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山道,林密幽深。
张辽引军护送着百官行于此间。
果然如贾诩所料,沿途并未遇到险阻。
路上,张辽拉着贾诩天南海北的聊着,对于张辽来说,这样的人才怎可埋没,多了解一些也好在遇到主公的时候为其引荐。
贾诩自然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周围的环境中。
直到他看到那条陵山道中唯一的窄路,心中的大石终于是放下了一半,人也轻松了不少。
张辽没注意到贾诩神色间的变化,依旧是自顾自的说道:
“如此一来,去迎百官的张合将军,恐怕是要无功而返了!不曾想那郭汜竟如此小心谨慎。”
贾诩心情大好,也多附和了张辽几句:“是极是极,郭汜将百官一分为二,改道而行,此举实乃绝佳!只可惜张合将军于孟津口截不到人,必然是要去追击的,那郭汜怕是在劫难逃…”
张辽点了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您这一路要不是偶遇王传将军,恐怕现在已经安然无恙的入函谷关了!如此缜密的安排,虚而实之。一切谋划只为您这一路的安全,这郭汜果真名将也!”
贾诩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安排得这么缜密,不还是莫名其妙的和你们在一起了!
恰好这时,天空中鸦雀飞过,贾诩抬头看了看,眼中喜色大盛,北军入套矣。
张辽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鸦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挥手止住行军,问向一旁的林到:“前方斥候怎么还没回来?”
林到摇了摇头道:“无紧急情况,斥候队每一刻钟回报一次,现在时间还没到。”
张辽点了点头,但是眼中的忧色越来越浓。
他想了想,对着林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原地戒备,等待斥候回报。”
林到没有质疑张辽的小心谨慎,应了声“诺”后,领命而去。
贾诩见状,正想着如何宽慰一番,好让张辽在深入一些。
却听一声梆子响,前方一队西凉军马从窄道口杀出。
老远就听到领军之人高呼:“文远将军,别来无恙!”
……
贾诩心中咯噔一下,什么情况?
他此时心中犹如一万只野马在来回奔腾…
在旁人看来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贾诩一眼就瞅出其中猫腻!
那拦道的西凉军如果想要截住张辽,必然是原地不动,同时遣人通知大军前来合围!
但是这小将就带了千来人,直接将自己暴露出来!
如此行径,明显是不想打的意思啊!
正在贾诩心中慌乱之际,张辽已经策马上前了!
“张绣,汝欲拦我?”
张绣眉头一皱,大手一挥,只见身后西凉士卒分开,将北军的斥候推了出来。
随后张绣得意的道:“逐鹿学院的反侦查课,我可不是白上的。下次可得让斥候兄弟学精明点。”
张辽沉默不语,这些斥候虽然人人带伤,但是都没有性命之忧。张绣既然不杀他们,那此事必然还有回旋的余地,且看这小子怎么说!
张绣拿捏了一会情绪后,沉声道:“休怪张绣不讲情面,你我虽出自北军,但此时各为其主。”
张辽闻言,脸色一凝,淡淡的道:“汝以为就凭借这点人可以拦住我们?这里五千北营将士,还有五百西园精锐,汝拿什么抵挡?”
张绣好似大吃一惊般:“什么?竟有如此之众……”
张辽一愣,险些没有衔接上情绪…正在他不知如何作答之时!
张绣先开口了:
“将军可是派人包抄了吾等后路?如此…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后路?交易?”张辽愣在原地,实在不知道张绣是在说什么!
一旁的王传眸子一转,拉了拉张辽,随后朗声说道:“我们一部人马已经绕行你们侧后,快快下马受降,免得惨遭屠戮!”
张绣冷笑道:“这里距离我军大营不足十里,只要战斗打响,援军不出三刻便能赶来!汝等不如放我们离开,我们不做阻拦如何?”
贾诩闻言以手掩面,暗道一声:好拙劣的演技啊!
王传故作沉吟片刻,随后大手一挥:“既然如此,念在汝曾为同袍的情分上,汝走吧!”
张绣闻言,立马示意放掉抓获的北军斥候,随后引军西撤,让出道来!
……
等张辽等人离开,副官才一脸疑惑的问道:“将军为何……”
张绣仰头望天,长长的叹了口气:“哎!你们都是跟了我一段时间的兄弟,我视你们如手足一般,怎么忍心汝等白白送了性命!就算我们成功阻住他们,拖到大军来援,那么在场的兄弟又有几人得活?”
那副官闻言,感激涕零的道:“愿为将军效死!”
张绣摆了摆手,过了良久才道:“通知兄弟们,遇到北军之事不可声张,不然相国怪罪下来,我等都性命不保。”
……
贾诩此时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真的是时也命也!原本计划着,在此间只要西凉军拖住张辽,等大军围来,自己就可以脱离北军虎口了。计划是成功了,西凉军也如他所料拦于此地了,结果却来了个和北军有旧的人…主要是还用如此拙劣的演技放行……他实在是…用欲哭无泪都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张辽只道是贾诩之计险些失败,心中郁郁罢了,还出言安慰了一番!
这反倒让贾诩更加抑郁!
……
而另外一边,张合伏兵于孟津口,结果左等右等没有等到百官的队伍。
心知情况有变,便一路朝西南追来。途中斥候探得消息,郭汜已经转道伊阙!
他急忙将军队斜插至伊阙与函谷关的必经之路上,终于是截住了郭汜。
两军大战一场,还未分出胜负,李傕便引军杀到。
张合见局势不妙,急忙引军北撤。
郭汜和李傕合兵之后,终于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