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个婚要什么良辰吉日?
周允琛嘴角微抿,“成亲时候挑了良辰吉日,和离时也不能少,有始有终。”
林冉:“……。”
二人既说定了和离事宜,周允琛也没有多留。
林冉将他送至门外,才回到林老太的院子里。
林老太往她身后瞅了瞅,“阿琛呢?你把他一个人扔院子里了?”
“我让他回了。”林冉站在正中间,脊背绷得笔直,神情严肃。
林老太和林义对视一眼,“怎、怎么了这事?”
林义:“你们吵架了?不对啊,阿琛不是这样的人啊。”
林冉无奈,“我们没吵架,祖母,爹,我要与周允琛和离。”
“什么?”
一石惊起千层浪。
林老太呆呆地看着林冉,突然怒火中烧。
“是他周允琛提的?好个周家,欺人太甚!老大,拿上你的杀猪刀,咱上周家问问,他们是几个意思?”
林义还呆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自家闺女,“不对啊,阿琛不是这样的人啊?”
林老太一巴掌拍在林义的背上,“什么不是这样的人,新婚夜盖头都没挑就走了不说,一回来就要与咱家小冉和离?
难怪送来那么多赔礼呢?去,都给我扔出去,他们周家的东西我们不要!”
林冉一愣:“什么赔礼?”
“就是阿琛来的时候送来了许多个箱子,说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
林义从座位上跳起来,躲开了林老太不停落在背上的魔爪。
“哎哟,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阿琛那孩子我知道,是个有担当的孩子。”
林老太气恼,将桌子拍的砰砰响,“什么有担当?有担当的人成亲的时候连盖头都不挑?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留?”
“娘诶,军令如山!外敌突然入侵,我们身为将军,皇上召唤做臣子的谁敢多停一息,莫大的罪名都要扣在你脑袋上咯?
我身为小冉的爹,那还不是在她成亲当夜就上路了?”
林义这么一解释,林老太也想到了当夜林义走得有多么着急。
连件换洗的衣服都顾不上拿,揣了两把杀猪刀就走了。
“再说了,在战场上阿琛照顾我颇多,若不是他,你们如今见不见得到我还两说呢。”
林老太和林冉连忙看向他,“受伤了?”
林义摆摆手,“没受伤,是阿琛替我挡了一刀。那一刀伤在他后背上,军医说若再偏一点,就药石无医了。”
他看向林冉,第一次那么严肃的表情,“他说成亲那日,是他对不起你,不能再让你爹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他不好向你交待。”
林冉说不出此时的心里感受,只觉得酸甜苦辣五味陈杂。
林老太的怒气,在林义一番话语下消散一空。
想了想不对,“那这几个月,也没有给过一个交待,一封信都没有。”
“怎么没有?我的家书都是让阿琛写的,一块儿寄回来的。”
他可是亲眼看见阿琛写过信的。
林冉蹙眉,“可是,我一次也没有收到过信。”
林爹寄回来的信倒是收到过几回。
这林义就不懂是怎么回事了,挠挠头,“这路这么远,许是路上弄丢了也有可能。”
林冉垂着头,点着鞋尖,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义看着自家大闺女,叹了口气,“闺女啊,阿琛这孩子,冷静聪明有担当有能耐,长得还俊,真的是个难得的良婿。
我们当时打下了西楼国,在搜刮战利品的时候,他还专门问了你喜欢什么,他专门挑得那些东西拿。”
林老太连连点头,“这么说来,阿琛确实是个良婿啊。”
“可不是嘛,”林义连连点头,“你若是与阿琛和离了,上哪里再去找个这么好的女婿?”
林冉磨着地,“和离了再不成亲,我自己一个人过。”
“你这丫头又在说傻话了。”林老太点着林冉,“大丰婚律法,男子成婚十五至二十五岁之间,女子为十五至二十岁。若超过年龄未嫁,官媒将要介入。
和离之人,需得两年内再婚,不婚者由官媒介入。而被休弃者视为品行不端。”
林冉迅速抬起头,惊悚地看着她奶,“什么意思?”
林老太无语,“这么简单的话你听不懂吗?”
林冉:!!!
这些字她都懂,但是组合在一起她就不懂了。
她从来没有听过有什么大丰婚律!!!
在脑海中找了又找,最后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只言片语。
林冉倒吸一口气,炯炯地盯着林老太看,满脸不敢置信。
林老太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冉又看向他爹。
林义也是肯定地点头。
林冉瞬间青了脸,只觉胸腔里有一股无名之火要燃烧。
转身往林原的院子里跑去。
林原有一个书房,各种各样的书都有。
这孩子立志要将所有的书都网罗,所以肯定也有大丰律法。
林冉一把闯进林原的书房,把人吓了一跳。
“长姐?你找什么?”林原转头看向直接奔到书架边的林冉。
不期然扯到了绑着头发的绳子,拉得他生疼。
匆匆将绳子解开,跑到书架边想要挡住胡乱翻书的林冉。
“长姐,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林冉翻了几行书架也没有找到,气喘吁吁道:“大丰律法。”
“哦哦,长姐你坐着歇会儿。这几面书架是科考用的,不在这里。”
说着走到另外一边墙,不多时就找出了大丰律法,一共七八册的样子。
林冉立马抢过来翻看,“快给我找找大丰婚律。”
“婚律?长姐你找婚律干嘛?”林原虽疑惑,还是帮着找。
“在这,长姐你看。”
林冉拿过书,一目十行,翻了十来页才看到自己想看的律法。
“怎么这么坑???”她祖母说竟然是真的?
不成亲还犯法?
三十岁未成亲者还要去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