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齐宏睿一口气跑回家,果然就看到了一个身着军服,身姿挺括的背影。
齐延霆听到声音,笑着回过头。
“宏睿。”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有股说不出的忧郁。
齐宏睿箭步上前,眼中的兴奋却在一步步靠近中逐渐溃散。
“大哥,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因为他察觉到齐延霆那双曾经迥然有神的鹰目,在此刻竟然毫无神采,甚至都无法与他对视。
“宏睿,你以后可别欺负我这个瞎子。”齐延霆干净迷人的笑容中掩藏着深深的无奈。
瞎子?齐宏睿差点没疯,怎么可能?他心目中那神一般的英雄,怎么成了瞎子?
“哥,你真的…看不到了?”齐宏睿第一次感觉吸入的空气是那样呛喉。
“没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从前不太爱笑的齐延霆再次勾起一抹浅笑,只有带着微笑的面具,才能掩盖他内心的痛苦。
齐母姚若兰伏坐在炕桌旁,泣不成声。齐友善埋头一语不发,那眼神空洞而迷惘。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齐宏睿此刻的痛苦一点不比其他人少。
此时的一家人好像反而需要齐延霆来安慰。
“是做爆破试验时被震伤了脑袋,脑袋里有血块压迫了视觉神经,所以看不见了。”齐延霆平静地说。
“那什么时候能好?”齐宏睿迫切地追问。
“看天意吧!医生说这种情况可能是一时的,也可能是……一世。”
“那你以后是不是不能在部队了?”
“我主动退下来了。”
“退了也好,以后就好好的留在家里,我们才好照顾你。”姚若兰说。
“是啊!延霆都26了,也是时候成家了。”齐友善道。
齐延霆淡淡一笑,“我这样的瞎子谁愿把闺女嫁过来?还是别拖累人家姑娘了。”
“大哥,你不要这样说,你永远都是我们一家的骄傲,更是我们家的顶梁柱。”齐宏睿坚定地说。
“宏睿,听说你都处对象了?对方是个知青?”齐延霆忽然话题一转。
“是啊!她叫冉瑜,这几天回家探亲去了,等她回来我带她来让大哥见见。”
“可惜我没那眼福,不过我们宏睿的眼光想必不会差。”
“大哥,对不起,我……”
齐延霆抓着齐宏睿的肩膀笑道:“别说傻话,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也不小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长幼有序,大哥你都没成家,我不着急。”
“少犯傻,要是我一辈子不成家,你岂不是要误了人家姑娘?”
“我……”
“你抓紧点,让咱爸妈早点抱孙子。”
齐延霆说完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齐宏睿赶紧扶住他,生怕她磕着碰着。
齐延霆无奈苦笑,“哈……你哥只是瞎了,又不是废了,不要紧的……”
凌家姐弟四人砍柴回来后,哥仨负责把木柴堆砌成垛,以便于风干。
“咦,俺晒在这柴垛上的狼皮咋没了?”凌青柏码柴堆时才发现出门前搭上面的狼皮不见了。
他以为是凌华强收进屋里了,暂时没往他处想。
等把柴垛子堆好,也到了准备晚饭的时候。
晚上弄啥吃的好呢?
他边走边想,忽然想起上午还有没吃完的烤狼肉,就到厨房揭开锅盖一看——肉也没了?
该不是爹吃了吧?他心说。可转念一想,他一人儿能吃了那多吗?
正感到不解,就见凌华强回来了。
“爹,锅里那肉是您吃了吗?”
“俺给你大爷和二大爷一人割了点,毕竟咱是自家人,不能太小气。”
“倒也是,那狼皮您给收哪儿了?”凌青柏又问。
凌华强抬起下巴指了指屋外的柴垛子,“那不搁外头呢吗?俺走时候还在呢。”
“完了,狼皮没了。”
凌青柏一拍大腿,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凌清雯那张阴森可怖的脸。
“老二老三,快出来,找狼皮去......”
那狼皮是凌清雯留下来准备给他们一人做顶狼皮帽的,万一要是丢了,他们光想想就觉得她能生剥了他们。
此时,凌老二家的炕头上,凌二娘正在给孙子凌大宝缝制狼皮裤子和狼皮袄。
“这玩意儿做成衣裳穿在身上老暖乎了,咱大宝有了这一身皮毛衣,今年就不会再生冻疮了。”
凌二娘喜滋滋说着,感觉头痒痒,就顺手用针在头顶上划拉了两下。
凌老二却有点担心,“这狼皮都让咱拿了,老三家能让吗?要知道了不得来闹?”
“俺说你咋这傻?咱不说出去,谁知道这是狼皮狗皮呀?你不承认不就完了?”
“那倒也是,还是你机灵……”
凌清雯回到自己房间后就进入空间处理那几百斤黄金了。
这箱金子之所以被埋在树林里,主要是金疙瘩上面有文物标记,所以盗墓贼才不敢出手。
她想把金子当钱流通起来,就得想办法去掉那些字。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黄金融化成金水,然后重新铸造,只是她现在暂时没有设备。
或者说拿去黑市便宜出手,总有大胆的人敢收。可除非她很缺钱,不然去黑市贱卖就是脑子有病。
还是先存放在空间里,等机会吧!
今天晚上她想吃番茄鲈鱼汤,就用空间采摘的新鲜番茄来做。
她洗了澡从空间出去时,三个憨憨正挤在灶台边嘀咕狼皮的事。
“今晚吃鱼。”
“啊呀!”哥仨忽然被凌清雯丢过来的一条鱼吓了一激灵。
“你们一脸心虚,出什么事了?”凌清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他们有问题。
哥仨一番推搡,最后把凌青枫挤了出去。
“老大,狼...狼皮......不见了。”
凌清雯的眸色骤然冷冽,“不见了?”
是谁不知死活把手伸到她门口来了?
“俺不穿,俺不穿那狗皮袄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