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脸狐疑,“思窈,你没哄我吧?这怎么可能?”
温思窈含笑,“母亲不相信,大可等孙管家进来再问。只是思窈不明白,母亲为何同意源夫人认下长姐?”按理说林氏不该啊。
“白给嫁妆的好事,我干嘛不应下?害的月儿白白等了这么多年,也该得些补偿才好。”林氏理所当然道。
此时的温柏生却不赞同, 眉头紧蹙,劝说道:“夫人,这不可。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坏了温家的名声?说我们温家贪财好利,跟重利寡义的商户有何区别?”
林氏冷哼一声,“夫君若是这么想,那这么多年来用妾身的嫁妆,心里可安心?”
说完,负气转身离开。
这下把温柏生气得七窍生烟,手指着林氏道:“你看看你母亲说的是什么浑话?”
温思窈惊诧,林氏是准备雄起了吗?
俗话说得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林氏绝对有能力压制温柏生。
“父亲莫怪,母亲只是因为长姐的缘故。”
这话成功堵住了温柏生的嘴,他确实有些对不起思月。
“唉!算了,左右是为父愧对思月。”温柏生无奈叹息。
范氏被孙管家送出了门,一踏出门口,见外头不少路人,立马满脸堆笑,扭头对着原本爱搭不理的孙管家笑着道:“不用送了。回去告诉你们老爷夫人,明日啊,我就送一份嫁妆过来给我义女思月。这孩子老实本分,最是惹人疼的。可惜我们无缘,两孩子八字不合,又是慧能大师给批的,也无法了。我认了她,也算是成全了我们两家的情分。”
孙管家面色惊诧,他没想到对方变脸的那么快。很快反应过来,躬身行礼道:“请源夫人放心,奴才自当把话带到。”
“那就好。”范氏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原来温家大小姐与状元郎不合啊?”
“可不是?那可是慧能大师开的金口,哪里会错?”
“说起来温家大小姐品貌实在是配不上状元郎,如今退了这门亲事,也是合情合理。”
“还别说,源家还挺仁义的,亲家做不成,就收了人家女儿当义女,还送一份嫁妆,那可真难得。怪不得能养出源状元郎这般风光霁月之人。”
行人议论纷纷,听在范氏耳朵里,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舍弃一份嫁妆,换得一份人心,当值!
御书房内,一身龙袍的帝王威严赫赫。
因边关外族时不时骚扰边境百姓,而忧心不已。
武将文臣吵得天翻地覆,因秦峥最近犯了旧疾,圣帝也不好拿此事打扰他休养,只得沉着脸听着底下臣子吵得天翻地覆,跟乡下老妪也没甚区别。
“够了!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都给孤滚出去!”
众臣不敢再吱声,忙小心翼翼退下。
武总管站在门口,听着圣帝发怒的声音,不觉心惊胆颤,手中握着的拂尘紧了紧。
“武总管。”
“欸,文大人。”武总管恭顺喊道。
“武总管。”
“刘大人。”
武总管一一朝众臣回礼。
待众臣散去,武总管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扬起嘴角。
“圣上。”
圣帝揉了揉眉心,沉声问道:“什么事?”
武总管躬身回道:“回圣上的话,奴才听说温家与源家因八字不合退了亲,而且给温家长女和源状元郎合的人还是天信庙的慧能大师。”
武总管低着头,只敢用余光觑了圣上一眼,见对方挑眉,眼眸中划过一丝兴味,嘴角勾了勾。
想来他这个时候说这个事,是最恰当的,可以稍平息圣上的怒气,给圣上解解闷。
做奴才的,要是伺候不好主子,十之八九受罪的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新帝刚上位,其秉性如何,深谙宫中生存之道的武总管还未琢磨透,还得小心谨慎才是。
何况君心难测,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揣度的。
虽是如此,但又不能去揣摩,免得惹帝王不喜。
所以啊,做奴才难,做帝王身边的奴才更难。
“是吗?这温柏生还真是有几分能耐 ,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倒是难得。还有呢?”
武总管见圣帝有兴致听下去,赶紧道:“奴才还听说源夫人还认了温家长女为义女,不仅如此,还特意送上一笔厚厚的嫁妆。”
圣帝满意点头,“也难得源夫人是个知情达理的,想必长乐嫁过去,也不会吃亏。”
武总管含笑称是,心里嘀咕着,即便源夫人是个炮仗,有多大的胆子敢对公主不敬?
秦府。
“将军,您身上的伤可是好了些?”永巷令陈岩一脸关切。
他曾经受过秦峥的恩惠,所以一听秦峥犯了旧疾,便赶紧上门来探望。
御医正好把秦峥后背上的银针取下,一旁的侍从赶紧给秦峥披上衣袍。
即便如此,虚晃一眼,陈岩把秦峥后背处满目狰狞的伤疤看在眼里,可谓是触目惊心。
不觉心惊胆颤。
这就是人人敬畏,却敬而远之的秦大将军!
为了天下百姓,秦将军到底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啊?
这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一刀都受不住。
陈岩一脸激动,双眸有些湿润。
秦峥却不以为然,男儿流血不流泪,比起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他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无事,御医已经扎了针,过几日就好。也怪这几天天气寒气太重,这才犯的,也算不上什么。”
“秦将军为国为民,牺牲了这么多,还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子,您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情何以堪?”陈岩是宦官,虽得几分尊重,但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命如草芥的奴才。
当初他无辜受牵连,眼见着被乱棍打死,是秦将军出手救了他。
以往他同其他人一般视面如鬼煞的秦将军为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