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留下来,待一阵子,行吗?”天枢哀求的看向她,而她却扭头看向了夜殊,突然就对上了夜殊的目光。
她迅速收回目光,沉声道:“此事无需多言。”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夜殊看她走了,突然有些慌,他也说不明白心头的慌乱是从何而来,只要看不到她,就会很不安。
他想也不想便起身追了出去,医官们没拦得住他,便随着他去了,左右伤口也包扎好了。
月殿外,他连忙追上了绛月,挡在她面前。
“你要去哪儿!”
“你出来干什么?”
“我问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哪儿跟你有关系吗?”
绛月好笑的反问他,夜殊也答不上来,干脆耍赖皮。
“反正你不能走。”
“怎么?你也想把我留下,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深沉的眼眸,夜殊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自己的心在说拦住她,不能让她走。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惹你生气了?要是惹你生气了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走?”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求,就那样凝望着她,空气好像在这一刻凝结。
过了片刻,绛月收回视线,无奈一笑道:“让我留下,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要认你做师父!”
“???”
“我是说真的!”夜殊以为她这模样是因为不信,便连忙说自己说的是认真,且做出很认真的表情,这蠢样直接把绛月给逗乐了。
“认我做师父?你不要命了?”
“反正你厉害,我就想认你做师父。”
“你可知我是何人?”
“魔尊义女,焚天炼狱里,你说过的。”
“那你可知我当年都做了什么?”
夜殊答不上来了,他不知晓,不过猜猜也知道,神族和魔族征战这么多年,她的手里沾染了不少天族人的血。
“我当年第一次上战场,便凭一己之力斩杀了当时的将军风神,且将你们天族八十万大军全部化为血雾,在我手里,没有哪个天族人能活过三日,只要落到我手里,面对的只会是非人的折磨,会让他们恨不得亲手了结自己,知道了这些,你还想让我做你师父吗?”
她冷笑一声,转身便要走,手却被夜殊拉住。
“那都是以前的事,你现在不是那样了,不然也不会救我。”
真是个蠢货,若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管天族人的死活。
这句话她没忍心说出口,若是让夜殊知晓自己入焚天炼狱救人是为了他,恐怕日后便更难走掉了。
“你就做我师父,好不好?”
“你不是有师父吗?”
“那你做我二师父!”
“老娘从来不做小的。”
“那你就做我大师父,让仙君做我二师父,好不好?”
此时,若是天枢仙君在,怕是会气的吐血,宠着这臭小子五万年,结果一回来就让他做小???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玄鸟走了过来。
“姑娘,玉帝有请。”
绛月眸光沉了沉,玄鸟礼数周到,跟着玉帝多年,从不喜形于色,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知道了。”
说罢她深深的瞧了一眼一旁有些不安的夜殊,一言不发跟着玄鸟去了凌霄殿。
到了凌霄殿,除了一部分留在七星殿内看望天玑的,其他的神君仙君星君都来了。
玉帝坐在高台之上,用睥睨众生的眼神看向底下毫无怯意的绛月。
“五万年,你倒是没变。”玉帝难得的唠起家常,语气就好像二人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呵,玉帝又打算做什么?”她冷笑一声,一颦一笑都带着浓浓的不屑,诸神的脸色因其嚣张而变得多姿多彩。
“你无需带着敌意,今日不是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自然也算不上,毕竟,是你们求我去救人的,不过我很好奇,玉帝如今将我传唤来,是想再次将我送去封魔殿吗?”
“你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这儿又没别人,诸位的心思不用猜我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就无需拐弯抹角了,听着怪让人头疼。”她毫不客气的回怼令诸神脸色一变,已经很不满了。
“怎么?又想动手了?我劝你们动手之前好好想一想,你们这凌霄殿,可受得住?别一掌下去直接塌了。”她唇角的冷笑,眼里的轻蔑无不是对九重天的挑衅和侮辱,可偏偏玉帝没有发话,谁也不敢擅自说出处置她的话,毕竟论单挑,这里,没一个能打的。
“吾可封你为仙君,只要你肯遵守天规,过去一切皆可既往不咎。”
玉帝原以为,自己这番大赦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她却笑了起来。
“玉帝这话真是有意思,封我为仙君?别说仙君,就算是神君我也瞧不上,我绛月不需要你们天族的封赏,遵守天规?玉帝这是想让我做你手里的剑啊,想来玉帝这五万年仗都打的很不容易吧,毕竟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她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刺向高台之上的玉帝,玉帝只是淡然一笑,道:“确实不太容易,不过你放心,寻常琐碎的事是不会让你去接手的,吾的请求你也有拒绝的权利,吾只需要你留在天宫,天宫无数宫阙随你挑选,若是都不满意,吾可为你打造一间宫阙,如此可好?”
绛月深深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玉帝,知晓他心中想法,但她并不是很想留在天宫,封魔殿内的日子虽然很是无趣,但好在平静,不用去想那些个打打杀杀勾心斗角,亦不用盘算着如何赢别人一子,更不需要握着长剑于血海之中拼杀,唯一不如意的便是看不到他。
“你也可以陪着你想陪着的人。”这句话是玉帝传音入密给她听的,天宫里五万年,神仙一代代更迭,老神当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