待好些,商大娘还向屠家媳妇借来个鸡,加上大肘子、猪蹄、猪耳,商三儿酿酒剩的银耳也做成汤,一桌子全是硬菜。
酒当然是琼花露。
人齐就开席,商大娘先端杯站起:“真论起来,各位年岁都比我还长,又各有大本事,愿来助我娘俩守城,端要承情,全有道不完的谢!偏我这混账儿子,打小没教好,不守规矩,德行又差,惯会言语伤人,不知已得罪各位多少!头杯酒,是我这教子无方的妇人,向各位长辈、兄姐赔罪!”
当人说人话,屠壮、陈婆婆、董老头等,与商三儿相处时,随时能破口乱骂,但对他这讲礼数的老娘,也要以礼相待,听她这般说,一个个都站起来:“商家大娘,可不敢当!”
没让她独饮,一起举酒杯,陪着喝了。
等老娘与他们坐下,商三儿挠会头,起身道:“那我喝罚酒三杯,只求明年初一时,不叫老娘再向人赔罪!”
陈婆婆瞟他一眼:“哎呦,那可不容易!”
甄药神面上没表情,话少的赵同只点头,董老头冷笑,屠壮拍着胸膛:“我替你老娘盯着,这三杯酒陪你喝!”
屠壮陪他三杯,只为多喝酒,没别的目的。
主家该赔罪的赔罪,该自罚的自罚,商大娘请动筷,才开吃起来。
商大娘在场,吵架的不吵了,“老子”、“小王八蛋”、“小龟孙”这些称呼也全收起,席上一片祥和气象。
酒过三巡,商三儿掏出一叠功德竹叶:“大年初一,也该把去年的年俸结了!”
“便最早点头帮我守城的屠大叔,进城也只小半年,但我老娘说,绿柳废城一座,安家都不易,头一年全按齐的算,年俸须给足!”
赵同、陈婆婆、张果果、甄药神四位,每人先给九叶。
屠壮的抵了酒,董策还是废人,遇事使不上力,就没有。
若在以前,甄药神给人治病,挣得更多,原看不上这几叶年俸,但被商三儿唆使后,三位老板娘轮番到医馆药铺坐阵,进账已全被截走,已不能再无视,接过功德叶,他对着酒杯苦笑:“近日才知,城主自酿这酒,也卖得好价,定是富裕,不至于叫我等九阶拿天下最低的年俸!”
陈婆婆是不要年俸也愿守城的,说不上话,赵同、张果果倒随着点头。
酒坊里刚出两池新琼花露,等着唐远山的人到,就可收走,确实不缺功德叶,但商三儿摇头:“黑大叔,说定的价,不好改!”
老娘在场,不叫他黑心甄,已是商三儿客气。
拒绝后,他再取六叶递过去:“这是治陈婆婆、董大爷的功劳!”
原来年俸之外,还有额外的赏,那还差不多。
甄药神忙接过去。
商三儿又递六叶给屠壮:“累屠大叔杀猪,又顶在最东边,也该有一份苦劳!”
屠壮急放下酒杯,拿着功德叶,咧嘴笑夸:“敞亮!”
商三儿再取三叶给赵同:“往后还要累赵大爷,多与屠大叔比斗,若是一年比到头,再加!”
功德叶没谁会嫌多,本就爱切磋的,能因此得一份辛苦钱,当然更好,赵同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接过去。
屠壮还是用酒抵,这份也没有。
商三儿再道:“陈婆婆、赵婶儿两位,我说过天天吵架,年俸给涨三叶,但今年还没吵几日,明年再起付,可好?”
张果果叫:“哎呦,怎到婶子这就小气起来?与她个老婆子拌嘴,废多少口水、平白污耳不说,有身子的人,还要防动着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