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论是哭还是骂都拿着腔调荣嫔瞬间哭得形象全无, 手软脚软的她半搂半抱着怀中的孩子,发疯似的盯着佟贵妃:“一定是你,若非郭络罗贵妃反击, 恐怕此刻就得让去哄祉儿了!”
当然不是说只有佟贵妃一个人有嫌疑,只是她已经先冲佟贵妃发难了, 此刻再去说别人难免有轻易改弦易撤之嫌, 只有一条道走到黑的咬死佟贵妃,就算祉儿没了,好歹能有皇上的怜惜。
不是不悲痛, 只是她已经失去很多个孩子了,比起悲痛欲绝, 她更多的是下意识的为自己谋划,因为孩子没了,她还要继续生活呀。
谁也不知道这电光火石之间荣嫔想了多少,众人看到的便是荣嫔跟疯了一样的冲着佟贵妃而去, 来势汹汹的一下子把佟贵妃压在地上, 举手啪啪两耳刮子扇去。
原本一开始是主角的乌那希此刻反倒而成了无关人员,眼见孩子躺在地上越发的不好,乌那希下意识的往前一步, 随后一只横空出世的纤细的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
乌那希回头入目是乌雅氏难掩紧张的面庞,只听见她低声的说道:“别去, 若非他存了不好的心思, 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去了此事就说不清楚了!”
乌那希微愣之后同样低声的说道:“方才这孩子才恶意的冲我出手,他的母亲得意洋洋的看热闹。
此事一看就有不一样的纠葛, 若冲上去, 别人都得认为我是做贼心虚才殷勤备至的出头, 我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往前冲?”
在这宫廷之中,要是真把一个孩子当成孩子怜惜,那才是嫌命长了!她是心软,不是圣母。
乌雅氏讶然的问道:“那之前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乌那希耐心的解释着说道:“因为你向我求救了,更因为当时我随口一言,你并没有觉得我居高临下或是把此事视为屈辱,反而真的当成一个恩情去记着,有意的在太子耳边为我说话。”
重要的是,当乌那希和太子走的越发近之后,乌雅氏曾经小心地提醒过乌那希:“贵人和太子殿下走的近,但也要小心,孩子总是多病的,若是有心人的算计,便是皇上都会迁怒于人的。”
现代人和从小被各种规矩束缚着长大的人差别实在太大了,正是因此,乌那希更能体会到她那看似难听的话中真实的关怀,不要忘了历史上的太子可是出过痘的。
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好的铺垫,所以她才会去选择掺和进那摊麻烦事中,去帮忙,去冲动一把。
在乌雅氏看来乌那希就是这阴霾重重的宫闱中独一无二的光芒,如今,听她细数着善心之下的种种,不仅没有觉得她黯淡了,反而更佩服这种不会累及旁人的善意。
在场的人谁脑子转的不快,就是乌那希不出头,旁人也不会让三阿哥一直躺在那的。
太皇太后用力的一拍桌子:“够了,立刻去叫太医,把三阿哥抱到偏殿去,先让医女看看。”
宫人们手脚麻利地把三阿哥抱了上去,立刻准备了催吐的药物等等,集思广益的各方面又快速又周全就是乌那希亲自上场吩咐,也不一定有这样的。
太皇太后面色阴沉的坐在一旁,一切忙而不乱,“立刻让人去给太子把脉,所有的膳食全部封存起来,都不许动!”
两个小阿哥才回宫没多久,这宫里的魑魅魍魉就呆不住了,这位总是以慈和示人的老太太第一次展露出锋芒用一种锐利的眼神盯着众人。
“谁都不许动,苏嫲你亲自派人去搜宫!”太皇太后不容置疑的说道:“搜宫的结果出来之前,所有人都留在这里陪哀家这个老太婆说说话吧!”
太皇太后反应极快,不管什么样的阴谋,这只是前菜,所以就得打幕后之人一个措手不及,同样,这宫里清白的能有几人,现在旁人只会比她更着急的要抓出幕后黑手结束此事。
这是阳谋,继后呼吸都不曾紊乱的准备坐下,末了还不忘关怀地看着躺在榻上仿佛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三阿哥,之后才忧心重重的坐了下来。
有了继后的动作,其她妃嫔们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跟着都坐了下来,不然呢,你这时候有异动,不正说明你心里有鬼嘛。
乌那希也不例外,作为贵妃的她座位很靠前,而乌雅氏就靠后多了,二人就此分开坐,乌那希只来得及低声的安慰几句:“去坐着吧,有太皇太后坐镇,事情很快就能明了的。”
闻言乌雅氏眼神有一瞬间的晦暗不明,若是清白的当然不怕,可她不清白,心中如此想着的她面上扯出一抹毫无破绽的笑容,如今自己也越发的会做戏了。
如果这是要为自己孩子报仇付出的代价,那么她甘之如饴,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乌雅氏下意识的将目光流连在乌那希身上,带着影藏极深的眷恋和依赖,仿佛溺水之人挣扎着伸出手,哪怕明知道要溺亡依旧不发一言,就连求救都是那样的无声无息。
被受瞩目的乌那希正安静的坐在那呢,不只她一个是这样,现场众人都是不发一言的安静坐着,平日里再长袖善舞的人此刻都知道什么叫做闭嘴。
直到康熙的到来打破了一室的寂静:“皇后这后宫争闹不休,你就是这么管理后宫的吗?”
“臣妾确实有失察之过,虽然膳房等至关重要的地方臣妾都已经让佟妹妹接手,见佟妹妹做的有模有样的,便没有过多的关注,以至于出了这样的事情,臣妾责无旁贷。”继后起身惭愧的如此说道。
康熙顺着她的话音看向了一旁的佟贵妃,惊的瞳孔微缩,平日里大家看待一惯假先的佟贵妃感官就没好过,如今,站在道德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