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浔只觉得景烨这回比第一回还狠,也不知到底是吃了多少醋。
江知浔最后是累晕过去的,江知浔在晕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他当年拜师前立下的誓言,终究还是没能实现,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媳妇儿,只能做别人的媳妇儿……
江知浔醒来时,虽然依旧很无力,但还是用力的瞪了景烨一眼。
江知浔的嗓子哑了,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表达控诉,太过分了,吃醋也不能这样!
景烨笑得倒是很开心,仿佛寻到了什么宝藏一样,江知浔更气了,只想踹景烨一脚,但腿动不了,只能抬起手,拧了一下景烨的腰。
但终归是没什么力气的一下,景烨不痛不痒。
景烨把江知浔捞起来抱进怀里,“阿浔,想不想知道自己英雄救美的人是谁?”
江知浔混沌的脑袋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不会是……
景烨的下一句话证实了江知浔的猜测,“是我啊……”
江知浔说不出话,只能努力用眼神表达疑惑,景烨的脸虽然长得雌雄莫辨,但是他遇见的那个小姑娘是穿罗裙梳发髻的啊!
他虽然没听到那个小姑娘讲话,但应该是个姑娘的啊!
景烨看着江知浔眼睛瞪得大大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极了,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
景烨亲完了才继续说,“那日我被府里的几个姐姐捉弄,硬逼着我换上了罗裙,又给我梳了发髻,她们逼着我那样去学堂。”
“到了学堂以后,被那些世家公子们看到,他们自然是要嘲笑欺负我一番的,就刚好被你碰见了。”
他那时给江知浔发簪,当然不是定情信物,只是那发簪很值钱,他想感谢江知浔而已。
当时没有和江知浔说话,也是怕会连累江知浔,叶思远之于他,永远是举手之劳,而且以叶思远的身份地位,那些人不管怎样都不会欺负叶思远。
可是江知浔不一样,若是他认识了江知浔,和江知浔做朋友,那些人怕是会连江知浔一起欺负。
景烨不愿意唯一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也因为忍受不了自己身边的麻烦,离自己而去。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认识,但他还是把江知浔记住了,刻在了心里,他记住的不是容貌,是感觉。
所以才会在又一次看到江知浔的时候,觉得很熟悉。
江知浔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叹缘分之奇妙,还是该感慨他念了这么多年的媳妇儿,压根就不是媳妇儿。
景烨拿过发簪,交到江知浔手里,“这个,现在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江知浔有点想哭,小时候明明是他英雄救美,怎么现在反了呢?
景烨一眼就看出了江知浔的意思,轻哄道:“那就像我们小时候说好的一样,我以身相许嫁给你好不好?”
江知浔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虽然在床上他是没办法了,但是在床下的名分,他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江知浔甚至不顾自己嘶哑的嗓子,开口应了一句,“好。”
景烨把江知浔放回床上,“那为妻也该履行一下自己的本分,好好伺候伺候夫君了。”
——
天山门
“任务完成了。”
谢临安将那奸杀了无数女子的采花大盗的头颅交给了白尧。
白尧看着谢临安浑身是伤的模样,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样?以你的本事,不该会伤的这么重?”
谢临安做任务,向来是三思而后行,先摸清任务目标的动向,然后再找准机会暗杀,现在这副模样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
谢临安用长枪撑着自己几乎站立不稳的身体,笑了笑,“只是光明磊落了一回而已。”
“大师兄,既然任务完成了,我就下山了。”
白尧拦住谢临安,“你伤成这个样子还要去哪儿?不要命了吗?”
谢临安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有必须要去见的人,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这一次,我不能再让他等我了。”
谢临安说完就走,但没走出两步就倒下了,白尧给谢临安喂了一粒回春丹,无奈道:“去吧。”
回春丹虽能保谢临安一命,但身上的伤是不会立马就痊愈的。
谢临安没顾自己的伤,一路快马颠簸,才总算在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赶到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
晏泽瑜看着外面的阴雨连绵,垂了垂眸子,向来不怎么下雨的羽城,竟然落了雨。
已经是最后一日了,谢临安没有回来,许是天意如此了。
晏泽瑜虽是这样想着,但到底还是打了把油纸伞,朝着长公主府大门走去。
晏泽瑜走到门口时,谢临安也刚好骑着马自雨中而来。
谢临安看见晏泽瑜之后,就立刻翻身下马,朝着晏泽瑜走去,谢临安走到晏泽瑜身前,只来得及笑了一下,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晏泽瑜见状扔了手里的油纸伞,扶起倒在地上的谢临安,“谢临安,你怎么了?”
但谢临安半点动静都没有,晏泽瑜急忙喊了长公主府门口的侍卫将谢临安抬了回去,并让人去请了郎中。
郎中给谢临安号完脉,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着,“这人伤成这样,竟然还活着……”
晏泽瑜心头一跳,谢临安伤得很重吗?他起初以为谢临安只是因为淋了雨才晕过去的。
郎中看向晏泽瑜,“世子,麻烦您将这人的衣裳脱下,他身上应该有许多伤口,我得给他重新包扎一下。”
晏泽瑜面色微红,但还是开始帮谢临安脱衣服了,等晏泽瑜将谢临安的衣服脱下才发现,谢临安真的伤的很重。
谢临安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而且每处伤口都已经渗出了血,谢临安之前穿的是玄色衣衫,所以才没看出来血迹。
晏泽瑜看见这样的谢临安,只觉得心脏处微微绞痛着,晏泽瑜难得的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