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乾青曾经想过,燃灯的失踪不比寻常,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但是没关系,他全盘接受。无论是他还是哪吒全都是桀骜不驯的性子,燃灯都已经那般欺到脸上来了,难道还有忍着不去算账的理?
可是姜乾青做好了准备,结果左等右等,愣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姜乾青手上撸着兔子,不由缓缓的敲出一个问号来:?
燃灯,你这人际关系是不是也有点太差劲了。
日子便也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太乙真人到底是没有忍住,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摸摸的找上了李府来。
说实话,姜乾青真的很想要认真的建议太乙以后做事大可不必如此,光明正大的在白天上门来便是。
知道他半夜三更睡着睡着突然觉得不太对,结果一睁眼看到自己床前站了个黑漆漆的人影的感受吗?
真的只差那么一点,姜乾青就要动手干架了。
好在他悬崖勒马及时收手,不然的话,事情真的就会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了。
不过饶是如此,姜乾青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一个手抖,将他枕头边上的那一个柔软的小垫子、连带着垫子上原本躺着在酣睡的兔子都一块儿给丢了出去,正中太乙的怀中。
“……师父?”黑暗当中,师徒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姜乾青先打破了寂静开口询问,“您怎么来了?”
太乙真人也没有想过会被抓了个正着,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为师不过是正好从陈塘关路过,所以顺路来看看你。”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而伸出手来,提着手中的兔子看了看:“这是什么?……你怎么还养起兔子来了?”
姜乾青朝着他伸手:“师父,请把我的兔子还给我。”
太乙这就不乐意了:“怎么,师父玩一下你的兔子,你这孩子还心疼起来了不成?”
姜乾青稍微沉默了一下:“不是,师父,主要是那兔子……”
太乙真人那边适时的传来一声痛呼。
“……会咬人。”姜乾青慢吞吞的说完了自己的后半句话。
当然,现在看来,这提醒来的还是晚了些。
漆黑的夜色对于姜乾青来说并不会影响到视线,所以他自然也能够清楚的看见,兔子正张着自己的三瓣嘴狠狠的咬在太乙的手指上,并且吊在了上面——也不知道一只兔子,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居然还真的能随着太乙手的动作而在半空中甩来甩去,但就是不会掉下来。
姜乾青忙翻身下床,伸出手去接自己的兔子:“松嘴,快松嘴啦!这是我的师父!”
兔子的耳朵抖了抖,乖顺的回到了姜乾青的掌心里面,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这兔子……”太乙真人又好气又好笑,“倒是和你有几分相像。”
他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去和一只兔子计较,更何况哪吒黑白分明的眼还瞅着他,便只是为了自己身为人师父的尊严,太乙都是必须要装上一装的。
姜乾青把兔子揉了两把,在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抱好,仰起头去看太乙:“师父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来看你?”太乙这样说着,手在宽大的袖袍里一捞,抓着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姜乾青定睛一看,那却是缠绕着红绫的金圈,是哪吒最熟悉不过的东西。
“混天绫和乾坤圈?……师父,这样不好吧?”姜乾青问,“您把它们重新交给我,没事吗?”
太乙真人看起来倒是不以为意:“能有什么事,我自己的徒弟,我怎么教还需要别人来多嘴不成?”
他说着就把乾坤圈并混天绫一起塞到了姜乾青的手上:“拿着,你看看你现在,又被封了大半的法力,又没有什么法宝傍身,要是有谁欺负你可怎么办,你甚至都不能架云来乾元山向为师求助!”
姜乾青想到了那一盏如今还放在殷夫人案头的宫灯,没敢吱声。
殷夫人可是不止一次的同姜乾青夸赞,说那盏灯的光真的是恰到好处,明亮又不刺眼,长明不灭,甚至会根据周围环境的变幻而调整自己的亮度,真的是深得她心。
姜乾青:“嗯嗯,母亲您喜欢就好。”
就当是燃灯发挥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作用吧!
这要是给燃灯听到了太乙真人的一番话,怕不是当场起尸,在棺材里仰卧起坐。
但是太乙真人哪里知道这些。
他越是这样说,越是觉得自己的徒弟越发的可怜起来,便又不由分说的塞给姜乾青一个豹皮的囊袋。
姜乾青打开一看,发现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儿金砖,以及一个紫铜色的、从外表来看和铃铛有几分相似的罩子,其上有凸显出来的龙的纹样,张牙舞爪的盘踞在表面。
“师父,这是……?”他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
太乙真人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你之前不是同我说想要吗?喏,今日便给你了。”
“但是以后你也需得多谨言慎行,像是以往那样的顽劣之事,可是再做不得了,听到没?”
姜乾青手上把玩着九龙神火罩,对于太乙真人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是嘴里“嗯嗯啊啊”的应着,心思全在手中的法宝上。
太乙真人像是一个操心的老母亲那样叹了一口气。
“哪吒。”
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沉,带了几分肃穆在其中,显然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已经并非是什么可以嘻嘻哈哈的混过去的事情,而是需要被郑重的对待。
姜乾青坐正了身体:“师父请说。”
“姜子牙已经领老师之命下山许久,那朝歌当中,近些日子也似有大将携家人出逃西岐。”
姜乾青放下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