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你,但要敢淘气,老子可不惯着!”
昨晚赌坊里,就已晓得这入狗城主的性子,执扇哼着:“晓得啦!”
道童从鸡冠山带来的蛐蛐,已全败给阿丑那三只,不能斗虫,就嫌杏雨院不好耍。
阿丑倒想与老娘聚,长得丑,不出门吓人。
出府走着,道童瞅着商三儿,问:“你也是废地仙?”
商三儿随口应:“是啊!”
道童瞪大眼:“那行事还只张狂,不悠着些?”
叫泼皮没好气:“真起黑心,要捉你去炼物事的,恭敬着就肯饶过?没那心的,因你张狂就捉你?”
道童点头:“是这个理!”
走过十字口,有几位娇娘已在相邻着的茶坊、茶叶店里收拾。
眉儿那丫头心急,估摸明日就能开业。
过去几步,鱼鸟店、花草店都已关门。
东城门外道路旁,尽是在魔劫中枯死的百十年树木,树干粗大,他们经过时,仲熊带着人,三两个一伙,已在砍锯枯树。
“城主来了!”
“城主!”
“咱不偷懒的,无须城主监工!”
瞧见坏心肠城主,四门村民们尽点头哈腰,谄媚着笑、叫人。
他在四门村民中没甚好名声,以前可没这份礼待。
但怀疑眼花,商三儿使劲眨几下,宗昊确实也在其中。
叫泼皮儿惊奇难信,叫他来问:“你不是喜上男的,已成家了么?”
这络腮胡面上留着疤痕的魁梧大汉躬身答:“那时是实在没法子,城主,女人滋味,咱也想尝尝的!”
叫商三儿苦笑:“须遇着不嫌的,才敢指给你,却是不易!”
宗昊老实地点头:“晓得的,也不是就没指望!”
“那你等忙着,我钓虾耍去!”
别过他们,登上六节山,荆棘草坑下寻副转轮钓具,丢给执扇:“自家耍,百丈下钓小虾就是,莫烦老子!”
割些猪肉给他,就把执扇撵到一边,自己穿上指甲大的狗肉,施上千里目,放钓线下去,再试那七节虾。
今日来,他有些想法,拿着转轮,一点一点往上提,想勾那七节虾着急,省得它又不慌不忙地进食。
但许是昨日吃得太饱,那虾追上一截,到上层六节虾的领地,转头回去了。
上层的六节虾闻着味,已急掠下来。
没法子,商三儿只好又把饵垂下去。
狗肉惹虾馋,六节虾不罢休,随着越界下去。
顿惹怒下面那七节虾,舍了饵不顾,先与入侵者斗在一起。
体大者只力气大些,但钳子同样利,幽璧虾同类打架顾虑着,轻易不下钳子,先一直推攘角力。
纠缠好一会后,快被推回自家领地的空腹的六节虾耐不住,丢掉节操下死手,“咔嚓”一声,剪断七节虾一只钳子。
钳子断掉,那七节虾不是暴怒,反不再攀附玉璧上,自己松开脚,往通道下掉落。
天坑外间,商三儿瞧得目瞪口呆!
吃饱的七节虾不中用,反被只急眼六节虾斗掉!
他千里目进步是大,但通道深达八百丈,也不能看到底部。
金仙说,下面有两只七节虾,钓线范围内只瞧见这只,往后怎钓?
天坑下千里目视线中,饥肠辘辘的六节虾抱着对手的断钳,先夹里面的虾肉吃。
吃干净,再抱着钳壳来吃饵。
一样不直接上口,只用钳子夹饵肉。
闲着也是闲着,商三儿便盯着它看。
饵肉吃完,六节虾爬开,已把这当它的新地盘,逛荡两圈后,抱着那只断钳壳,全融入墨玉中去。
对手的断钳,吃完肉也没丢。
商三儿想一会,天坑边再寻来个转轮,割下九十来丈马尾线,系在自家天蚕丝末端。
百丈下就有三节虾,更长就会被上层小虾剪断线,最多只敢添那么多。
钓线多出九十丈,再垂下去,引四百三十丈、四百七十丈两处的虾看。
头一处是空,快一个时辰什么也没引出来,另一处也是条六节虾。
叹口气,收回钓线,改瞧那道童。
没千里目,执扇只觉钓线常动,一直有虾吃饵,但连提多少回,全是空的。
整个下午,一节虾都没钓到一条。
这是常事。
商三儿问他:“快晚饭哩,还想钓么?”
道童叫:“呸!啥也钓不起,哪好作消遣?早不耐烦了!”
“不耐烦怎不自家回去?收钓线,回家吃饭!”
执扇收线,商三儿把剩的猪肉割成小条,全扔下去喂虾。
下山时,道童道:“没意思,明儿不来了!”
没了七节虾,商三儿明日也不会来。
道童又问:“晚间赌钱,白日里还有啥耍头?”
商三儿哼道:“要玩虫捉蛇、掏鸟窝逗蛤蟆儿,等公学里散学,寻与你一般大的作伴去;也能去鱼鸟店奉承仲熊,看可能讨到只好鸟养了玩,或花功德叶买;嫌天气热,可去澡堂泡澡。别的大人,逗你玩一会还成,谁耐烦陪个屁孩儿久耍?”
执扇问:“城里城外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