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中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凌清雯睁眼一掌推开了紧紧贴着她的男人。
“有动静。”她警惕道。
齐延霆调整了一下呼吸,收起眸中的意犹未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树林里竟然钻出了两只大摇大摆的傻狍子。
“这对恩爱的狍子夫妇,它们是闻着味儿来的。”齐延霆好不郁闷,两人好不容易亲热一下,就这么被打扰了。
凌清雯发现那只母狍子的肚子高高隆起,显然是怀孕了。
“它们恩不恩爱我不知道,但它们犯傻是真的。”
“好奇心重是这些狍子的天性,就像人类也会一些本能是不受理智掌控的。”齐延霆正色道。
“比如呢?”她冷声问。
“比如...情感。”
“智者不入爱河你听过吗?”她挑眉问他。
“怕就怕有人不知不觉已经下了河,想回头时却看不见岸了。”
凌清雯不与他继续掰扯,起身离开火堆后摸出一个苹果扔向了那母狍子。
两只狍子像受了惊似的齐齐往后退了几步,很快就又被那苹果吸引了。
母狍子壮着胆子上前嗅了嗅,刚要吃,就见那公狍子过来把它挤到了一旁,自顾就吃了起来。
凌清雯见状,捡起一块石头就击向了那公狍子的腹部。
公狍子吓得连连后退,母狍子这才上前咬起了苹果。
凌清雯抓起一团雪擦掉手上的泥,看着母狍子一本正经地说:“看看你都跟了个什么东西?这样的“男人”留着吃吗?生了孩子赶紧让它滚蛋!”
齐延霆 ......
夜深,林地里气温骤降,那刺骨的感觉就跟住在了冷冻库里一样,就算是用厚厚的围巾裹着脸,仍会被冻得生疼。
“你去睡会儿,我来守夜。”齐延霆说着,用手电照向了旁边的树上。
凌清雯抬眸望去,就见距离地面约四米高的三棵树干之间搭建了一个小树屋。
她心中微讶,“你是什么时候弄的?”
齐延霆笑答:“别小瞧这点工程,我干了两天。”
凌清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越来越怀疑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上去看看?”他提议。
树干上留有一截绳梯,她踩上去轻轻一跃便坐上了树屋前的平台。
推开木门,这三角形的屋顶下盖着大约三四平米的木板,虽然结构简单,但做工却称得上精细了。
每个木板拼接处几乎都像天然合成,没有留下一丝缝隙不说,打磨得也相当平整。
木屋里放着两床棉被,一床是垫褥,一床则是盖的。
她将被子铺上后钻了进去,还别说,没了寒气的侵袭,这小空间里还挺暖和。
“怎么样?这树屋可还行?”齐延霆仰起头看向屋子里的倩影问。
“看在你建屋有功的份上,那条没吃完的鱼是你的了。”凌清雯高冷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齐延霆无奈耸肩,好吧……
她枕臂睡下,一转头才发现与视线齐平的位置上留有一个可以观察外面的圆孔。
为了防止风灌进来,齐延霆将盐水瓶底部的玻璃镶嵌了上去,正好和圆孔完美融合成了一体。
她透过那玻璃,看向树下篝火旁的男人,他线条清晰的侧颜在火光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光。
这家伙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不光脑子好,动手能力也强,以后去做个木匠也能混到饭吃。
不知不觉她有点困了,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又跟他接吻了,那奇异的电流在全身窜了个遍。
醒来时是凌晨两点,她已经睡了四个小时。
火堆边的齐延霆喝了碗姜汤御寒,刚准备打会儿盹儿,就见凌清雯下来了。
“你上去睡会儿,下半夜我来守。”她说着就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棍子。
齐延霆怕她刚睡醒会冻着凉,拒绝了她的安排,坚持一个人守到天亮。
凌清雯一道冷冽的眼神忽然射向他,“你要是这么喜欢守夜,结婚那天你也在门口守着吧。”
齐延霆一愣神,忙把扒拉火堆的棍子一丢,当即站了起来。
“我还真困了,你有事叫我。”他说完立刻翻上树屋,关门睡觉。
只是这被子里全是她留下的香气,每呼吸一口都叫他愈发兴奋。
这还怎么睡得着?
这一晚,他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熬到了天放亮。
白天的时候民兵队会有四名队员来这里换岗,这样就能让夜里守通宵的人休息一阵。
凌清雯决定先回去洗个澡,然后再过来。
齐延霆熬了一夜,也要回去适当休息一会儿。
两人前脚刚走,后面跟他们换值的几个民兵就忍不住拿他们开起了玩笑。
“你们看到没?咱们齐队长好像很累啊!”
“凌队长倒是精神不错。”
“嘿嘿 ……看来昨晚他们两个肯定做了一些特别的事。”
“希望那凶手早点现身,不然咱们队长还没结婚,这孩子都该弄出来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一周后,可那凶手依旧没有出现。
凌清雯的耐心都快耗尽,难道齐延霆的推断是错的?他们两个被杀是有其它原因?
这一晚一如往常,凌清雯睡到凌晨一点就换齐延霆上去了。
她坐到火堆边准备倒杯热姜茶,就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逼近。
她稳坐如山,垂眸的瞬间直接将一杯姜茶泼向了身后,再一俯身抽出火堆中一根燃烧正旺的木枝砸向了身后,紧接着一个前翻滚就与身后持刀的男人拉开了距离。
然而她刚起身,就见另一个方向又钻出来了一个人。
她冷冷勾唇,“你们终于来了……”
树屋里的齐延霆被惊醒,第一时间跳下来增援。
他靠近凌清雯后,两人将彼此的后背交给了对方。
两个男人见状却不动声色,他们不约而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