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邺侯府前厅内;袁绍再度召集一众谋士包括成公英一同商定这最后的决策,郭图也被重新释放而回到谋士的队伍当中。
“主公,我军欲得司隶、凉州支持就必须要照顾安东、安西两位将军的顾虑;况且如今两位将军早已于并州不满曹操之做法!曹操假传圣旨……”
袁绍立即举手制止了审配的言语,成公英自是明白袁绍为何;他并未出声而是默默的等待着接下之事。
“诸位先生,本侯今日请尔等前来便是为了这右扶风全权交由马家一事!其余之事不必多言!”
袁绍此言一出瞬间整个前厅便躁动了起来,之前的两个方法都是将韩遂与马腾驱逐到一块;两家早有恩怨而又对凉州虎视眈眈,久必起相争之意;如今袁绍却执意让出右扶风交于马家,田丰当即上前。
“主公!!何以将右扶风全权交由安西将军?此番收复司隶我军已然仁义治理了安西将军一家,于公我军见两家同为汉臣甚至对于郿县缺粮加以援手;于私主公与安西将军马腾旧交不私自为难将军两位幼子并以礼待之!怎可将全郡交由……”
“田丰!你难道此前未听主公所言吗?今日只为右扶风交于马家一事!其余不必多言!你莫不是要当众反抗主公不成?”
田丰闻言顺声而去,果真见郭图眼中得意之神情;心中对此愤怒不已,再度上前向袁绍道:
“主公!安东、安西两位将军既日思旧乡当返回凉州才是!马家早已割据我司隶郿县数载,如今不仅不让其交还反而让其坐拥整个右扶风!他日我司隶必受前后夹击之危啊!”
“胡言乱语!田丰!我且问你,马家如何坐拥右扶风?主公之意只不过将右扶风全权交于安西将军罢了!同为我大汉之将领,安西将军替主公镇守右扶风以视南方!何来坐拥一说?主公更是奉陛下之令收复司隶、凉州二地!主公之民心所向难道要为了小小的郿县而不顾整个司隶的百姓吗?”
“胡言?郭图!!少拿你那点稚童之思维思考主公袁氏之霸业!!怎么?昔日献策的是你,今日反策的还是你!此般犹豫不决,摇摆不定!怎敢妄论?主公!此事绝不能听从郭图之言啊!”
袁绍刚欲举手制止两人再度相争,而成公英则是见机缓缓上前;袁绍见状便停下手中动作,目光静静的注视着上前向田丰与郭图行礼的成公英。
“元皓与公则两位先生所言皆有各自的猜想,既然二位先生这般争论倒不妨听听成公英为我主所携带之诚意如何?”
田丰与郭图二人听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二人相互向成公英行礼;袁绍也抬手示意成公英继续说下去。
“既如此那成公英便不再隐瞒,此番前来不仅仅是为了安西将军长子马超而来;更是为我主韩遂前来!我主如今割据凉州金城而守,非是不愿收复整个凉州;自名士阎忠逝世以来整个凉州各自分割而立!更是出现氐族与南北羌人叛乱!此刻凉州虽暂时平定,然不过借少将军之威名罢了;因此我主愿与太尉相互扶持而进!”
面对成公英的言语袁绍显然非常满意,而田丰则是不顾沮授之阻拦上前向袁绍再度进言道:
“主公!此事绝不可应之啊!何为相互扶持?昔日那曹操尚为主公附庸!今日又作何行为?韩遂、马腾皆非偏隅一方之辈!曹操给主公的警示还不够吗?难道还要陷入腹背受敌之际主公方才……”
“够了!!不必多言!本侯心意已决!还请公英先生返回开封后将本侯之诚意述说于安东将军!我袁氏愿与韩家、马家世代同好!愿相互扶持共进凉州之地!”
“成公英在此替吾主多谢太尉,愿凉州与太尉世代同好!成公英即刻便启程将太尉之意转达于我家二位将军!”
袁绍闻言大喜,亲自起身缓步于成公英身前;随即将腰间佩剑赠予成公英,并邀请成公英一同入席为其送行;而田丰则是被沮授强行带走。
“元皓!元皓何必这般为了此事苦恼呢?不值当啊!”
“先生!先生啊!此事还不值当吗?本可借此曹操北征之际收复司隶!只要收回右扶风那么凉州门口将会为我大军展开,然而主公此刻不思进取反倒同意了郭图之言率军围攻开封!还要将西凉势力迎回,迎回二虎相争也就罢了;却还要与韩遂、马腾结好将右扶风让出!这般无异于完全堵死我军西进之路,此般与作茧自缚有何区别?莫不是主公要做下一个冢中枯骨不成?”
“元皓!!此言你与我述说便可,莫不要于主公面前这般行事啊!主公之行事虽有不妥,然不可否认此计乃目前最快取得凉州之计也。”
“哼!为此般营营小利而舍却大益,怎能长久?没有韩遂、马腾的凉州看似还有诸多混杂之势力,然而对于我河北雄师而言微不足道!主公因眼前小利而这般无视忠言,岂非自缚双臂?若他日南下必为其腹背受敌之!”
田丰愤言之后便甩手离去,不愿与一众谋士再度共饮;而沮授则是快步返回向袁绍行礼,袁绍抬眼一望有些冷冷道:
“怎么?元皓还甩性子不来不成?”
“这……主公亦知元皓性格刚烈,此次实在是……”
“哼!性格刚烈便能于诸位先生面前直言顶撞本侯吗?究竟本侯为君还是他田丰为君!为人臣者当思之于君忧之于君!他可懂得?”
沮授闻言不再言语,微微抬首便见于袁绍身旁的郭图脸上布满得意之神色;心中微微失望,随即双手作揖再度向袁绍及诸位谋士行礼。
“沮授今日颇感不适,便不与诸位共饮啦!还望主公容沮授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