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头冷哼一声:“你只能认命。”
他看向小儿子:“你这几天先不要出门了,也不要去招惹你三哥,最好就是低调到大队的人都忘记你这个人的存在。”
等到女儿和领导家的儿子结婚了,等到小儿子有了工作,现在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影响不到他们家。
黎明江咬牙:“我没有去招惹他,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若你能好好管住自己不去惹事,你三哥能对付你吗?”想到小儿子以前干那些混账事,他都气得想要狠狠把人揍一顿。
虽然老三不当人,可小儿子也被老婆子惯坏了。
黎明江冷笑:“如果不是那个贱人自己勾搭我,我怎么可能会半夜进她的房间,到了最后,错的人反而是我。”说完后,他一气之下回房间狠狠把门甩上。
他坐在床上,想着今天那丢脸的一幕,想着黎修然在自己跟前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气得不行,狠狠一拳打在床上:“黎修然,你最好祈祷一辈子也不会落入我的手上,要不然,我不会饶了你。”
他一定要成为人上人,一定要踩着所有人走到最高的地方,然后敲断黎修然的脚让他狼狈趴在地上求自己,让他看着自己如何欺负顾文姝那个贱人。
想到生了两个孩子却越发明艳动人的顾文姝,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陈红珍看了一眼小叔子紧闭的房间门,小声对自己丈夫说:“你弟弟的脾气越来越差了,偏偏阿娘最疼爱他,你和他完全没法比。”
“等到他结婚后,有了孩子,这个家就没有我们大宝和翠珠的位置了。”
以前家里五个孩子,老太太最宠爱自己家的大宝,然后是翠珠,最后才是二宝,至于老三家的两个孩子在这个家里活得像一条狗。
可现在分家了,老三两个孩子吃得好,这几天瞧着就长肉不少,脸色也好多了,还天天穿新衣服。
这些本全都是自己大宝和翠珠,还有三房拿走的那些钱也是属于他们的。
顾文姝和黎修然就是两个贼,和自己哥哥抢东西,也不怕天打雷劈。
黎明山听了后,看了妻子一眼:“你少说两句话。”
“我会找阿娘要大宝和翠珠小学的学费。”两个孩子一年的学费就要十二元,五年就要六十元,他到时候问老娘要七十元,以后孩子上小学的事就不用爹娘管了。
他心里清楚若不这样做,指不定孩子们上学的钱都会被妹妹置办嫁妆或者被弟弟拿去当聘礼了。
听到丈夫的话,陈红珍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小声对黎明山说:“阿娘藏着还有不少钱的,只是不知道放哪里。”
上次顾文姝并没有把娘的钱全都找出来,可惜自己不知道放哪里,要不然全都拿了。
回到房间呜呜大哭的黎老太并不知道自己的长子和儿媳妇想要算计自己手上的钱,她只是觉得很难受,一边哭一边骂顾文姝是贱人,是狐狸精。
“我当初就说了要把老三送人养,你爹偏偏要把人留下来,还说什么养大了也是一个壮劳力,现在好了,那个白眼狼除了会拖累我们,还能干什么?”
一边说,一边用力捶打被子,心里对顾文姝和黎修然恨之入骨。
“我们没有嫌弃他,他反而要和我们断亲,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人掐死。”
黎老头看了一眼在哭闹的妻子,想要提醒她一些事,话到了嘴边后,还是什么也不说了。
说了后,只会让老妻子更生气。
老三真的和家里离心了,日后也别想着要依靠这个孩子拉拔家里了,而且他现在就一个废人,能做什么。
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悦悦身上。
顾文姝回到家里后,让两个孩子先去玩,自己则是去了厨房,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药味,低声问:“你这些药还要吃多长时间?”
每天家里都会熬药,那股中药味真的太难闻了,刚刚开始第一天,她险些吐了。
黎修然说:“还要吃半年吧。”
半年时间,差不多了。
顾文姝上下打量他一眼:“真的需要吃药吗?”
黎修然只是笑,并没有说其他的。
不管她如何猜想,并不妨碍他们家上空每天都弥漫一股难闻的药味。
只要从他们家经过都能闻到这一股味,都觉得黎修然以前肯定受伤很重,要不然不会需要天天吃药。
两天过去,顾文姝没有询问黎明江被吊起来的事,黎修然也没有主动提起,就好像从未有这件事的存在。
她每天忙着照顾两个孩子,有时候会到山脚下去采一些野菜回来。
她想着,等到自家菜园里的菜长起来了,自己就不用吃野菜了。
八月三号,黎修然弄回来不少木材要做一张床,顾文姝带着孩子在家帮着打下手,林生媳妇突然找上门。
看到她,顾文姝就像看到向自己行走的八卦。
林生媳妇坐在三宝端出来的凳子,一脸八卦说:“今天队里有新知青来。”
“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村口看看。”
顾文姝看了她的肚子一眼:“你老是往人多的地方去,也不怕林生把你锁在家里。”
从原主记忆里就知道林生媳妇是第一大队里最幸福的小媳妇,也是原主以前最羡慕嫉妒的人。
她是第三大队书记家唯一的女儿,因为只有一个孩子,从小得宠。而林生是第一大队开拖拉机的,在十里八乡都是一个年轻上进的帅小伙,两人是初中同学。
到了结婚年龄,媒人还把他们凑在一块了,林生可稀罕自己的小媳妇。
林家人多,也复杂,可林生却能把妻子护得很好,从来没受过半点委屈。
想要上工就上工,不想上工就在家,反正有爸妈在,有丈夫在,饿不着她。
十里八乡就没有女人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