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在一处山坡上,看着下方一面倒的战况。
他的神情略显疲惫,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从击败须佐之男再到快速行军之三川口,一个日夜间,他都没有合过眼,说不疲惫那是假的。
不只是他,就连身旁这些久经战阵的将士们也都是满脸疲倦。
司马懿言道:“通知骑兵,不必追出太远。让后勤立刻埋锅造饭,稍后战场随意收拾一下即可,稍后让兄弟们用过食就歇下吧,除了必要的防备,其他都不需要设置。”
可以说如此去执行实在是太过托大了,战斗还未结束就开始埋锅造饭,全军歇整竟不设防备……
不过汉军也确实是有托大的资本,就说三川口周边,哪里还有可以撼动汉军的势力……
副将正要领命下去,司马懿又叫住了他,询问道:“三川口距离旭川的乘口城有多远?”
副将一愣,赶忙唤来亲卫,拿出地图查看起来。
过了片刻,副将言道:“如果急行军的话,两日便可抵达。”
司马懿点了点头,言道:“依我刚刚的军令行事,通知下去,全军歇整一日,明日天边泛白,大军便启程,直扑乘口城。”
副将问道:“王永将军还在围剿须佐之男,是否要告知将军?”
司马懿点头道:“让快马前去通报即可,兵贵神速,就不多耽搁了。”
……
话说王永率军一路追杀须佐之男,原本他也没打算追这么远。但每每等他准备回军的时候,斥候总能捕捉到须佐之男逃跑的方向。
这就让王永纠结不已,最终就这么一路追了下来。
须佐之男也很难受,此时他身旁的能战之兵不足百人,将不过他和他的儿子。
都已经穷途末路至此了,汉军却一点也没打算放过他,每次他左拐右拐的,总觉得已经摆脱了追击之时,都能好巧不巧的遇到正在歇整的汉军斥候。
就这运气,须佐之男都觉得天要亡他。
……
须佐纯一郎跌跌撞撞的回来了,他兴奋的说道:“父亲,前方山涧有座木桥,只要我们过了木桥,再把桥一拆,汉人就追不上来了。”
须佐之男闻言大喜:“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要快!”
……
听到有生机,须佐之男身边的家臣们也都很激动,他们对须佐家族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能活谁又愿意死战呢。
一行人快速来到木桥边,看着深不见底的山涧和摇摇欲坠的木桥,须佐之男又犹豫了。
就在这犹豫的功夫,只见背后尘土飞扬,隐隐有马鸣之声传来,显然汉人又追了上来。
须佐之男低声骂了一句“八嘎”,随后马上指挥两个家臣先行过桥。
那家臣虽然眼中闪过惊惧,但还是坚定的执行了须佐之男的命令。
两人踏上木桥之后,虽然木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但好在两人还是有惊无险的过了桥。
须佐之男见状长松了一口气,眼看身后追兵越来越近,他赶忙牵起须佐纯一郎的手一同跨上了木桥。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踏上木桥的那一刻,木桥就发出几声脆响,吓得两父子赶忙退了回来。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木桥“轰”的一声就从他们这一端解体开来,掉下了山涧之中。
须佐之男绝望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当他注意到所有人看着须佐纯一郎的眼神时,他终于明白了。
只见须佐纯一郎手里还握着腰刀,刚刚情急之下,腰刀挂在了本就不堪一击的桥绳上,那结果可想而知了。
须佐之男愤怒的一巴掌拍在须佐纯一郎脸上,这一下他可没有丝毫留手,须佐纯一郎被拍得横飞出去,落在地上之时已经晕了过去。
这时,王永也已率兵追了上来。
眼看将须佐之男包围住了,王永也松了一口气,追了这么几天,总算是有了成果,要不然回去还不得被司马懿笑死。
须佐之男仿佛也已认命,他缓缓拔出黑色的腰刀走到最前头,长刀横指王永,那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虽然倭人和汉人言语不通,但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王永还是看得出来的。他眼神一眯,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
王永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红缨霸王枪交给身旁的亲卫,随后抽出陛下亲自赐予的白露剑,剑锋反射着阳光,透着丝丝寒意。
两人都知道听不懂对方的话,所以也不废话,咆哮一声便杀向对方。
“铛、铛、铛……”
须佐之男横劈一刀后立刻旋身再劈一刀,随后一个跳劈又是一刀。
王永也丝毫不让,尽数化解了须佐之男的招式后,立刻给予反击。白露剑在他的手中横劈直刺,一招快过一招。
须佐之男见久战不下,于是故意的卖出破绽,在王永剑锋劈下之前,一个反身黑色的腰刀直劈王永头部。
王永丝毫不见慌乱,既然你敢卖破绽,那就别想全身而退。
白露剑就这么紧紧的贴着须佐之男的肩膀,须佐之男已经将旋身的幅度做到最大了,仍旧没能避开白露剑的锋芒。
他的额头顿时溢出冷汗,这汉将分明就是搏命的意思,他根本就不管自己也已落下的刀刃。
千钧一发之际,王永的长剑依旧在往前送,而他自己也是扬起了右肩,强行结下了须佐之男这一刀。
“铿锵……”
“噗呲……”
刀断血溅,胜负已分!
须佐之男的黑色腰刀劈在王永的肩甲之上,腰刀竟应声而断。
而王永的白露剑却依刺入了须佐之男的肩窝,这一场对决已经结束了!
须佐之男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他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腰刀,看着上面密布的裂纹和层层叠叠崩开的缺口,不由得苦笑起来。
是啊,他们无论是兵员,还是装备,都远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