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从禁闭室出来就生病了,浑身烫的很,脸上通红,头发被冷汗打湿粘在颊边,他将自己完全陷进衣服中,像是这样才有些许慰藉和安全感。
股宗趴在无惨窗前不解道:“鬼也会生病吗?”
麻仓叶王探了探无惨的额头:“无事。”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昏睡的无惨,良久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轻笑一声。
“胆子竟然这么小吗?竟然吓到力量溃散了,你真的是能让我占卜出滔天罪孽的人?”
“呜。”无惨难受的呜咽着,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因为生病似乎又清瘦了一些。
“看好他。”
那日后,麻仓叶王再也没来过,无惨的身体在股宗的照料下慢慢恢复,只是精神仍然不好。
无惨得知麻仓叶王去出云找一个诅咒师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但再也不敢想着离开的事情。
“据说他生来便是四手两面于是大家就都叫他两面宿傩。”股宗坐在外廊中捧着一杯茶惬意的喝了一口。
“真有人能长成这样?那他的父母岂不是要被吓死?竟真的能够允许他长大吗?”无惨实在想象不出那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股宗放下茶杯说道:“也许是他能够生而知之吧,具体是怎样我也不清楚,只是他现在以人为食,给那边造成了很大的祸患,差不多类似于“天灾”一般的存在了。”
“天灾啊,那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
股宗撇了一眼无惨,“确实,不过如果你也想做“天灾”最好先能从叶王大人手上活下来。”
无惨干笑两声,他心里清楚,不止是麻仓叶王到时候还得加上安倍晴明大人吧,“我觉得我可能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无惨道。
“诅咒师的事情本来应该由咒术师解决的,可是那群咒术师实在是无能。”
“咒术师?”无惨有些茫然了,他以为是阴阳师的不同叫法而已。
“咒术师有五条,禅院,加茂三家比较厉害的,其中五条家是菅原道真的后代,大约有这一层关系存在,他们家有一支嫡系便分出去,做了咒术师改姓叫五条。”
无惨听股宗讲那些他从未听过的事情,“可是咒术师和阴阳师有什么区别呢?”
“大概就是包含的关系吧,阴阳师可以为土地占卜凶吉,制定日历,推送日子凶吉,驱魔请神。”
“哦,咒术师就只是祛除咒灵是吗?”
股宗抽了一口烟斗:“其实无论是阴阳师,通灵师还是咒术师,咒灵还是妖鬼区别都不大,都是此世与彼界的关系。”
无惨点点头股宗一起坐在外廊上和茶。
股宗看着月亮吟诵道:“风拂云隙断续开,皎皎桂华渺渺来。”[1]
啥玩意?无惨略略有些茫然:“你是说桂花?可是院子里没有桂树。晴明大人的院子里倒是有。”
股宗拿起烟斗敲在了无惨的脑袋上:“你这个痴呆,这是咏月亮的!!”
……
鬼舞辻无惨突然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那就是他好像还没有一只猫有文化。
“你看得懂汉字?却不认识平假名吗?”股宗觉得不可思议。
无惨用手轻轻挠了挠脸颊:“事实上,从我记事起就一直生病,完全没有学习过的记忆,能够认识汉字,我也挺惊讶的,而安倍大人当时只给过我汉字的书。”
朝堂上用的文字是汉字,而平假名只是在不正式的场合或者姑娘们交流的时候用的,所以晴明一直没有发现无惨根本就看不懂平假名。
股宗作为一只有文化的猫,怎么能够忍受无惨是一个“半文盲”,这两日都带着无惨学习,教他用毛笔写字。
“怎么样?”无惨拿起纸吹了吹墨水。
股宗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要不你先用水在石板上练习吧,毕竟纸墨都是大唐来的还挺贵的……”
无惨正要反驳,股宗就消失了。
“有这么难看嘛?”倒是无惨自我感觉良好。
股宗又突然出现对他说到:“安倍晴明大人和源博雅大人来了,你想见吗?”
无惨当然想,安倍晴明大人温和风雅,源博雅大人率真可爱又吹得一手好笛子。
“好啊,而且之前可能吓到了源博雅大人,我正想道歉呢。”
源博雅仔细看着在自己前面带路的那只猫咪,和人类一样穿着水干皮靴右手掌着一盏灯笼为他们照明,如果不是耳朵一颤一颤的,博雅几乎以为这是人类的恶作剧了。
安倍晴明倒是悠哉悠哉的跟在那只猫咪身后。
“晴明大人,博雅大人。”无惨从院中摆着的书桌前站起来迎接他们。
“源博雅大人您没事实在太好了,我真怕伤到您。”
源博雅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开始确实吓到了啊,不过还好麻仓大人来的及时。”
无惨十分愧疚道:“如果您真的出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们的救命之恩呢。”
博雅有些羞赧,“我没事,晴明回来的也及时,你看已经完全没有伤痕了。”他撸起袖子,果然,手臂上已经没有了那些可怖的痕迹,这让无惨松了口气。
安倍晴明眼中含笑:“你看起来还不错?”
无惨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几乎以为安倍晴明是故意问起的只为了给源博雅出口气。
“哈哈哈哈,是不是麻仓叶王他太严厉了。”安倍晴明笑了起来,又将手上的酒水与鸭川香鱼递给了股宗。
“可以给我的式神蜜虫吗?如果不嫌弃可以与我们一同饮酒。”他这么对股宗说着。
无惨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嘲笑了,他们三人入座后,无惨口:“已经不是严不严厉的问题了,我觉得他是真的想让我死。”
他将前几日的事情讲给安倍晴明与源博雅二人听,博雅倒是安慰了他,安倍晴明却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无惨是真的觉得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