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慧一时之间没明白父亲说的什么意思, 她微微愣了下后才说道:“父亲,什么叫你跟祖父祖母打算让我嫁人了?”她心中又不免难得一喜,“莫,莫不是盛武帝打算选秀?”否则父亲跟祖父他们也不会说让她嫁人的话语。
父亲也一直知晓她的预知梦, 也知道她想嫁的人是盛武帝。
甚至因为这个, 她都等到等到这个年纪, 母亲早几年就想让她定亲,但是父亲帮她说话,母亲连父母也怨上。
现在, 盛武帝终于登基,母亲才知她为何一直不愿意成亲, 母亲也很是后悔自责,还说当初要不是让二房的替嫁,现在坐上后位的就是她了,母亲也盼着盛武帝广纳后宫。
许沁玉回来这些日子, 母亲也一直病恹恹。
许曙平望着女儿依旧艳丽的容颜, 颤声说,“慧娘,不是……”
“不是什么?”许沁慧一时没反应过来,说罢才知父亲是什么意思, 她脸色也有几分发白,“不是盛武帝想要选秀让我进后宫吗?那父亲你说的嫁人到底什么意思?我说过, 除了盛武帝,我都谁都不嫁!”
许曙平满脸痛苦, “慧娘, 这次由不得你了, 是盛武帝的意思。”
“什么?”许沁慧呆愣在原地, 颤着声问,“是,是他的意思?他想把我嫁给谁?那我凭甚要听他的,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随意给我指派亲事。”
她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对盛武帝明明一片忠心和情意,为何他都不愿意娶自己,自己重活一世,没有把他要登基的事情告知给当初的盛元帝和伏太后,他却已经恩将仇报,还想把自己嫁给别人。
许曙平侧开脸,不愿看到女儿接下来的表情。
但他却不得不说,“慧娘,你要嫁的人是宋秉兼。”
他语气艰难的说完这句话,亦是嘴唇发颤。
“父亲!你在说些什么?”许沁慧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从父亲口中听到了些什么,她这会儿不止声音颤抖,整个人都开始发颤,“我不嫁,我不可能同这种人成亲,皇上怎么可能让我跟这种人成亲,我不相信。”
许曙平还未告诉女儿的是,她不仅要嫁给宋秉兼,宋秉兼如今不仅舌头受伤以后都不能说话,甚至两条腿也折断,以后都不能正常行走,可他却不得不让女儿嫁过去,因为盛武帝有德昌侯府的把柄,手上还有他的把柄,如果慧娘不嫁,除了二房,德昌侯府其他人都会被发配到煤矿上去做苦力,那种地方,只用待上个一年,就已经人不人鬼不鬼,即便多撑几年,吸多了煤灰,也只有死路一条。
许曙平不忍去看女儿,“慧娘,你必须嫁。”
“为何?”许沁慧哭道,“父亲,我不愿意嫁,我凭甚要嫁给他,要嫁就让许沁玉去嫁,当初本身也该是她嫁给宋秉兼,我才应该嫁给圣上的。”
许曙平叹口气说,“慧娘,我与你祖父还有祖母都有把柄落在圣上手中,当初在朝中,收了一些银钱,你祖母也收了礼,还有你祖父,当初同汉东王走得近,当初圣上清理汉东王还有伏太后的人,你祖父还觉侥幸,现在才知,是圣上在这里等着咱们一家子,慧娘,你要是不嫁给宋秉兼,除了二房,恐怕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抄家发配到煤矿上。”
这话并不是盛武帝同他说的,而是霍大统领告诉他的,但大统领是圣上身边的人,这话自然也是圣上的意思。
显然圣上在为自己还有玉娘报仇罢了。
圣上也让慧娘跟当初的玉娘一样,一抬小轿被送去嫁了人。
许沁慧愣住,她看出父亲眼中的痛苦还有自责,清楚这事儿已经没有转圜余地,是盛武帝的意思,就因为当初她不愿意嫁给他,让二姐替嫁,所以他恨她,也让她尝尝那种痛苦的滋味吗?
许沁慧这一刻彻底的意识到,哪怕她重活一回,这一回这一世也过的很差很差。
可她还是不愿意嫁给宋秉兼。
宋秉兼是什么玩意,没用只会拿小动物来发泄自己心中怒气的废物,她要是嫁给这样的人,真真就白活一时,哪怕是她不在肖想盛武帝,嫁给其他的官宦子弟也绝不可能嫁给宋秉兼。
许沁慧哭道:“父亲,我错了,我愿意嫁人,除了宋秉兼,其他人都可以,京城里面世家子弟还有不少,父亲帮我择一门亲事吧。”
“太迟了……”许曙平摇头。
太迟了,要是当初慧娘愿意嫁人,不再想着让竖王登基嫁给竖王,现在盛武帝或许看见玉娘的面子上也不会翻旧账,可现在圣上是铁了心要为玉娘报仇啊。
“不,父亲,我们还能去求求二姐姐,二姐姐心软,或许会愿意帮我们在圣上面上求求情……”她已经什么都不奢望,只盼着莫要嫁给宋秉兼。
许曙平叹息声,“慧娘,你还没有看清楚吗?玉娘回德昌侯府已经快有一个月,可除了二房的院子,她哪里都没去过,甚至连你祖父祖母都没去探望过,她也恨着我们,她不会帮着我们说情,慧娘,你不嫁也得嫁了。”
不仅如此,霍大统领话里话外,还让他们在封后大典后分家,看样子也是不想二房继续留在德昌侯府。
许沁慧恨声道:“我不相信,我这就去找二姐姐。”
说罢她便想往外冲,想着要是过去二房跟许沁玉求情,许沁玉不愿意帮她,她至少也能离开侯府,她不会坐以待毙,就等着去让家里人把她嫁给宋秉兼的。
“慧娘!”许曙平道:“你是不是还想让德昌侯府陷入更难的地步?你当真不知,要不是你前两日拦在玉娘面前,说下那番话,圣上也不可能在封后大典前把事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