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那口茶，差点没被程苘喷出来。
“你说什么？我跟你告白？”她不相信，在她的脑海里面，根本就没有关这段的回忆和对话。
女孩满脸不可置信，激动得脸都红了。
对面男人似乎不为所动，还极为悠闲地抿了口茶水，似在回味茶香的滋味。
“不仅如此，你还是抱着我脖子说‘林嘉晨，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们在一起吧。’”他竭力抑制住想笑出来的冲动，似笑非笑，好像真有这回事一样。
可程苘神思恍惚，表情立刻有些严肃起来。
她才不是现在发现自己喜欢上他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自己都分不清是哪个时段那会，就已经早早关注他，并且喜欢他了。
“才不是。”程苘的声音忽然低下来。
林嘉晨还以为是自己的笑话太过火，惹得小姑娘不高兴了。
“骗你的，没有这回事。我瞎扯的，这不是想忽悠一下，没准你就接受我了呢。”
从前自己有着万般勇气，想表达自己的喜欢，可如今她开始变得，连喜欢都不敢，这段感情让她感到虚无缥缈不切实际。
她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之前以为他是有女朋友的时候，想着和他保持距离，少点联系。后来他莫名其妙消失了，再也联系不上，又怕他过得不好，但是很显然，最后一次见面时，他的确就是过得不好。
“怎么了？”林嘉晨看程苘神色不对，皱眉，“要不我给你道个歉吧？”
程苘吸吸鼻子，声音闷闷带点鼻音：“没有，鼻炎犯了，有点呼吸不过来。”
她还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是鼻腔泛起酸涩之意，她再也忍不住。
“我先去下洗手间。”程苘一下推开椅子，直立起来，桌面上的筷子，因为她有些激动的动作，差点掉下来。
怕她不小心绊倒，林嘉晨扶了一下她。
“小心点。”
“谢谢。”程苘没敢让他看清自己的神色，急迫似逃般离开了。
昨天程苘在静吧睡着时，确实说了几句呓语，但不是十分清晰。
怕其他无关群众想太多，林嘉晨是背着把这个小醉鬼走的。寝室三人信得过林嘉晨为人，就让他开车带着程苘离开。
人走后，三个受到甜蜜暴击的女人嘴巴大张，纷纷露出磕到了的神情。
一路上平静多于闹腾的时候。
一会小姑娘嘟嘟囔囔要喝水。
林嘉晨喂了。
一会说自己脑袋晕，能不能不要摇。
林嘉晨明显车速减慢了。
一会突然睁开眼看向男人，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
林嘉晨笑了：“怎么了？”
女孩再次躺了回去。
还算听话。
后来，程苘望着车窗的霓虹，碎散的光点照射进来。
她说，她要抓星星。
随后突然侧头看向林嘉晨。
吧唧一下，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嘴里念念有词道：
“月亮！”
她指着林嘉晨的脸蛋，然后在侧边又吧唧一口。
“我抓到你了！”
女孩似乎还在说着醉话，嘴里不时哼着自己喜欢的歌。
此时车子已经停在空旷的地面上。
林嘉晨用力握紧她的手，黑岩般的深眸凝着她的脸。
他好像好久没有见她这样的放松，这一瞬间他也是很想吻下去，但是又不忍心打扰她，也怕自己吓到她....算了这个吻改天再讨回来吧，夜还很长，他也会爱她很久很久。
林嘉晨问道：“醒了吗？”他语气温和。
程苘没有说话，仿佛刚刚的闹腾已经消耗完她的精力。
林嘉晨无奈的笑，也没再吭声。
后来到了小区，走进院子的那条路。
寒风刮到女孩的脸庞，她下意识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更深。
灯光是暖黄色的，似乎还下了点细小的雪，飘飘扬扬。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女孩窝在怀中露出满足的睡颜。
一瞬间像似进入另一个维度。
男人发梢落满细细碎碎的小雪，又似星辰般点缀。
距离上一次的雪，现在的他，好像又拥有了一个，值得让他守护的人。
程苘在洗手间洗了个手之后冷静了不少。
她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语，而感到被冒犯，不开心。
吃完后，两人坐了一会就离开了茶馆。
这次是一个大叔开的车，看起来和林嘉晨很熟，应该是家人的长辈吧。
不过也是，如果他离开机场后，这车还得让人开回去。
就这样他们都坐在了后排座。
刚吃了点东西，她整个人温暖了许多，脑袋瓜也没有之前那么昏沉。
在进安检口前，林嘉晨给她买了一杯星爸爸。
热的，她冰凉的手反倒没有那么僵。
林嘉晨：“手冷怎么不说，家里有暖水袋。”
程苘倒吸一口冷气，勉强道：“不用，我的手经常冰凉，夏天吹空调也会这样。”
林嘉晨沉默几秒，忽地笑了：“这样啊。”
两点，已经上了飞机。
程苘将手机关机后，就丢进包里。她摸了会。掏出一个蒸汽眼罩，问：“你要不要？”
林嘉晨伸手接过，他还没用过这玩意。
程苘重新拿出了一片，当着他的面打开，示范戴上。
“喏，就是这样用的。可以缓解疲劳，助眠。你昨晚肯定熬夜了吧，黑眼圈那么重！”
她脸上的表情亦喜亦忧，看起来清纯可爱。
“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帅。”
又安静几秒，林嘉晨收回视线，照着她的说法打开了包装，把眼罩戴了上去。
淡淡的香气，还蛮好闻的。
他的睡眠一直都不怎么好，自从那件事情之后。
过了十几分钟，飞机匀速在云端畅行。
他摘下眼罩，侧头看着一旁的女孩。
那一直以来神采奕奕，容易紧张害羞的女孩很安静地，在他旁边睡着。
他忽地想起了，在画室附近出现的那抹背影，小姑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