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恶道,被人赞作仙长。
不吃不喝,稳坐蒲团一天一夜,这份本事任谁见了,都要由衷的赞叹。
世玉看着也觉得玄乎,老道骂了一早上,依然精神。
官差眼看着要交班,无可奈何又上前来,“仙长,你怎么样才肯离开这里?”
“把欠我的钱还来。”
“这,人家都说了,不欠你的钱啊。”
“啊呸,滚,死不干净的狗腿子。欠钱不还的都这么说。”
“嗨,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怎的,替你先人消消债。”
“呀,哥哥,扶着我,我心口疼啊。”这俩官差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有好事者上前,“他欠你多少钱,我来付。”
“不可,谁的债,谁来偿。”
“你这么坐着不吃不喝,你能撑几天啊。”
“贫道的功夫,十天半月也不在话下。”
也有本地的地痞流氓上前做样,“我看你差不多得了,没你这么闹的。”
“呸。”又一口浓痰,直扑这痞子的眼睛里。
“好你个牛鼻子老道,给我打。”
“哟哟,几位爷打不得。”
“我想打谁就打谁,你管得着吗?”
差官一下子站直了身体,上来就是“啪啪”两大嘴巴子。
高个差官胸脯一拔,“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哟,薛爷,董爷,您二老在这啊,小的我该打。”
“滚吧。”
世玉见了觉得可笑,那痞子明显比恶道还恶心,几句话就摆平了,面对这恶道,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众人挤成一团,菜市口的人推着车过来了。
“我说,你一个出家人,要什么钱啊,趁早躲开,别给你三清丢人。”
老道把人家丢回来的鞋子,还没来得及穿,又给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大妈嘴里。
大妈一阵恶心,干呕了许久,喘了好几口热气,冷不丁拿起菜刀,“我劈了你。”
“不可。”董差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妇人的手,“你要进笼子啊”
“董爷饶命,”那大妈气势全无,悻悻而去。
眼看着看热闹的人群都吃饱了饭,薛宁,董良两位差官腹中饥饿。
“哥哥,要不咱们走吧。别理他们了。”
“良子,不可啊,你有所不知,秉一真人,在皇上面前请度天下道士,来到京城出了事,你我都要问罪的。”
“薛大哥,我不是灭自个威风,这和尚说的话太难听了。”
“你还别说,难听,却占理,搞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不咱们跟柳家人商量商量。”
“良子,你倒是提醒我了。”
说着话,两人走进了府门。
不到片刻功夫,就被撵了出来。
世玉上前一问,“二位差官,事情商量好了吗?”
“别提了。良子你来说。”
董良整理了一番衣服,“这位道爷,我俩可管不了了,这柳家人,都说不欠这恶道的钱。”
“欠不欠钱,贫道不愿辩解,你只需问他为何这门上字擦不掉。”
世玉一听,心中感叹,“这耳音,真好使,刚才董良小声说话,你听得比我还真。”
红于看了半天忍不住了,“二爷,我去问他。”
“你躲开点,别被他吐痰。”
“好嘞。”
红于眉清目秀,走上前来围着恶道转了两圈,“老道,那你说,为何这门上的字擦不掉啊。”
“同是三清的门人弟子,怎么这般无知啊。”
这声粗狂豪放,吓得红于退回了世玉身边。
“弟子等修为尚浅,求告知。”世玉虚心一问。
“这有什么,欠了三清的供奉,自然上仙不允许,留字在门中,将门神赶走,让他家的财只能出,不得进。”
“老道说话太恶毒了。”围观众人纷纷指责。
“别胡说,这仙长不是一般人啊。”
“我看未必啊。”
“我说那看门的,他写了字你不会擦掉。”
“他妈的,哪来个混球,难道老子不会擦吗,擦不掉啊。”沙展气呼呼的直骂街。
“真他娘的笨,那就用刨子,刨掉一层再重新上漆。”
丁三一听觉得有门,赶忙进里屋报告。
不到片刻功夫,出来四位家丁,两人守着大门,其余人将门板拆下,拿着刨子退了一层。
谁承想,这字迹还在,左门欠字,右门债字。
“哼,不必费心了,这是天降的警示。”
众人看着字迹,怎么刨,怎么挖也出不来,纷纷感叹,“我说柳家的,你家也不缺这点钱,给钱吧。”
柳齐眉打小就横,从没吃过这等亏,宁死不从。
世玉见状,这要是个寻常人家,我怎么不助他一臂之力啊,可这柳齐眉,太过骄横,该着他有此报。
众人吵吵嚷嚷,越吵越凶。
这吵闹声,把蟾月姑娘惊动了,姑娘坐在不远处的饭馆二楼向下观看。
世玉在回头之间,瞟到了蟾月姑娘,心中砰砰地跳个不停。
看着众人不知所谓,世玉悄声在恶道的面前耳语了几句。
那老道竟然一脸错愕,起身站起,拿着蒲团转身就走。
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位神仙,你使了何种法术?”
薛宁,董良两位差官连连施礼。
在场的众人都称赞世玉是了不起的神仙。
世玉淡淡笑了,“柳家的大门是不能用了,换新的吧。”
“我说,你跟他老道是一伙儿的吧,别让他走了,拉他去见官。”
“沙展,你脑子被门挤了吧,是这位仙长给你家解的围啊。”
“真是疯狗乱咬人。”
“就是,难怪招来这恶道。”
“对啊,没准这恶道说的真话。”
世玉看罢众人,摇了摇头,“各位,不管怎么说,老道走了,把路也让开了,各位,请便吧。”
这沙展和丁三还想在说些什么,世玉已经带着红于悄然离去。
“二爷,走这么快,去哪儿啊?”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