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柏在下工回去的路上就让秦春花母女拦下了,他看了看眸中含笑的李瑶,心里一阵扑通乱跳。
“婶子找俺有事吗?”
秦春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俺看你这小子还算老实,也像个过日子的人,就想着还是该给你个机会。”
凌青柏听后大喜,“真的?婶子同意我跟瑶瑶好了?”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秦春花又道:“你想跟瑶瑶好也不是不行,但你家那姐啥时候嫁人啊?”
凌青柏一怔,“俺姐?她……她不想嫁人。”
“啥?一个大闺女不想嫁人?难不成想在娘屋里当一辈子家啊?”
“她……”
“俺今天就跟你把话撂这儿了,你姐啥时候嫁了,你再啥时候跟瑶瑶好。不过你得抓点紧,来给俺家瑶瑶说亲事的媒婆那可贼多。”
凌青柏望着母女俩扬长而去的方向,手里的衣角攥得紧紧的。
此时凌老大屋里,一家子坐炕上说起了凌老三家那笔天价奖金的事。
“这老三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稀里糊涂就有了那大一笔钱,那么多钱他能花完么?”凌大娘一边纳鞋底,一边阴阳怪气地发酸。
凌老大听后便白了她一眼道:“他能不能花完都不关咱的事,你不是说从不惦记人家的,只想守着自个的吗?”
“你......”凌大娘被噎了一口,旋即又挖苦道:“就你是个傻狍子,那老二家早就上门去巴结了,保不准老三会给他个百八十的,你这当大哥的不更应该有份儿吗?”
“你可要点儿脸吧?前些时候老三家出那些事,俺说当大哥的要帮他一把,你是咋说的就忘啦?”
凌大娘无理也要搅三分,“那...那时候能一样吗?”
凌老大气得拍桌子,“咋不一样?现在看着老三有钱花了一个个都要上赶着攀关系了?早干啥去啦?以后谁要敢过去占便宜,就别再进这门!”
凌大娘第一次被自己男人的气势镇住了,一时也不敢再多话。
这天,凌青柏像往常那样早起做饭,自留地里的大白菜披露带霜,经过霜冻的淬炼,白菜吃着会更清甜。
他拔了一棵白菜后,把外面一圈老些的叶子剥下来扔进了鸡圈里,又上鸡窝里捡了两颗蛋。
刚从地里上来,凌清雯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两个蛋,还是送去给她?”
凌青柏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老大,你都知道啦?”
“我看你这两天心不在焉的,怎么,你那“未来丈母娘”给你提啥条件了?”
凌青柏大惊,“老大,你咋啥都知道?”
凌清雯冷冷勾唇,“这就叫洞察人性,说吧,她是要钱还是索物?”
“她...她没要钱,也没要别的,就是......”凌青柏磕磕巴巴,不太敢明说。
“那她想要什么?”
“老大,你不用管这事了,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要的姐姐。”凌青柏忽然坚决地说。
“她让你在我和她女儿之间做选择?”
“老大,俺啥都没说啊,你咋又知道了?”凌青柏皱眉一脸费解。
凌清雯语气冷冽,“你上辈子是笨死的吗?”
凌青柏是什么也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她说…说你啥时候嫁人,就啥时候让俺跟瑶瑶好。”凌青柏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你真的很喜欢那个丫头?”凌清雯眸中的寒意更甚。
凌青柏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俺喜欢,老大你见了她也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凌清雯毫不犹豫道。
“啊?”凌青柏突然被泼了盆凉水。
“不过我会给你们机会,你去答复那女人,就说我明年就嫁,不过那笔钱我要全部带走。”
凌青柏一听愣住了,“老大你要嫁给谁啊?”
凌清雯态度高冷,“不该问的别问,你就照我的原话去转告她就好。”
“噢。”凌青柏应了声,赶忙去做饭了。
凌清雯抬眸眺望着远处披着白霜的田野,心里暗暗揣摩,要是那对母女明知无利可图,还肯嫁给凌青柏,那她就成全了他们。
只是,那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果然,凌青柏傍晚去大队记工分时碰到秦春花母女后,他便将凌清雯的意思转达给了她们。
他原本天真的以为秦春花是怕李瑶和凌清雯有矛盾才要求凌清雯必须先出嫁的。
哪知道秦春花母女一听凌清雯嫁人要把钱全带走,她们当场就变了脸。
“她一个女的凭啥把娘家的钱带走?你才是长子,那钱都该是你的才对!”李瑶恨铁不成钢地怨道。
“那些钱是俺姐挣的,就该让她带走才对,以后俺也会攒钱,不会让你......”
“拉倒吧你!俺看你就是个缺心眼的,这么个猪脑子还想惦记俺家瑶瑶,麻溜的滚犊子吧!”
秦春花压根不听他的道理,直接拉起李瑶就走了。
刺骨的霜风像刀子割得人脸疼,凌青柏这下才算明白,她们哪里是看上他?根本就是冲着那笔钱去的。
他这场恋爱,还没开始就宣布结束了。
早晨,上工队伍的口号又准时响起,河对岸的民兵队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
凌清雯在指导一队女民兵学习近身制敌。
“雯姐,你看我这个动作标准吗?”
“不用刻意追求所谓的标准动作,近战获胜的关键在于爆发力......”
“宏睿,我回来了——”
这边凌清雯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
她闻声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颇显洋气的短发女子。
是冉瑜回来了。
在训练场另一边练习射击的齐宏睿看到这让他牵挂许久的身影,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
“帮我拿着。”他忙把枪递给旁边的人,转身就迎了上去。
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