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英和其他统帅不太一样。
大部分的统兵大帅,一般都会从四个方面将自己包装起来。
第一,爱兵。
第二,勇猛。
第三,严明。
第四,谋略。
似乎只有做到了这四点,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战英心中也有四点,可不是爱兵,勇猛,严明,谋略。
而是兵,校,将,帅。
他将一支军队分成了四个等级。
兵听命于校,校听命与将,将听命于帅。
反过来说,就是将不调兵,帅不调校。
用大头兵们听得懂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而这种服从,是对顶头上级的服从,而不是对上级的上级。
战英从来都不会干涉军队里的事物,他调动的,只是他能看得见的那些将领,以及面前地图上的一根根三角小旗。
士兵能否勇猛作战,关键在于前线领导他们的校尉与将官,而不是身居后方的统帅。
为什么说天下兵马大元帅如此难寻,就是因为格局上的不同。
你让战英指挥几千人攻坚战或者防御战,他做的不一定比其他将领好,让他冲锋陷阵,更是扯淡,没准对方的士兵一刀就能剁掉他的脑袋。
可是,你若是让他调动百万,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大军团时,他的才能就凸显了出来。
上千万大军的粮草配给,武器辎重,不同兵种的协同作战,在方圆几百里范围内,布置攻击阵型,或者布置防御纵深防线,这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工作。
赵子安与杨镇天,能随心所欲指挥的士兵人数,不会超过三百万,这已经是他们二人的极限。
若是让他们二人调动千万以上的大军,整个大军就会变的很乱。
战英觉得,作为三军统帅,根本不需要强健的身体,只需要智谋,格局,以及严明的军法。
上阵杀敌,那是士兵的工作。
排兵布阵,那才是将帅的工作。
荒原上的战斗已经开打,战英只是听取了传回来的情报,并没有过多的干涉战局。
就算偶尔发布几个命令,也是对统御大军的南疆将军下达的。
帅只指挥将,这是战英的军事理念。
也是当年李铁兰打败天界大军的重要法宝。
就像是人间的帝王,国家那么大,地域那么广,人口那么多,帝王一个人怎么管理的过来的?
帝王之术,从来都不是教帝王如果管理百姓的。
而是教帝王如何管理眼前的文武百官的。
只要驾驭了朝廷上的百官,数万里疆域的国土,亿万万的百姓,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就是格局。
能做到这一点的帝王,往往都是名垂千使。
很多统帅,为了将部队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什么事情都干涉,麾下有百万大军,主帅竟然经常亲自对某个千人队的校尉下达命令。
越级调动军队,这是军事行动中的大忌。
尤其是在战场上,一旦主帅擅自抽调了某支布防的士兵,人数也许并不多,只有几百或者几千人,但这种情况很容易让整个布置好的防线出现漏洞。
而很多战役的失败,并不是战场上的全面的战败,而是从战局上的某一个不起眼的小点开始,被对方主帅抓住了破绽,以某一个点,迅速的撕开了整个面。
现在天界南部两路暴风军团,已经收回了外伸出去的触角,南面的十万兽骑大军正在向北挺进,北面的二十万兽骑大军,正在向南挺进。
到了中午时,两股天界兽骑,在大乌城以北大约六十处的荒原上汇合了。
三十万兽骑汇聚在一起,足足占据了地图上分割出来的棋盘区域。
但是他们所过之处的棋盘区域,再一次的被南疆兽骑给占据了,每个区域的人数,依旧是八百五十人上下。
完颜库道:“大帅,一个上午,咱们的兽骑一直在不断的分散转移,现在敌人南北两路兽骑汇合一处,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战英淡淡的道:“他们并没有打通南北通道,从大局上看,这三十万暴风军团,正处在我包围的中心位置。”
完颜库看了看地图,道:“他们确实是在我们兽骑的包围中心,但是这种包围圈很脆弱,他们三十万大军所向披靡,而我们在每个区域只留下了八百五十位将士,根本挡不住他们的步伐。
这种包围没有任何意义。”
战英道:“我们此次的作战任务,不是杀敌,而是拖延时间。
能多拖延敌人一炷香的时间,那就有意义。
现在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完颜库与那些个南疆高层领导,听的似懂非懂。
大言族长道:“在北面,有数百万天界大军,他们一旦向前推进,我们很难阻挡。”
战英道:“曲九原的镇西军只要不露面,幻影是不会轻易让主力南下的。
这是一场心理战,我要借军神李铁兰的威名,将这几百万天界大军主力,牢牢的钉死在沙秋城与大乌城之间。
等着吧,对方一个时辰内必有动作。”
龙门,幻影在大帐内盯着一张巨大的作战地图。
北面荒原上所有的南疆兽骑的活动区域,都已经被准确的标注了出来,三十万兽骑所在的区域,正好是整个珍珑棋局的核心位置。
但是幻影,却似乎并没有将心思放在珍珑棋局之上。
她有些恼怒的道:“曲九原的一百多万大军,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这么久?
就算是一百万只蚂蚁,也该有蛛丝马迹才对!”
一个银甲将军道:“会不会是障眼法,他们根本就没有从天鹰关出来。”
又一个银甲将军道:“不可能,前天黄昏,大批的军事物资被从天鹰关运送出来,我们的高空侦查斥候,也清楚的侦查到大量的镇西军出关,在天鹰关外的原野上集结。
但是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