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没天理没王法啊!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小绿毛嚎啕大哭,可惜一点眼泪都没有。
小寸头都被他气笑,走上前指着他就说道:
“你能别演戏了吗?我怎么你了?”
“你!你你你!”
小绿毛指着他就磕磕巴巴的,吓得竟然躲到电线杆蔡雨身边,装出一副受害的样子。
“怎么回事?在县城里还敢这么放肆?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
蔡雨忽然呵斥一声,很是用力,吐沫横飞,配上他那皮包骨的身子,有一种奇诡异的反差。
“你说,怎么回事?”
蔡雨抬手指着小寸头的鼻子就质问道。
“我就推了他一下,可这是因为他不让我们修路……不对啊,你是谁啊?我和你说什么?”
小寸头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旁边的周二福感觉事情不对,想起刚才小寸头叫这人蔡雨……
蔡雨?听说是从白江省回来的虎人?
最近在县城里混得风生水起,专门干些不干净的活,听说他整人的手段挺残忍的,而且是个见钱眼开的主。
难办啊。
这明显不就是人家设的套嘛!
周二福没时间和小寸头说太多,就想着先和对面打哈哈拖延一下时间,等李龙图来了再说。
但小寸头可不惯着这些人,就是硬着脖子一副“谁也不服,就服李龙图”的态度。
“我没理由和你说。”
“没理由和我说?小子你还挺倔?行,你不说可以,但你他妈在县城里打人,老子就他妈得修理你!”
蔡雨先是干笑两声,随即猛地瞪大眼睛呵斥两声。
他瞪眼的时候,那俩眼珠子突出,好似要掉出来一般,着实慑人。
小寸头都被他这怪模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很快他就镇定,扯动嘴角:
“你怎么处理我?你算老几……”
小寸头话还没说完,他面前的蔡雨就吼叫着打断,一只手又猛地从背后抽出半截钢筋,毫无预兆地抡过头顶,照着小寸头的脑袋就猛砸而下。
“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老子是他妈老几!”
周围的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这蔡雨会一点预兆都没有地就动手,吓得都呆立当场。
周二福也是一脸懵逼,但他毕竟算是“久经沙场”,注意到钢筋举起的瞬间他就伸手扯出小寸头,往回一拽。
小寸头也是身手不错,有点反应能力,下意识地就抬手去阻挡。
唰——
钢筋猛地砸下。
砰!
即便周二福用力去拽他,但小寸头还是没完全躲开,钢筋硬生生地在他手臂上划下。
钢筋上面的螺旋纹路划得他手臂皮肤开裂,瞬间鲜血外涌。
好在不是砸上去,而是划开。
这钢筋要是正正好好地砸下去,恐怕小寸头的胳膊就废了。
躲过钢筋,周二福和小寸头都栽倒一边,坐在地上吓得气喘吁吁。
“他妈的,竟然没打实!”
蔡雨扯嘴阴笑两声,看着钢筋上的血迹好像还不是很满意。
小寸头都吓傻了,结果他看到这蔡雨还一副挺享受的德行顿时就怒了。
老子是特么玩物?
“下死手是吧!”
小寸头站起身,不管周二福的劝阻,上去就一脚踹过去。
蔡雨那干瘦的身子骨,跟根风干的腊肠似的,哪里躲得过去,也经不住,这一脚下去直接把他踹翻。
“草!”
“别特么傻站了,大哥都被踹了!”
旁边蔡雨带来的一众跟班们还愣神呢,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声,这些人立马全缓过神来,一个个红着眼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股脑全朝小寸头冲了过去。
“敢特么都我大哥,我特么打死你!”
“小逼崽子,爷爷们整死你!”
呼啦,一群人掏出衣服后面的棍棒、钢管,跟雨点似的就朝小寸头的脑袋落下去。
小寸头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迎面而上,就和这些人扭打在一起。
周二福也不能在一旁再拦着,骂了一声“草特么的”,就也挥动拳头冲进人群。
十多个人围着两个人打,就是小寸头和周二福再怎么牛,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几个照面下来,俩人脸上就挂彩了,对面的跟班也没好到哪去,小寸头就是那种逮住一个人往死里整的货。
一个很不幸的锅盖头被他按住,脑袋上头发被他好掉好几撮,鼻梁骨都干碎了。
蔡雨爬起来,看着混乱的人群,挒开嘴笑起来,他拎着钢筋,瞅准机会,双手握紧后猛地抡出去。
这一下可是牟足了劲。
小寸头身上不少伤,又面对五六个人,根本挪不开身,这侧面来的一个钢筋他冈本一点防备都没有。
砰!
闷响响起,格外渗人。
好似有人的骨头都被敲断。
周二福一手拎着一个小青年,咯吱窝里还死死地夹着一个,一听到这闷响顿时身形停滞,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吧?难不成小寸头被人阴了?
他机械地转头,向后望去。
只见小寸头死死地抓着那个锅盖头小青年,他额头流血,钢筋的一端正好抵在他额角上。
好在,钢筋的大部分都在锅盖头小青年的肩膀上!
周二福吓得浑身发抖,不过看到这一幕后他缓缓松了口气。
这一看就是蔡雨要下死手,结果小寸头抓住那锅盖头小青年正好给挡住了,卸去了大部分多力道。
可惜这个锅盖头了,估计得在病床上躺上一年半载。
搞不好都得是残疾。
“又打偏了?”
蔡雨嘿嘿一笑,收回钢筋,看着上面更殷红的血迹,没有关心他的跟班,反而笑得更加享受。
小寸头和周二福心理都是一阵恶寒。
跟着蔡雨这种人,就特么是在送命。
小弟正在前面卖命,保不齐身后被自己大哥捅刀子!
这蔡雨明显就是精神不正常啊。
“挺能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