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命令。
幕僚们焦急万分,无法,只能道:“快去前院拦住魏刺史!”
既然拦不住盛怒的都督和将领,只能劝魏刺史不要搜查都护府。
两个幕僚点头,转身出了院子,刚走上台阶,迎面一行人快步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影瘦削,穿着一身青袍,赫然便是魏明肃!
都护府内的府兵都咬牙切齿,拔出佩刀,围了上来,将魏明肃和亲随围在中间,每个人都怒瞪着他,一脸毫不掩饰的杀气,刀光一层又一层,将昏暗的都护府映得明亮起来。
幕僚背上满是冷汗,魏明肃却恍若未见,带着亲随往西州长史的书房走去。
“魏刺史请留步!今天都督还在气头上,魏刺史此时去搜查长史书房,火上浇油,都督大怒,请魏刺史留步!”
“魏刺史,他们会杀了你!”
“魏刺史,您已犯了众怒,怎么还以身犯险?”
两个幕僚挡在台阶前,语无伦次道。
魏明肃停下脚步,看一眼两个瑟瑟发抖的幕僚,神色平静。
“魏明肃!”
台阶下传来怒吼声和脚步声,其他幕僚没有拦住西州都督,都督在将领们的簇拥中拿着刀走了过来。
府兵们听见西州都督的声音,都激动起来,原来还在犹豫的府兵也拔出了刀,台阶上和台阶下,一层层刀光向魏明肃包围。
两个幕僚长叹一声,满脸悲哀,往后退了一步。
刀光剑影中,魏明肃抬眸,面不改色,看着两个幕僚,问:“你们可知罪?”
两个幕僚目瞪口呆,为了阻止惨剧发生,他们来警告魏明肃别进去送死,魏明肃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问他们知不知罪?
其他人也怔了怔,不明白魏明肃在说什么。
魏明肃看一眼台阶下的庭院,道:“都督大怒,是因为长史轻重不分,与杀害郡王的犯人勾结,还帮助他们潜逃,欲嫁祸他人,都督痛心疾首,所以动怒。”
周围的府兵仍然握着刀,想冲上来砍了魏明肃,两个幕僚却是聪明人,听出魏明肃的言外之意,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魏明肃站在层层刀光之中,不疾不徐地道:“两位休要危言耸听,今天魏某若死在都护府,那都护府内所有人都等同谋反,谋反是危害社稷的十恶之首,犯者皆斩,家属缘坐,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遇赦不赦。都护府为朝廷镇抚边疆,辑宁外寇,众将士守卫疆土,忠心为国,两位为何出言污蔑?”
他神情疲惫,这些话却一字一字,说得中气十足,每一字像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整个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随着魏明肃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包围着他的冰冷刀光仿佛忽然暗淡了下来,府兵们脸上的狂热也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当啷一声响,一把长刀落在了地上。
众人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府兵颤抖着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府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朝西州都督望去,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庭院里,西州都督看着负手站在一层层刀光中间的魏明肃,闭了闭眼睛,松开手指。
当啷。
都督扔出了手里的刀。
这一声落地重响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又是一声接一声的当啷,长刀纷纷落地。
魏明肃抬腿走下台阶,长靴从地上的长刀间跨过,府兵们都让开了道路,没有阻拦。
……
西州都督沉着脸站在长史的书房前,身后是一群怒气冲冲的将领。
魏明肃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
他的亲随闯进西州长史办公的书房,搬走书案上所有的公文和长史的公私信件,打开一口口箱子,哗拉拉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席子上,仔细翻检搜查,只要是带有文字或者记号的纸张绢帛,全部塞进带来的箱子里,整齐的书房一片凌乱。
等亲随抬着装满的箱子走出来,魏明肃转过身,对西州都督道:“都督,长史麾下所有人的书房都要查。”
将领们闻言,又要伸手拔刀,西州都督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往前走了一步,冷冷地道:“魏刺史到底是要搜查谁?老夫的书房也要查吗?”
魏明肃没有动,道:“长史帮助徐家潜逃,派人暗杀卢三娘,命令由谁传达?过关过所由谁签发?谁是内应?长史说是他一人所为,都督觉得,这句供词能不能服众?”
西州都督笑了笑,叹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老态:“魏刺史是要斩尽杀绝?”
魏明肃淡淡地道:“不查,不能洗清同谋之名。”
西州都督顿时呆住。
魏明肃转身离开。
“魏刺史!”西州都督叫住他,神色将信将疑,“此事不会牵连都护府其他人?”
魏明肃摇头。
西州都督忍不住讥讽:“魏刺史凭什么断定只要搜查了书房,就能洗清同谋之名?”
魏明肃回头:“因为圣上是一位帝王。”
西州都督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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