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座位?”
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许辞压低声音,笑了起来。
许辞的胳膊抵着座椅扶手,撑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
他完全没了在外表现的温和神色,现在的他充满戾气,周身压着一股邪气。
“亲爱的父亲,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您的座位是怎么来的吗?”
许灸没有说话,这一瞬,让他仔细打量起来,他突然有些看不明白面前的孩子,究竟什么起,他开始对自己不抱有希望的?
……
许灸没有答话,许辞也不再揭人伤疤,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了声响。
“您如果没有别的事要说,我就先离开了。”
许辞挪开椅子,开了书房的门,就出去了。
许灸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叹了口气,不禁想起来从前的自己。
年轻的时候,他也有野心,于是他做了一件事,他利用着婚姻,一次又一次的,将公司做了起来,不过好在是利益关系,没有出现其他意外,后来是许辞的母亲,门当户对的婚姻。
书房里传过一声嘲讽地轻笑,不知道是笑他自己,还是……
楼下的车灯扫过二楼的窗户,没一会儿灯光就移走了。
许辞开车离开了,没回那套小别墅,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栋看起来很破旧的楼了,楼梯的扶手都已经生了锈,开始一层一层剥开了,他踩着楼梯上去了。
再上楼,就看见一个鞋架摆在外面,门上贴着陈旧很久的福字。
许辞敲了敲门,待在原地,门内许久才传来响声。
“来了来了。”
那是个看着仍旧风韵犹存的女人,烫着一头漂亮的波浪卷,衣服也是当下最为时髦的款式。
女人看到许辞倒是微微一愣,她开了半扇门的手顿在了原地,只一瞬间就拉开门,让许辞进来。
“妈……”许辞喊了一声。
“小辞怎么来了?你爸爸知道吗?”
佟敏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孩,她已经太久没见到他了,都忘记了他早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了,已经可以自己做主了。
“瞧我,都忘了。快进来吧。”佟敏拉着他进来。
屋子不大,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佟敏年轻的时候,喜欢小模式的爱情,有套自己的公寓,自己的事业,以及自己的爱人,可惜的是,最后只剩下这个房子了……
“怎么了?跟你爸吵架了?”佟敏给许辞倒了杯水。
“没。”
许辞没怎么细说,佟敏看着他低落的表情,也差不多猜到了他不愉快的来源。
“没事了。”佟敏抱了抱他,轻声说着。
佟敏去给许辞做饭,看着佟敏的背影,许辞憋在心里很久的话,突然就能流利地吐出来了。
“妈……你什么时候回去?”
一听,佟敏摘菜的手微微一顿,她抬头看着许辞。
“不了……”
许辞没有强求,他也岔开话题,和佟敏吃了一顿饭,他就回去了。
——
闵怀鹿最近两天在愁着分科,秦深还跑过来问了问,上次他过去找许辞的时候,秦深趁着机会加了阿鹿。
闵怀鹿大致回完之后,就放下了手机,顺便撇了置顶的那位,可惜什么都没有。
说句实话,大概是因为学业繁重的原因,她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许辞了。
可是愣神时,她下意识的掏掏写写,等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低下头一看,那张计算的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思念的名字。
一张又一张的许辞……
她也觉得自己像极了偏执得不到的人,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
自己成了一个出格的人。
那种脱离自己控制的感觉,一遍遍折磨着自己,她让自己更加忙绿起来。
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许辞怎么会看上他呢?
她在追寻着许辞的脚步,走着许辞曾经走过的路。
偶尔间,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在心里暗示着自己,该去找找许辞了,问问那些她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吧。
因为题目的掩护,许辞都没有发现她的心思。
许辞开了一家公司,和秦深他们一起开的,如日中天,他也确实很忙,经常大半夜都不在家。
见他成了一件碰运气的事情。
如果那天他在,自己就趁着他说题的时候,偷偷打量他,只一眼就好。如果他不在,那她就记下来题目,下次再来问。
闵怀鹿看着许辞的眉眼,他正详细写着过程,怕阿鹿看不懂。感受到炽热的目光,他抬头看了一眼,小姑娘在他抬头之前就转了过去,他不知道。
渐渐地,闵怀鹿有了一个习惯,开始记录日期,记录着事件。
不知不觉中,已经快写了一大半。
闵怀鹿也在这边明白了很多,比如很多事情,即使你做的再好,别人也会莫名其妙的不喜欢你,会对你感到敌意。
比如表白过仇子明的学姐。
闵怀鹿万万没想到,那个学姐居然找人来堵她。
她一直都知道仇子明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她恰好经过而已。那天如果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
不仅仅是她,学校的校园墙都不认为有什么。
不过好在,没出什么事,仇子明及时出现,解决了这件事。
闵怀鹿对仇子明有所改观,两个人终于开始了第一次聊天。
虽然只是一句“谢谢”和一句“不客气”。
后来,那个学姐,闵怀鹿再也没有看见了。
听说是退学了。
……
当雪落下厚厚一层的时候,意味着新年也快来临。
因为表白墙的事儿,加闵怀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在除夕那天,她群发了“新年快乐”。
她回了江雪,然后看见了仇子明的回复。
她移出软件,给婆婆打起来电话。
婆婆问了她很多事情,闵怀鹿听着声音,想念着在婆婆怀里的生活,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