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凌华强就把两个小子叫了起来收拾乱糟糟的屋子。
“爹,干啥一大早干这些?老大又不在,乱点又咋地?”没睡醒的凌青梧懒懒散散不愿动。
自从凌清雯嫁了人,现在这家里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没有了压迫、没有了管制,一切都是那么惬意。
倒是凌青柏,仍旧每天早晚打沙包,已经养成了自律的好习惯。
凌华强拿起笤帚疙瘩,对着凌青梧的屁股就是“啪地”一下。
“你是不是忘了今儿是啥日子啊?今儿你姐姐要回门。”
“啊!”凌青梧仿佛听了个鬼故事,吓得一哆嗦赶忙重新坐了起来。
凌华强负责扫地,凌青柏收拾院子,凌青梧就把扔在外头那些,还没洗的脏衣服全塞进衣柜藏起来。
父子三个忙出了应付领导视察的感觉来。
一顿忙碌过后,屋子里终于能看得过眼了。
凌华强刚准备去喂猪,门口就响起了齐延霆的声音。
“爹,我们回来了。”
“哎呦,俺家大闺女和大姑爷回来了,快进屋。”
凌华强赶忙出去迎接两人进屋,又让凌青柏接过齐延霆手里的回门礼,再吩咐他去杀只鸡。
齐延霆忙拒绝道:“爹,您别杀鸡了,养着生蛋吧!”
“那咋行?这姑爷进门小鸡断魂,何况你还是第一次回门的新姑爷,这规矩可不能坏了。”
最终,在凌华强的坚持下,又一只鸡被端上了桌。
凌清雯在屋子里检视了一圈,凌青梧看她走到衣柜边去了,吓得冒了一头汗。
好在她看了一圈就回来了。
这大胚房是用草加泥做成大土坯,然后建成的房子,每年都还要抹黄泥加固。
再加上屋顶的草隔两三年就要换一次,实属麻烦,她在想等解决了那个隐藏的大麻烦后,还是要把这房子换成砖瓦房的。
“雯雯,你想啥呢?问你话都没听着?”凌华强看她望着屋顶发呆,就问了句。
“这房子差不多该拆了。”她随口应道。
凌华强听后吓一嘚瑟,“这咋一回来就要拆家啊?”
凌清雯不理他,而是看向了凌青柏说:“以后我会经常回来指导你继续练功,你不要懈怠了。”
“知道了老大。”凌青柏一脸兴奋,完全没留意到旁边凌青梧的不安。
“青梧,你不喜欢练功?”凌清雯忽然问。
凌青梧蓦然有种被老师点名的紧张感,练功又苦又无聊,当然喜欢不起来了。
“老大...俺说不喜欢,你会不会揍我?”凌青梧怯声问。
凌青雯冷冷瞪他,“会,但不说实话一样挨揍。”
“姐夫,救我~”凌青梧忙找齐延霆解围。
齐延霆见这哥俩如此惧怕他们这个姐姐,也是哭笑不得。
“雯雯,你就别吓唬他们了。”
凌青雯眸光一转,语气陡然温和了几分,“那你喜欢什么?”
“除了练功,啥都行。”凌青梧壮着胆子疾声道。
凌清雯想了想,这个小子旁的能耐没有,那张嘴倒是能说会道。如果能多见见世面,将来能下海经商倒是块料子。
只是现在要把人送进城务工不是个简单的事,因为外面还没有私企,那些在外工作的都是吃国家粮的人。
像农村这些吃农村粮的,没有过硬的关系是没人会招用的。
但凌清雯从来不是个缺主意和手段的人,只要是找准了方向,就能落实到位。
“那过段时间我带你出去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事干。”
夫妻俩吃过午饭就动身回去了,今天是上面派考古小组下来的日子。
凌清雯负责将人带上九龙山,再尽量配合他们完成工作。
下午三点半左右的时候,由五名成员组成的考古小组终于抵达了九龙屯。
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们叫他杨老师,他戴着圆框眼镜,头发稀疏个子瘦小。
两名年轻的副手都是相关学科的知青,男的叫薛斌,长得高高瘦瘦,一副谦逊的斯文的模样。
女的叫方庆妮,中等身材,圆脸大眼,个性乐观大方积极活跃。
另外两个人就是工农兵里选出来打下手的,体型相对壮硕,就负责干些体力活。
齐延霆陪凌清雯一起在屯子口接到他们后,他还有其它事要做,便提前走了。
凌清雯抬手一看手表,由于几人抵达的时间已经太晚,山里天黑得比较早,下午上山已经来不及。
她清冷的目光扫过几人后,冷声道:“你们今天就在屯子里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会带你们上山。”
她说完,准备让人送他们去知青安置点暂住,却发现那个叫方庆妮的女孩还一直伸长脖子往齐延霆离开的方向瞅。
“同志,请问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叫什么?今年多大?”方庆妮见齐延霆已经没影了,这才意犹未尽地向凌清雯打听了起来。
凌清雯眸色一沉,自己的东西让人惦记上的感觉可不太舒服。
“你来迟了,他几天前刚结婚。”
方庆妮毫不掩饰自己的仰慕之心,“难道他就是那个大队长家的儿子?难怪长得一表人才!不过听说他媳妇儿不仅是个文盲,还是个凶巴巴的母夜叉,他这么优秀的男同志,怎么会看上那种一没有文化,二没涵养的泼妇啊?”
凌青雯眸色阴沉,正要发作却听一旁的杨老师厉声斥责起了方庆妮。
“庆妮,我跟你说多少回了,我们是下来工作的,不要把心思放在其它地方。再说了,这种话像一个知识青年该说的吗?”
方庆妮听后不服气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低声嘀咕道:“本来就是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她说完,跑到凌清雯面前就要让她帮忙拿一下工具,“同志,你能帮我搭把手吗?”
哪知凌清雯竟直接给她把工具箱扔在了地上。
“你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