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今日一直觉得不太妙。
从早上起床的时候开始, 右边的眼皮便一直都在跳,即便是用冰水镇敷也无济于事;而之后更是喝水呛到,吃饭塞牙, 就连走路的时候,都险些被一块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石头给绊一下。
就在她身边的许仙急忙伸出手来, 将白素贞扶住,看向白素贞的时候, 目光当中满含着关心与担忧:“娘子可还好?没事吧?”
白素贞扶着许仙的手臂, 望着他关切的目光, 心头一暖, 笑着朝着许仙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没什么的,夫君, 我只是……”
她稍微的顿了顿,好看的眉蹙了起来, 甚至都不需要再做别的什么,只是这样看着, 便已经是弱柳扶风之姿,让人一见便心生爱怜。
这位已经因为妙手回春之术和慈悲心肠、神仙面容而声名远扬的女医轻声道:“我只是有些担忧, 不知道小青怎么样了,现在又在哪里。”
许仙闻言, 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想到那位喜着轻易,俏皮灵动,鲜活可爱的妻妹, 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你不要担心, 我们已经报了官府, 每一位前来问诊的客人们也都答应了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尽可能的帮忙寻找小青的。”许仙伸出手臂来,将白素贞揽到自己的怀里面,拍着她的背安抚他,“小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到我们身边的。”
白素贞便顺势倚靠在他的怀里面,也反握住许仙的手,小声的应了一声。
许仙便以为自己成功的安抚好妻子,唇角抿了抿,重新露出笑容来。
因此,他自然也就不会知道,靠在他怀里面的白素贞仍旧事愁眉不展,而在那种忧愁之下,还潜藏了更多的、许仙大概看不懂也无法理解的阴骘。
许仙不知道,难道白素贞心里还不清楚吗?小青可并非事那等柔弱的、连多走上几步路都会喘的人类女子,而是一只修为不浅,并且本性凶残的妖怪。
小青和白素贞之间有奴印,因此白素贞自然知道,小青现在至少是性命无虞。可是她却也同样联系不上小青,即便是驱动奴印也起不到多少的效用,这如何不令白素贞感到心焦。
“打扰了。”有非常清亮的、少年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响了起来,毫无征兆,悄无声息,仿佛一下子就出现在了那里,“许仙,白素贞?”
虽然是在问话,但是他的话语当中尽是笃定,仿佛只是走一个流程而已,至于答案如何,他心中自有决定,不需外界干扰动摇。
这一对原本还在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小夫妻心下一惊,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少年,穿着一身艳红色的长衣,其上用金色的线绣了繁复而又华丽的图案,整个人看着都明艳不可方物,如今正跨坐在一边的屋顶,垂着眼眸看他们,自有贵气天成。
只是这样看着他,许仙都不由自主都觉得矮了一头,甚至都已经无暇去顾及和思考,为什么那个少年会出现在屋顶这样奇怪的地方。
“我是。”许仙朝着对方拱了拱手,“不知您是有什么事要找小生和内子?”
许仙或许本还该有其他更多一些的话要问,但是还靠在他怀里的白素贞却是猛的伸出手来,一把拽住了许仙的袖子。
她手上用了非常大的力气,像是在借此去表达些什么一样。而许仙也因此不得不先停下来同那坐在屋顶的少年人之间的交谈,朝着他很是抱歉的笑了笑,转而先去安慰自己的妻子。
“怎么了?”他用手一次一下的拍着白素贞的背,“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夫君……”白素贞抬起脸来,许仙这才发现她的面色白的吓人,像是只在一瞬间便失去了全部的血色,仿佛下一秒便会这样直接倒下去一样。
“娘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这样子可吓坏了许仙,男人一时都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而自己眼下又应该做些什么好。
“我……没事。”白素贞死死的抓着许仙的手臂,像是要从身边的这个男人的身上借此汲取到力量与勇气一样。
她慢慢的站直了腰身,随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这才终于缓了过来一样,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姜乾青。
白素贞并不是傻子,也不是那等修为低下、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妖,更是曾经数次偷偷的前往天庭,因此自然是认出来了,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俨然是一位神将。
而且,还是一位主掌杀伐与战斗的,实力强劲到她绝对没有可能战胜的神将。
“您来此。”她细声细气的询问,“是寻我……有什么事情吗?”
可是一位以往从来都未曾谋面的神将,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浑身上下都还带着一股子的来者不善的意味,这败诉这 得是有多春,才能猜不出对方的来意?
她的心下当即便有些发苦,却仍旧是试探着同面前的少年神将道:“您若有事,单独同我说就好。我的夫君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不若让他先行离开,我再同您相谈其他的事情。”
这蛇妖的眼神当中流露出来了一点点的祈求的色彩。
这并非是什么无法通融的事情,姜乾青便也点头允了。白素贞眼前一亮,忙不迭的去劝告许仙不用担心自己,先去顾及外面的医馆的病人们,在对方离开之后,方才站在姜乾青的面前,有些呐呐不敢言。
“您是为了灵芝草来的吧?”
“是也不是。”姜乾青自忖还没有必要对天庭花园里面的杂草有这般兴师动众的必要,“那些灵芝草并没有什么珍贵的价值,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