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夏寒不知道去了哪儿,无惨有几日都未见到对方,反而亲方往寝殿中跑的勤快了写,他送来了一些人类女子的妆匣,无惨坐在地毯上无聊的翻着那些金银,还有胭脂水粉,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那妆匣中还带着铜镜,一看就是极为富贵之物,无惨拿起里面放着的眉笔对自己比划了一下,但又觉得很好笑
亲方又来了,泷靠在寝殿的柱子边,听到通传,微微侧脸悄悄观察着无惨的表情。
那妖进来就将自己的披风说脱下扔在了一边,他一边走一边问道:“如何?这些你喜欢吗?”
无惨手中还拿着那只炭笔,无从下手的样子,亲方半跪在地上拿过他手中的那只炭笔道:“我来帮你。”
亲方离得很近,无惨不敢动,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脸上移动,细细的炭笔在她眉峰上轻轻的带过,亲方将镜子拿过来道:“你看如何?”
只是眉峰处多了一丝色彩显得他的容颜更是尽态极妍,亲方欣赏着美人的娇态,又拿了红色的口脂给无惨。
“这样好看么?”无惨自己心里还是一个男人,对镜梳妆打扮什么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过了,实在是很不自在。
亲方轻轻用手拢起他的脸道:“当然,好看极了。”
他凑过去轻轻吻了无惨的唇,泷睁大了眼睛,但亲方一个眼神过去他就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上次二人争锋,泷惨败,他知道自己与亲方有差距,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差距是无法弥补的鸿沟。
妖怪臣服强者,泷明白亲方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做无非是告诉自己:我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也可以告诉王,但是你这样做了,才是真正的输了,妖怪想要什么应该上手去抢。
亲方看着无惨抻在皮毛上的脚,被雪白的罗袜包裹着,就连一双袜子也由昂贵的丝织品制成,可见她的盛宠,亲方挑着眉一点点将她的袜子从脚上剥离出来,扔在一边的地板上,冰冷的石制地板上那只罗袜竟然十分扎眼。
至少泷是这么觉得,他又想起自己抬起她脚的触感,柔弱无骨,泷万般小心甚至担心自己的手会划痛面前的人,他握紧了自己的手。
“上次你跳舞他都让你赤着脚,在室内倒是给你穿上了?”亲方道。
她身上每一处都完美无瑕,就算是一双脚,柔软细腻,指尖还带着粉。
“我总算是知道这段时间麻仓叶王为什么突然着急起来了,想必他将你送过来现在也懊悔不已。”亲方的手轻轻的握着她细瘦的脚踝,妖怪的手很大,他环一圈还有余。
无惨的脚想要往后收,但脚踝被死死拽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他今天会回来的,你赶紧走。”
亲方毫不在意道:“你胆子这么小?”
无惨被这样的触摸弄得很痒,更想要逃开。
“你和东国现在在我父手中,但很快,我会将他们都拿来的。”
无惨闭上了眼睛,像是妥协,又像是逃避,亲方又在他唇上印上了一个吻,在呼吸交错之间这妖怪又道:“那时候你也跳舞给我看吧。”
亲方离开了,无惨躺倒在雪白的皮毛地毯上,黑色海藻一般的长发散在身体四周,红色的唇,白的皮肤,就好像一只食人精魄的妖,美的惊心动魄。
“我带你逃走吧。”
泷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甚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无惨睁开了眼睛,泷站在他身前,他半跪下来将刚才扔到一边的罗袜又轻柔的给他穿上了,又用裙摆拢起了他的脚。
“你带我走?你可能会死。”他顶着大殿的顶部。
“等到战乱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出去,你难道想一直这样吗?”泷道。
无惨脸上带了一丝伤心:“我有什么办法呢?”
泷执起他的手:“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
无惨看了看泷并没有说话。
夏寒一刻钟之后果然来了,他全身带着寒意,看上去这段时间并不顺利,他进门就看到无惨躺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他眼中带了一丝笑意。
进门时夏寒看到了放在一边的妆匣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随意拿起那些小玩意看了看:“你喜欢这些吗?下次给你多带一点。”
无惨闻言坐起身来:“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夏寒觉得抱怨起来的无惨也很可爱,正打算回应,但看见他的嘴唇又停住了,他直勾勾的盯着无惨,红色的唇极艳丽,可更让夏寒在意的是她嘴角的口脂有微微蹭出去的痕迹。
看上去凌乱又色气,夏寒往前靠了靠,用大拇指轻轻蹭掉他嘴角的那一抹红:“怎么蹭花了?”
泷心里一沉,猫的嗅觉是极其灵敏的,夏寒将自己的大拇指放在鼻尖嗅了嗅,神色变得可怖极了。
“刚才谁来了。”他问道
无惨咬了咬唇,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
“不肯说?你是害怕我呢?还是想保护他呢?”
无惨的手指轻轻弹动了一下,他微微垂着头,神色楚楚,晶莹的泪珠滴在衣服上溅开一朵花来,眼眶和鼻尖侵染了红色。
他面上带着哀愁 ,又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神情凄楚惹人怜惜。
夏寒用手抚了抚无惨的头发,然后轻轻吻了她,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意味,是少有的妖怪带着安抚的吻,“以后你要告诉我,好吗?”
面前的女子眼中含着泪,神情凄凄惶惶:“我……我。”
“嘘,没事了,都过去了。”
亲方是东国王的儿子,必然是实力强大的妖怪,无惨不过一个弱小的女子,她只能依附强者随波逐流罢了。
无惨突然依偎在他肩上,一双哭过的眼睛红艳艳的,十分的美艳,她乌黑的发缠绕在他的铠甲上,真真是将一位英雄化成了绕指柔。
不知过了多久,无惨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