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风于堂上突然委任黄权为郡丞。
见黄权还在发愣,韩庸急忙轻声提醒。黄权这才反应过来,双手一叉,连忙应诺。
待出了郡守府,黄权这才反应过来,就这稀里糊涂的成了雁门郡丞。这陈风年龄不大但是手段却出奇的好,先是点破我心中所想乱我思绪,再抛出他那惊天的志向乱我阵脚…
最后强势委任,根本不给自己反应和拒绝的余地。拒绝他的志向,不就是在否定自己的志向么。
黄权看着一旁一同走出郡守府但是目光闪闪的韩庸。明显今日对自己所说的这些,也是有意对韩庸所说。
如此也好,有手段又有能力,有政治嗅觉又不拘小节之人,且助之!
既已为郡丞,自然就要做好份内之事,陈风大方向上是没错,但是实行下来的问题却是不少,首先就降低商税一事,就有诸多细节需要推敲。如何不让商人钻了空子又能保证效果等等。这雁门百废待兴,还有待自己施展才华完善啊。
思及此,黄权对着还在消化陈风之言的韩庸拱了拱手道别而去。
陈风处理完黄权的事情之后并未停歇,黄权具体才能几何不可能仅凭历史上的名声就能决定,而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钱粮问题。
各地募兵都在有序的进行着,张汤张硕两员校尉来回奔波于并州各地,至今已有月余未见了。不过效果是显著的,甲士早已经过了五千,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这多出来的名额的钱粮问题。
不仅是钱粮,现在训练阶段用些木质道具即可,但是上战场难道用训练道具打战?军备朝廷也是按照三千五百人的七曲兵马分配,就算丁原有意支持又能多给多少钱粮,在得到官方大力支持之前一切都得靠自己。
更重要的是在陈风的设想中,未来的方向一定是自给自足,方能应对即将到来的乱世啊。
打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打的就是后勤,无钱无粮无军备,就算给予百万大军,覆灭也只在旦夕。黄巾军就是很好的例子。那么钱粮从何而来呢!陈风从雁门之役结束就已经在准备这事,至今也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陈风看了看桌案上已经凉了的茶,这入冬的北方确实寒冷。“来人,备马!”
……
此时距离阴馆四十里的一处驿站,黄忠正坐于大堂之中自斟自饮,楼上房间中时不时的传出一两声轻咳,这轻微的声响明显是把自己的嘴用东西捂住后传递出来的,要不是黄忠听力也是一绝,也很难听到这微不可闻的声音。
这孩子,都这样了还怕我担心啊!黄忠神色黯然,他一直很自责自己赋予了孩子生命却并未赋予他如自己这般强壮的体格。今年一过,孩子也该七岁了吧。叙儿,为父对不起你…
思及此,黄忠直接抄起面前的酒壶灌了好大一口。
这时身后传来声响:“汉升可是在为孩子担心。”
黄忠连忙起身,一把抹掉嘴巴和胡须上的酒渍,连忙道:“元皓快坐。”
随后神色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这已经接近午时了,小儿病情反复,今日怕是很难赶路了”
田丰摇了摇头道:“无碍,丰一路行来也颇为疲惫,正好歇息一下。”言罢就在黄忠对面坐下,与其对饮。
此番一路从上党往阴馆,两人也是聊的来,特别是当田丰得知黄忠也已年近四旬,便让黄忠唤其表字。这两个人的年龄相仿,但是形象看起来那真的是…
田丰虽然虚长几岁,但是看起来就像是黄忠的父亲一般的年纪,反观黄忠,年近不惑,但看着就像而立的壮汉一般。
田丰对此也是苦笑不已,自是与黄忠兄弟相称起来。
而黄忠对于眼前人也是颇为敬佩,田丰乃是冀州巨鹿名士。几日接触下来才发现真当得起博学多才之雅称。
前段时间官居侍御史的田丰因看不惯当朝的宦官外戚争斗,乱臣当道、贤臣被迫,于是弃官归家。途径上党与自己相遇,说来也巧,如果不是因为雁门太守的那一席募兵告示,两人可能就擦肩而过,一往巨鹿一往南阳,一南一北,恐怕终其一生都难以相聚。
就在两人相谈之时,黄叙从阁楼上下来了,小脸煞白嘴角隐隐还有血迹。黄忠瞳孔一缩,嘴角微微颤抖着,这…这是又呕血了!最近越发的频繁了啊。
“父亲,孩儿这又睡过了,劳累父亲担心了!”黄叙看了看天色,对着黄忠作揖道。
这懂事的小模样看得一旁的田丰也是怜惜不已。
“既如此,汉升我们这就出发吧,看这天色我们今日应该是能赶到阴馆。”田丰道。
急于前往阴馆寻医的汉升闻言如何不肯,便道:“有劳兄长了。”
旋即田丰的几个随行下人简单的收拾了下,便出发而去。
……
阴馆二十里地开外有一村,名为起龙村,传闻千年前有龙腾此地,并有道者言此必为龙起之地故而得名。不过这也都是些坊间谣传,并不会有人当真!
陈风看上这里是因为这边三面环山,岩壁陡峭难以翻越,而唯一进村的一条山道又异常平整,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把这里雕塑成一个最好的基地场所。目前起龙村已经入驻了大批军士,但走近前一看,这里的军士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要么五官已是不全的。
原来雁门之役除了死亡的军士之外,伤情严重必须退役的士卒也有不少。对于他们来说,此身已残,放之返乡也很难再有生存能力。不如留在身旁,别看都是一些残兵,但是作为老卒的基本素养都在。在此也能很好的解决生计问题,因为陈风答应过养他们。
此时陈风就下马立于起龙村口,早有军士上前牵马:“快通知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