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 一切都那么陌生,干净的室内,在塌边还挂着纱帘, 窗户开了一扇, 外面的风吹起了纱帘。
我觉得自己身体空空如也, 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则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 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冬天刚刚过去,雪水化开, 地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绿,晚上,外面的人在劳作, 有些是一家三口,有些是夫妻同行,还有些是孩子们在嬉笑打闹,他们看起来快乐又轻松。
这时候屋里进来一个人, 我透过纱帘看的不真切,只知道是个男人, 他手里端着一盆水, 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那男人转身看到我醒了, 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你醒了?”
我歪了歪头, 我连自己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
他拨开面前的纱帘单膝跪在我面前,“太好了。”
“月姬。”
这是我的名字?思索一圈没有任何线索,我好像一个怪味糖果罐, 但是被拿空了, 所有的酸甜苦辣就和我无关。
“我的名字?”我问道。
面前的这个男人表情变得有些难过, 他苦笑一声:“是啊,你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吗?”
我该记得吗?我想这么问,但看他难过的快要哭出来,我又不敢问了。
他说没关系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他说我被妖怪掠去,救回来后就昏迷不醒,今天刚刚醒过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看着男人蹙紧的眉头,心中一痛,用手摁住他的眉心道:“别伤心。”
他看起来欣喜若狂,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但他似乎非常重视我。
他用手把我的手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没关系,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
月姬看着眼前发誓的陪伴自己的男人,坚冰一般的眼神如同遇到春天溯溯流出了温情。
这个男人长相俊秀,说话带着特殊的节奏,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他拉起月姬往外走去,“这是我们居住的村子,你就是在这里被带走的。”他指着一处花丛。
月姬看到那些紫色的花忍不住往这个男人身后躲了躲,不知为什么自己下意识的想要避开那些花。
男人轻轻一笑,用手拍了拍她线条匀称的脊背,然后搂着月姬的腰把他带进怀中,“别怕,这东西好看但是有毒,所以你不喜欢,以后不要去村子周围就好。”
他很体贴,见月姬并不想在这里就带他离开了。
月姬看着略微领先自己一点点步伐的男人宽厚的背,又看了看他们相握的手,慢吞吞的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也不记得了。”
这个男人停了下来,他背对着月姬没有说话,随后转身露出了一个笑脸,“我叫空彦,以后可不能忘记了。”
“嗯,空彦,我记得了。”
空彦用手将月姬脸颊边的黑发撩在他耳后,“要永远记得,永远也不要忘记。”
月姬被他手上的凉意冷了的瑟缩了一下。
他赶忙收回了手,“抱歉。”
月姬笑了一下,没说话,但是拉过了他收回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没关系。”
空彦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盖住月姬大半张脸。
他在看着我微笑,空彦的喉头忍不住滚动了两下,过了半晌沙哑的开口:“我们回去吧。”
“嗯。”
天要亮了。
“早点休息吧,你身体还没好。”
月姬点点头,他发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都渐渐的散去,他们也要回去休息了。
夜晚劳作白天休息吗?月姬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隐隐不舒服。
空彦关上了窗户,窗户里面还有竹帘,后面还有一层窗帘,它们把整个空间包裹的非常严密。
“你受伤了,不能见光。”空彦看出了月姬的疑惑,他解释道。
“嗯。”美人点点头。
他就坐在卧榻中央,信任的看着自己,如同一张白纸,这时候无论是谁都能够给他添上一笔,让他身上都是自己的痕迹。
“休息吧。”空彦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忍。
“嗯。”
月姬乖巧的躺下了,他漂亮的脸丝毫没有因为变成男人而有损美丽,甚至还多了一些邪恶的美丽。
是的空彦知道月姬为了犬大将的私生子自愿变成一个男人,娶了十六夜,只为照顾那个人的孩子。
犬大将为什么这么好运,他活着的时候就能轻易得到别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强大的力量,忠心的臣子,战无不胜的荣光,还有三位美人红袖添香。
就算他死了还是令月姬念念不忘,空彦只想问,凭什么?他凭什么得到这些?
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被纠正,若是让这样的美色独守一死人,那岂不是珠零玉落,神明都会觉得可惜。
他如此信任的看着你,像一朵可以被任意采摘的花朵,而令人欣喜的则是这朵花终是被自己摘下。
不过可惜月姬现在是男子的模样,空彦无法对他做什么,等他记忆稳定以后自己慢慢可以引导他恢复女子的模样。
空彦这样想着躺在了月姬身边,他们并排躺在床榻上,月姬长长的头发,就垂落在自己手边,乌发柔顺美丽,带着微凉,碰到空彦手背就像着火了一样烧了起来。
空彦的手指忍不住勾了一下,他忍不住用手指卷住了他的发梢,乌发像流水一般在他手中划过。
黑暗中他将自己的手指放在鼻尖上轻轻的嗅着,一种隐秘的兴奋从他身体中喷涌而出,他激动的发抖。
空彦第一眼见到月姬就被他的容貌气度惹的动了心,但对方却无比排斥自己的接近,现在他们好不容易这么亲近,只要翻个身就能将他抱在怀中。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现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