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心里正好也闷得慌,就没拒绝,找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秦墨是个讲究情调的人,一杯只倒两三口,但简凝还是一口就喝光了。
“这应该是你醒过来第一次喝酒吧,不能喝太快。”秦墨嘴上关心着,另一边就拿起醒酒器,给她又添上。
“红酒又喝不醉,难不成,你还舍不得这点酒?”简凝带着怨气调侃。
“一瓶酒而已,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秦墨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怕到时候喝多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简凝垂下眼帘,看了眼桌上的醒酒器,里面的酒,连容器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这点酒,恐怕连小孩子都喝不醉。
她想到霍言琛,心里就堵得难受,索性自己拿了醒酒器,倒了满满一大杯。
秦墨手上的酒还是最开始的那一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了,“我知道你和霍言琛还有来往,他总是出现在你面前,你也甩不掉,这样吧,我们出国,这样你就能彻底和他了断了。”
简凝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不想再忍下去了。
她猛地站起来,气冲冲的望着屏幕,“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其实我和霍言琛……”
说到这,简凝的视线逐
渐变得模糊,一切都在天旋地转,下一秒,就失去重心,倒在了地毯上。
秦墨不慌不忙的捏起高脚杯,一口将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然后揭开腿上的毛毯,缓缓站了起来。
他蹲到简凝身边,将她散落下来的刘海都撩到耳后,指腹温柔的顺着她脸阔轻轻抚摸。
“我当然知道你已经嫁给霍言琛了,要是他以为这样就能把你抢走,那就太天真了。”
“简凝,你一定很为难吧,今天之后,就不用再痛苦了。”
——
头好痛。
简凝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随后她才揉着头,慢慢睁开眼睛,下一秒,身上传来奇怪的触感。
她瞬间清醒,掀开被子一看,居然什么都没穿。
简凝还没回忆起来发生了什么,一只男人的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落在盖着她的被子上。
她转过脸,果然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场面——秦墨躺在旁边,上半身赤裸着,睡得很沉。
羞耻感涌上心头,简凝又悔又恨,唯一的反应就是逃,逃离这里,逃离一切。
她小心翼翼地把秦墨的手拿开,下了床,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一边穿,一边掉眼泪。
早知道大病一场之后,对酒的抵抗力这么低,她一定一
口都不会碰的。
可她现在做了什么?
她是霍言琛的妻子啊,却和另一个男人做了这种事。
她拼命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穿好衣服之后,立刻就朝门口跑去。
刚打开门,秦墨的声音,幽灵一样从身后传来,“简凝。”
简凝浑身一僵,停在门边,没敢回头。
“谢谢你,”秦墨从床上爬坐起来,“我会记住昨天那个美好的夜晚的。”
简凝的头好疼,胳膊也疼,腿也疼,哪里都疼,像是千万根针同时在扎。
秦墨突然的清醒,无疑堵死了她最后的退路。
就像在告诉她,她休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简凝紧紧的捏着门把手,痛苦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夺门而出。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秦墨才又淡定的掀开被子,走进了洗手间。
——
简凝在路边坐了很久,从天亮一直到天黑,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像是三魂不见了七魄。
日落月升,路灯亮起。
又过了一会,一辆黑色奔驰突然急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霍言琛从车上下来,走到简凝身边,蹲下去,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发生什么事了?没在电话在身上?”
“我们离婚吧。”简凝失魂落魄的说。
霍言琛明亮的眸子
瞬间变得灰暗,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想带她回去。
“不要碰我!”简凝情绪激动,一把将他甩开。
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答应霍言琛
她现在只期待尽快跟霍言琛离婚,期待秦墨不要将昨天晚上的事公之于众。
他是那么优秀的天之骄子,妻子却做出这种卑劣的事,他会成为别人的笑话的,她不要他变成一个笑话!
“好了,发泄完了,就跟我回去。”霍言琛的语气不容置喙,显然也有些生气了。
“你以为我是在闹吗?”简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冷漠又无情,“我不想和你继续了,我讨厌在你们两个之间来回讨好,我不想和你偷情了,你明不明白?!”
霍言琛沉默的望着她,像是一尊雕塑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冷静的出奇。
简凝心虚地攥紧双手,她甚至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他看穿,但她还是强撑着没有躲开,“我已经想通了,和秦墨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有钱又深情也专一,什么都听我的,我是爱他的。”
如果一定要用最难堪的方式,才能结束这段关系,那就让她来做这个恶人吧。
终究,是她对不起霍言琛。
沉默,长达两分钟的沉默,霍言琛就那么看着她,一言不发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深沉内敛的声音才又低低的响起,“刚才的话收回去,我当什么都没听到。”
简凝差一点就要哭出声来。
为什么呀,她把话说的这么难听,霍言琛怎么就不肯放弃呢?
他好笨,好蠢,好傻……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憋回去,抬手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丢到霍言琛身上,“不用了,带着你的戒指,从我的世界消失。”
丢下这句话,简凝转身就走。
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走的更快,更急。
她害怕他追上来,害怕他看见她脸上的眼泪。
“简凝,”霍言琛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