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似乎有些无奈。
说书老人道“怎么,你不肯帮忙?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大脑袋摇头道“记忆是永远无法被删除的,我能做的只是将别人的记忆隐藏起来,或者通过精神力布置一个幻境,让对方认为是自己经历过的记忆。
在所有记忆之中,爱情的记忆是最难控制的,因为它并不仅仅是记忆,不仅仅是经历,而是灵魂的触及,与内心深处的悸动。
我曾经尝试过封存很多相爱男女的记忆,开始挺顺利的,但没过多久,那些被我封存记忆的男女,都会一点一点的找回他们的爱情记忆。”
说书老人闻言,沉默不语。
他的见识阅历远超常人,所以他清楚大脑袋刚才的那番话,并不是在欺骗他。
说书老人再一次叹了口气,道“那就看他们之间的造化了。”
不远处,小溪边。
元小楼给叶小川喂完药,漱完口,自己含了两颗冰糖,也给叶小川的嘴巴里放了两枚。
然后她继续给叶小川拆解纱布绷带。
从手臂开始,一条条的绷带被拆下来,与之一起被拆下来的还有用来固定身体的那些长短不一的细竹节。
叶小川除了脸之外,浑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这是黑玉断续膏。
手臂与双腿上的绷带还好拆解,身上的不好拆解,元小楼只好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割开。
前面都还好,可是叶小川胯下的那段绷带,元小楼迟迟没有下手。
她毕竟是个大姑娘,脸皮薄的很,哪里好意思啊。
于是她闭着眼睛,决定用匕首去割。
还是下不下手。
她在想,自己闭着眼睛,万一手中的匕首伤到了叶小川,那叶小川就不仅仅是废人了,而是废人中的废人。
思来想去,忽然觉得自己好邪恶。
自己是在救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龌蹉的思想呢?
她自嘲了一番,心结解开,再无犹豫,将叶小川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给割开了。
当看到黑乎乎的小小川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又有些不淡定。
自我安慰的效果也不大,心跳加速,脸颊红扑扑的,似乎人生中第一次有这样的异样感觉。
她不敢多想,立刻用沾水的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叶小川的身体,将他身上那层黑乎乎的黑玉断续膏给清洗干净。
擦拭的过程中,元小楼知道自己不该去看叶小川的小小川,也不知是好奇,还是异性相吸的本能,总是忍不住去瞅那玩意。
由于叶小川尿床了,胯下湿漉漉的,那里是重点清洗的对象,叶小川被元小楼擦来擦去,臊的元小楼面红耳赤。
她心中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叶小川清洗身体。
花了好长时间,元小楼这才将叶小川的前身后背都擦拭了一遍。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绪也渐渐安定了,不像开始那么不好意思。
叶小川的身上有很多伤疤,刀伤,剑伤,还有很多被雷劈的痕迹,尽管去年完成了蜕皮重生,这些痕迹依旧存在,看得元小楼触目惊心。
元小楼不敢去想,叶小川到底经历了多少生死之战,才会在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疤。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除了可怜之外,还很可敬。
为叶小川伤感了一番后,就打开小包袱,拿出两瓶黑玉断续膏给叶小川涂抹。
在涂药的过程中,她也发现了叶小川身体上皮肤的变化。
她很奇怪,想不通叶小川的身上会有隐藏起来的纹身。
想不通的事情,她通常都不会花心思去想。
她的八卦心不强烈,不像其他女子,就喜欢探听别人的秘密。
元小楼的人生信条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干涉别人的事情。
所以她在发现叶小川身上的盘古纹后,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想搞清楚这些只用通过拍打摩擦才在皮肤上短暂显现的纹身到底是什么。
这是她的一个优点。
元小楼整个上午都在小溪边给叶小川换药,到了中午这才换好,用新的纱布,重新将叶小川包裹成的木乃伊。
不过,元小楼在给叶小川做体检的时候,发现他的脸部与脑袋没有受到什么伤,想着以后自己嘴对嘴给叶小川喂药方便一些,就没有将叶小川的脑袋重新缠上纱布。
在元小楼完成了历史性的创举之时,苍云山,轮回峰,玉机子却在书房大发雷霆。
书房里除了他之外,古剑池与云鹤长老。
玉机子沙哑道“都六天了,一个人,一口巨钟,怎么可能还没有找到?”
古剑池不敢在恩师发火的时候说话。
于是云鹤道人便道“掌门师兄,当夜我们苍云门的弟子,是第一批出去搜山的,我们都没有搜到,其他门派应该也没有找到,我估计在外围有人接应,毕竟西北四十里外那片山谷很奇怪,开始我们搜索了好几遍,那片山谷一点异样也没有。可到了第二天上午,那片山谷方圆数百丈,被移为平地,明显是有高人斗法留下的痕迹。
从山谷废墟的面积以及损毁程度来看,绝对是非常强大的能量波动,但从前夜开始,那附近有无数苍云弟子,却没有一个人察觉有人斗法,这很不合理。
而叶小川被八臂灵猿投掷出的方向,也正好是山谷所在的方向。我觉得叶小川的离奇失踪,和山谷废墟有关系。”
说书老人带着叶小川离开那片山谷后,苍云门弟子这才发现山谷的异样,可是谁都想不通,为什么忽然间冒出了一片被斗法波及的山谷。
这是一个谜团,谁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毕竟能将方圆数百丈夷为平地的斗法,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周围那么多搜山的苍云弟子,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察觉呢?
玉机子火气消了一些,道“师弟说的有理,那片废墟山谷确实十分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