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照在陈书湉的脸上,她被那柔软的温度弄得发痒,鼻息间轻轻发出哼声,便慵懒的翻了个身,窝在他人怀里。
等等,他人?
陈书湉在迷糊中睁开眼睛,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只见青年正在安然沉睡,还是那张白玉俊秀的脸,透着几分可爱,正紧紧搂着陈书湉,平稳的呼吸着。
他的气息打到陈书湉的脸上,陈书湉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香味,那是和她身上完全不同的味道,犹如柑橘的甜味,熟悉又好闻。
陈书湉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再次闭上眼睛。
房间中静谧了片刻,陈书湉忽然睁开双眼,仔细的打量着暮潇,她伸出手指摸着他的脸,昨晚还那么明显的红莲印记,竟然消失不见了。
陈书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又专门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看向暮潇,果真没有再见到任何的异象。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仪生铃?我天,这铃铛这么神奇么?那可要赶紧收好!
陈书湉从暮潇怀里爬起来,在枕边翻来覆去的寻找着仪生铃,她的动作太大,终于吵醒了暮潇。
暮潇扶着额头慢慢坐起来,一睁眼就看见陈书湉在找东西,他看着女子,问道:“你在找什么?”
陈书湉正找的满头大汗,一把拉开暮潇的衣服,又让他往旁边挪了几分,略显焦急的说:“我在找仪生铃呀,暮潇,你快帮我一起找。”
暮潇神思还没完全归拢,就挪开身体,听话的帮她一同寻找,他才刚起身,漂亮的铃铛就顺着他的动作掉在地上,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
暮潇弯腰将铃铛拾起来,他手指捏着铃铛,片段的记忆如海水般涌进他的脑海。
他想起了昨夜混乱的一切,魔演忽然提前发作,他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到最后几乎是靠着本能央求着花瑶瑶带他离开,可是……他还是失算了,暮潇想到此,有些莫名的闭上眼睛。
陈书湉见他拾起了铃铛,喜笑颜开的凑到他跟前,摊开双手。
暮潇眨眨眼睛,说道:“怎么了?”
陈书湉努努下巴,示意他将仪生铃交给自己。
“快给我,我好好收藏起来,这真是个好东西,你这次魔演如此轻松,全靠这个铃铛。”
暮潇似有所感的摸着自己的眼睛,的确是如她所说,这次魔演竟然只用了一天就恢复正常,他发呆了片刻,将铃铛放在她手心中,陈书湉捏紧铃铛,小心的将仪生铃收到贴身的地方。
暮潇的视线落在她白嫩的肌肤上,他细心的发现,女子的脖间竟然有一片,不易察觉的红痕。
暮潇忽觉不适,所有的记忆已经回忆起来,他也清楚的记得,在花瑶瑶离开之后,他宛若被全世界抛弃般,呼唤着陈书湉的名字。
她如同黑暗中骤然出现的一道光明,将他小心的保护在一丈红纱之下,那时,陈书湉就是他的全部,他几乎是抓救命稻草般,紧紧拥着少女。
自醒来之后,他看着陈书湉总觉得有些变了,要具体说哪里变了……暮潇又说不出来。
陈书湉将仪生铃收好,从储物袋中掏出两套衣服递给暮潇。
服装皆是精致好看的,一套白中夹杂着水蓝色,一套是墨蓝色的,边上还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花。
陈书湉扬着笑脸,询问暮潇:“好看吧,我当时在二师姐房里看到这两套衣服,一眼就相中了,觉得超级适合你,你选哪一套呀?”
她不说还好,一提起暮潇才发现,他们二人身上还穿着昨天跳舞的服装,可能因为自己昨晚一直缠着陈书湉不松手,她身上还是那套红色的流苏舞裙,纱制的衣服下面是隐约可见的白皙肌肤。
暮潇的耳朵都变得滚烫起来,他扭过头不敢再看美丽的少女,随意的指着其中的一套,说道:“就这套。”
陈书湉拿起墨蓝色的长袍交到他手里,连忙催促道:“那快去换上吧。”
暮潇低着头接过衣服,快速的走到隔壁的房间,他走到没人的隔间里,莫名的抬头,狠狠松了口气。
一盏茶后,陈书湉已经换好衣服走到偏厅,见暮潇还没有收拾好,她再次喊道:“暮潇,好了没有呀,我们还要回客栈和他们集合呢,快点啦。”
暮潇犹犹豫豫的走了出来,陈书湉只抬头看了一眼,就被他吸引住了。
墨蓝色的长袍穿在男子身上,只衬得他的身段更加挺拔,气质灼灼。
陈书湉开心的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笑的眼睛都眯成一轮月牙,她拉着暮潇的袖子,不吝啬的夸奖道:“真好看,太适合你了。”
暮潇的性子,致使他无法说出什么多余的话来,他别扭的扭过头,只觉得耳朵的温度更加滚烫。
“走吧,快走啦!”
暮潇打开自己随身所带的剑,拉着陈书湉跳上去,陈书湉紧紧牵着暮潇的衣服,仰头盯着他的侧脸,不自觉的撇撇嘴。
她扯了扯男子的衣服,开口道:“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暮潇身体莫名一抖,幸好他们正在御剑飞行,所以动作并不明显,他强装镇定的说:“此话怎讲?”
陈书湉嘶溜了声,摇摇头道:“不知道,总觉得你自醒来就有点奇怪,怎么了,是身体还不舒服么?”
暮潇摇头否认:“没有,你多心了。”
陈书湉是知道这个男人的沉默寡言,他不想说的时候,你拿铁锹都撬不开他的嘴,她嘟嘟嘴巴没有再追问。
“要是不舒服,记得一定要给我说,你这次魔演发生的蹊跷,可不能掉以轻心。”
暮潇神色如常,应声点点头。
许久之后,暮潇意味不明的对身后的少女,真诚的说道:“陈书湉,谢谢你。”
可能是一瞬间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