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岐勾了勾嘴角，这回答倒是恰到好处。
“温小姐，说的是。”
程婉儿神色不悦，“谢表哥，你是帮哪边的？”
谢岐含笑道：“我是帮理不帮亲。你不是说谁不夸自家人？”
这是拿自己的话堵自己的嘴？程婉儿白了谢岐一眼，哼！
谢岐看着一桌菜已吃了一半，这天寒地冻的，易冷的很，便道：“这冷天的，怕是伤了肠胃，不如让人下去热热的好。”
程婉儿忙道：“不用了，我吃得差不多了。对了，思窈妹妹，你还需要吃些？”
温思窈扫了一眼对方吃得还剩不少的香酥鸡，抿了抿嘴，言不由衷道：“不用。”
“那叫伙计收拾一下，各自打包。”程婉儿招了伙计来。
谢岐疑惑，他从不知程婉儿是如此节俭之人。
“表妹，你拿回去怕是难有之前的口味，而且吃剩的吃多了也不好。”
对方的关切让程婉儿心中一暖，对秦峥颇有怨念。看看人家是怎么对姑娘家的。怪不得谢表哥爱慕者众多，而秦叔一个都没有。
“多谢，谢表哥放心，我胃口好着呢。”她自然不能说是秦峥的意思。
温思窈不搭话，都不大熟，能说什么？
这谢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她是女子，哪里能光明正大地欣赏？
不过若是画下来，倒是不错。
此人堪比潘安宋玉之流。
比起现代的花样美男，还是古代的美男子更让人惊艳。
闲来无事，把她所见美人都画了下来，做成集美图，怕是万两银子也有人愿意开价的。
挣钱的点子虽多，但实力不够，还是悠着点儿好。
“温小姐，你觉得兰儿如何？”
谢岐忽然开口一问，把温思窈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兰儿？哪个兰儿？温思窈一脸迷惑。
谢岐勾了勾嘴角，“刚才说书先生所说的食魇中的女子。”
温思窈这才反应过来。这兰儿是书中的女主，被贪官诬陷而死，死后化成厉鬼，专门食人梦魇而生。
所说的故事很简单。就是兰儿为替自己报仇，夜间幻化成一美丽的女子去引诱贪官唯一的嫡子，谁知自己却深陷其中。
到最后为了救心上人，自己烈火焚身而亡。
好吧，勉强算是一个凄美的故事。
这女主十足的恋爱脑吧。见人家长的好看，就甘愿放弃一切，飞蛾扑火，忘记了仇恨。这明摆着见色起意嘛。
男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早就知道对方不是寻常人，贪恋对方的美色，又不阻止老道收她，其实也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反正两个人都是三观不正。
温思窈扫了一眼大堂中听的哭红了眼的女子，抿了抿唇。好吧，她不该低估他们之间的爱情。
“是个特别的女子。”温思窈回道。
“特别？”谢岐轻笑一声，“怎个特别法？”
“敢爱敢恨啊。”程婉儿叹息一声，“可惜啊，他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太可怜了。”
温思窈不觉得可怜，他们是太作了。她只觉得自己可怜，可怜到回去还要吃芹菜。
不过她又不是古人，可不信这些。发誓的人多了，也不见天打雷劈的。不然的话，自古到今，也没见负心汉被雷劈死过。
所以拿回去，她才不吃呢。
“她不是人，正是特别之处。”温思窈随口道，让她说女主几句好话，有点遭雷劈的感觉，还是委婉一点好。
“哈哈……”谢岐哈哈大笑，眉宇间尽显清雅之色。
举止间更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尊贵气。
说实在的，比起谢桢这个世子，她倒是觉得对方才像一个真正的世子。
岂止？
之前她见过汝阳王，对方地位尊显，自然彰显贵气，可跟谢岐比起来，还是差了气度。
按常理来说，谢岐不过是一个外室子，而汝阳王却是皇室宗亲，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难道是基因突变？
温思窈勾了勾嘴角，倒是有这个可能。
“这算什么答案？”程婉儿嗤笑一声，“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也算答案。可就听着像是在骂人。”
温思窈倒没想到程婉儿这话还真是说到精髓处了。
“何止是在骂人，简直是是在侮辱文书先生。”一声娇软柔媚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接着从屏风后走出一个姿容绝艳的美人来。
一身红衣，眉宇间透着一股傲气，倒是如艳冠群芳的牡丹。其昳丽五官比起五官精致的王莲儿更多了一丝艳色，让人惊艳不已。
“我倒是谁，原来又是王家的。”程婉儿嗤笑一声，目光不善。
她今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又碰到了王家人。之前是讨人厌的王莲儿，如今是她三妹妹王素儿。
虽性子不同，但同样令人讨厌。
如今的王素儿可是艳压她姐姐当年的风姿，圣京谁人不知她是圣京真正的第一美人。
只因她长姐是汝阳王妃的缘故，这第一美人的称号还未卸下。
王素儿因是相府千金，才貌出众，走到哪都受人追捧，何曾这般受气过？
何况……
王素儿暗暗扫了一眼温润如玉的谢岐，美眸含羞，咬着下唇道：“程小姐，你何必跟我过不去？你若是因汝阳王怨恨上我们王家，这也说不过去。毕竟感情之事强求不来。你一直咬着我们不放，处处给我们难堪，这就是你们程家的做派？”
以往程家将门虎子声名赫赫，朝中无人敢轻易得罪，可如今她长姐是汝阳王妃，圣帝又器重贫寒出身的臣子，他们程家再也不能只手遮天，她还怕什么？
程婉儿目光锐利，眼神轻蔑，谁不知道这王相溜须拍马，趋炎附势，十足的奸佞之人。
王相能走到今日，靠的不是实力，而是那张善于溜须拍马的嘴，当然还有卖女求荣的唯利心思。
当初先帝在位时，他就是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