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周家村周围的土地里翻滚着嫩黄色的麦浪,微凉的秋风吹过,让略带成熟色彩的麦子摇曳生姿。
李龙图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叼着烟,朝山下望去,就能看到那条时而笔直时而弯曲的公路。
一个亿的修建费用,公路从连州市出发,途径县城、镇,绕过于家沟,最后到达周家村。
上面来往的车辆不断,偶尔还能看到从种植园和生产厂往返的运输车。
那都是李龙图的产业。
现在种植园和酒厂的生意,由陈梦柯全权负责,就连厂子和种植园的负责人和持有者,李龙图都改成了陈梦柯的名字,他自己现在倒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无业游民。
陈梦柯接手后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药酒生意的利润再提升一点五倍,很客观的收益。
李龙图只需要在村子里逛一逛,手机就能收到钱款入账的信息。
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如果非要说忙,那就是一日三餐了。
李龙图现在可算全职主夫,每天早上起来给媳妇准备营养早餐,中午再做一丰盛的肉类菜肴,装进饭盒里给在种植园不下班的陈梦柯送去。
晚上则是享受他们静谧的二人时光。
但在这段悠闲的时光里,李龙图也并不是完全地闲着,他没事也在琢磨。
现在的生意做得已经不错,也发展到饱和的程度。
是时候谋求改变了!
化妆品的生意已经由姜家打入临省,这个不需要太多担心。
主要是药酒方面,郑志刚在本省还算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在若是走出长宁省,他还真说不上什么话。
所以得找个在外省有资源有渠道的家伙,把药酒生意打出去。
而且尽可能地朝南部省份发展。
因为北三省现在的经济实力下降,想要复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市场不景气,把生意再往北拓展也没什么意义。
中南方省份有给多的机会。
这是李龙图在外游历,根据所见所闻,得出的所感所悟。
但既有资源渠道,又得在南方活动过,这个人还真不好找。
思来想去,李龙图只能把目光落在卢信义身上。
这家伙现在一身本事无处施展,还被李龙图丢去了姜家那边,算是先打磨打磨。
毕竟他消沉得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刚恢复过来就成为管理层,难免出现差错。
所以就得需要他从底层干起,了解底层的真实情况,为日后他在管理层做决断时提供思路与经验。
李龙图找了块大石头,打个哈欠躺下。
想想之前还要带自家媳妇出去溜达,最近也没什么事,还真不妨来一场说做就走的旅行。
旅行这种事,开始之前得做出详细的规划,路线、酒店、景点、风土人情,都得做好功课。
至于费用嘛,那倒不是很需要担心。
一个亿的贷款已经没了,李龙图现在也是百万富翁了,这还是固定资产。
算上厂子种植园还有各种股份,那还真不好说,具体有多少李龙图心里也没个数。
大概陈梦柯会清楚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回村和周大元、孙开山较量,到陈尚武等陈家人,再到京城林家,以及一个月前的叶氏三兄弟和井上雄,李龙图一直都未曾停止过斗争。
敌人从村霸、开发商开始逐渐上升,到豪门世族,到峡海对面的势力,李龙图都未曾停歇过。
这冷不丁地闲下来还有点不适应呢。
果然呢,和老爹说得一样,李家的男人都是忙碌的命。
一旦闲下来,人就会无聊死。
不过呢,李龙图心态有好的很,既来之,则安之,有事咱就斗,没事咱就享受!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大石头上躺平,摇摇头,吹着凉爽的秋风,听着那泛黄树叶被吹动时传出的沙沙声响,还有周围泥土的芬芳,渐渐地闭上眼睛。
好梦。
……
广海盛,省会乐庆市。
一家高档茶楼中,一个长发扎成马尾的男人端着茶杯,放在嘴边吹气,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身旁围坐着几人,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大声言语。
男人放下茶杯,抬手摸了摸脑后长到脖子的马尾辫,眼神寒冷的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你们说……叶缙和他两个兄弟死的死,进去的进去?”
“是这样的,怀兴哥……”
旁边一个小弟模样的家伙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舌头打卷地回答。
“你确定?”
董怀兴眼睛一横,气势格外渗人,加上他那把眉毛都截断的一条伤疤,更加令人胆寒。
“千真万确……”
小弟模样的家伙就要肯定道。
但他身边几个跟着董怀兴有段时间的“老伙计”们则是禁不住闭眼摇头。
突然,一声闷响。
嘭!
那小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的坚硬拳头砸中鼻梁,鼻血瞬间飚出。
董怀兴收回沾满血迹的拳头,拿过一边纯白的毛巾擦了擦手,看着小弟不屑道:
“你不知道我讨厌说话特别肯定的人?”
小弟哪里还敢吱声,捂着流血的鼻子就鞠躬,腰板不敢直起来。
“怀兴哥,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一个跟了董怀兴有两个月的年轻人起身解释道。
没办法,这人是他提拔上来的,他肯定得帮着说两句好话。
殊不知,董怀兴抬手就又是一拳抡过去。
砰!
年轻人也被打的鼻孔窜血。
“难道你不知道我讨厌别人打断我说话?”
再度擦了擦手,董怀兴扫视屋内众人一眼,冷哼道:
“你们现在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几人吓得全都僵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们的怀兴哥哪口气不顺,再挑选一位幸运嘉宾。
好在董怀兴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茶楼的单间,他身后只有一个身形和长相都极为普通的男人跟过来,看上去并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