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太听了后,气得脸色都变了,她怒气冲冲朝着小妇人扑了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居然在这里乱说话,看我不打你。”
她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绝对不能让她们把脏水往自己家人身上泼。
小妇人的丈夫见状上前一步,厉声说:“你要是吓到我媳妇儿,就算你是老人家,我也照打。”
小妇人的丈夫林生高大强壮,站了出来后,吓得黎老太退后两步。
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儿,完全不敢和人高马大的林生硬碰硬。
可她不死心的狠狠瞪着林生媳妇:“你一定是看错了,我们今天都没有去过村尾。”
“你赶紧跟书记她们说清楚,说你冤枉了我们。”
顾文姝小声说:“阿娘,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你现在就是在威胁别人。”
林生冷笑:“我们才不怕她这个老婆子,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怕别人说,应该把这样的人赶出我们第一大队。”
黎老太被气死了,她转身瞪着顾文姝说:“你给我闭嘴。”
顾文姝像一个被吓到的年轻小媳妇赶紧躲在自家男人身后,那双受惊的小眼睛就这样看着黎老太。
别人看到的是一个担惊受怕的顾文姝,可黎老太看到的却是挑衅,她真的好气啊,很想把那骚狐狸的脸皮给扒拉下来,让大家看看她真实面目。
沐沛民皱眉,淡淡说:“现在已经有两人看过你们今天去了村尾,你们刚刚却笃定说没有。”
他冷眼看向黎家众人:“你们在说谎。”
大队长感觉到眼前这位真的生气了,赶紧看向黎老头:“你们赶紧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该死的,这一家人还真是能惹事。
有这惹事的精力和时间,不如多干点活,多赚点工分。
黎老头抿唇,叹息一声:“是,我家婆娘的确去了老三家,可她们只是因为很生气昨天老三媳妇把我老伴儿和大儿媳妇推倒后把两只大母鸡抓走了,她们只是去把两只母鸡抱了回来。”
“老三背的东西是进山里捡到的一些野果回来哄孩子,这不是担心有人说我们动了公家的东西,她们害怕,就用袋子装起来。”
说完后他指向屋子说:“野果就在家里放着。”
“她们真的只是抱回母鸡而已,再多就没有了,若是大家不相信,可以让人进屋子里搜一下。”
黎老头都说出让人进去搜一下的话,就证明他一点也不害怕,有些人便觉得他家是被冤枉的。
甚至有些人觉得顾文姝还真是蛇蝎心肠,为了两只母鸡就动手推自己婆婆和大嫂。
沐沛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如此难缠脑子有得快得村民,他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前面的黎修然,有这么一个聪明人在,突然觉得这些年里修然被蒙骗家里的情况这件事一点也不冤。
他说:“别急。”
他淡淡说:“事情到底如何,总能查清楚的。”
说完后,就看到又有人朝着这边走来,这次来的人居然是七叔公。
大家都震惊了,这件事难道牵连上七叔公了?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第一大队里最公平公正的长者。
沐沛民和大队长都纷纷和七叔公打招呼,说完后,七叔公这才看向黎老头说:“我是亲眼看到你婆娘带着儿媳妇和小儿子进入老三家,并从他们家拿走两只母鸡和一袋东西。”
“我当时在山脚下放牛,站在上面一眼就可以看到下方的情况。”
他虽然年纪大了,可眼睛好得很,甚至连当时黎老太险些摔下去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惜我年纪大了,要不然就能赶下山去阻拦他们。”
沐沛民看也不看黎老太等人,对袁连长说:“人证物证都有了,现在可以去报警了。”
“别,别。”黎老太没想到这位书记也和顾文姝这个贱蹄子一样动不动就是报警,她赶紧说:“书记啊,我们真的只是拿了米粮和两只母鸡,就不要去惊扰派出所的同志们了。”
说完后她看向黎修然:“老三啊,你赶紧说句话啊 ,你难道要看着自己老娘被带走?”
黎修然说:“娘,一千五百元是我们家的救命钱,这不是小事。你都说只偷了母鸡和米粮,那你担心什么?只偷这些不会要你们的命,顶多就是被关一顿时间,或者送去农场一两年。”
顾文姝小声说:“小弟现在才二十二岁,就算真的被送去农场两年,回来也才二十四岁,不影响他娶媳妇。”
黎老太和黎老头真的很想呸顾文姝一脸,什么叫不影响娶媳妇?
去劳改回来的人还能娶到好媳妇吗?
这人的心怎么那么黑?
以前都没有发现,早知道会这样,当年就不应该为了堵住别人的嘴,给老三挑一个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姑娘了。
本想着好拿捏,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反抗了,还来得这么狠。
沐沛民沉声说:“那一千五百元是必须要找回来的,你们的事也要处理。”
“入室偷窃,可不是小罪名。”
袁连长说:“我现在就去公社里请派出所的同志来一趟。”
说完后不顾黎老太等人的叫喊,很快就离开了。
顾文姝说:“书记,我还记得一千五百元里有一部分钱的编号,我把它写下来给你们看看,只要找到这个编号的钱,就能证明那些是我们家被偷的钱了。”
沐沛民有点意外:“你还能记住这些钱的编号?”
顾文姝点点头,她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以前修然哥留给我的钱全都被拿走了,突然得到那么多钱,我心里开心,所以搬家后修然哥把钱给我,我反反复复数了好几次,就记住十几张大团结的编号。””
一千五百元里,只记住十几张大团结的编号,还是有人能做得到。
沐沛民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