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你向来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
这番话惹来他自嘲的轻笑,他扭过头去:“那就当我是有自己的目的吧。”湮灭不用想也能猜到,自己现在的背影看上去有多狼狈,不过也罢,左右她眼里也装不下其他人。
倒是绛月眉头紧皱,对他方才的两句话很是不解。
“我要是他,迟早得被你气死~”幽冥颇为无奈的双臂环胸,躺在心海之上道。
绛月:“何出此言?”
幽冥:“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人是想救你的吗?”
绛月:“看的出来又如何,总归是带着他自己的目的。”
幽冥听了直发笑,目的?她在感情上应该也就对夜殊一人开窍了吧:“什么目的?图你的命还是图你去上界不带他?”
绛月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你和他之间的恩怨远不止你自己意识到的那些,或许……罢了,这姻缘二字谁又说得清呢?”幽冥轻笑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言,却感受到心海之下的暗潮涌动,她的心动了,心海便也动了。
绛月回想起自己被带回魔域的那几日,过得一直都很狼狈,拼命地厮杀才获得一线生机,而湮灭,无异于是那个强迫她不断变强的人。
仍记得自己再次被打倒在地的时候,那个人掐着她的脖子,冷笑着看着不屈服的她:“记住,与实力不匹配的愤怒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这句话她一直都记得,所以不断变强,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将那个人踩在脚下,让他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说出的狂言付出代价!
可是被封印了五万年,出来后发现好像有很多东西都变了,湮灭不再对自己痛下杀手,天族似乎也没那么抗拒她的存在,五万年的时间,当真是改变了很多。
梦境里,她站在神山万花丛中,任由清风拂面,眼前的一切是那般熟悉,却恍如隔世。
绛月眉头微皱,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颇为不解。
“我怎么来神山了?”
“月月!月月!”远处呼唤的声音让她有片刻怔愣,一抬头便瞧见一少年带着温润如玉的浅笑冲她跑过来,亲昵的拉着她的手:“你怎的这般贪玩,快走吧,阿爹在神庙等你呢!”
“阿爹?等我?你是……”少年无奈一笑,抬手就捏捏她鼻子,宠溺的笑道:“小丫头莫不是又睡迷糊了,我是你哥哥,不然还能是谁?快走吧,别让阿爹等急了,今日可是你两万岁的生辰,族人们都在等你呢!”
绛月微微一愣,两万岁?生辰礼?可她一低头,却瞧见自己的双手变得很是稚嫩,连身上的青衣都是小姑娘穿的款式,而眼前的少年让模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
二人在百花之中穿梭,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神情恍惚,渐渐忘却自己后来的事……仿佛那些事情都只是年少时做的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了,她还小,族人都还在,阿兄也在……
一路跑到神庙前,父亲穿着金色的华服就站在那里,族人就在下面两边分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神女来了!”
“神女今日可真漂亮~”
“我们家神女哪日不漂亮,这生来便是个美人胚子,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神女待会儿可要随小的去家中一趟,今日家中母亲给神女做了好吃的呢~”
“神女最喜欢的娃娃,这次做了好多个呢~”
阿兄拉着她站在阿爹身旁,神主满脸慈爱的握着自己女儿的手,低声对她道:“小月儿生辰快乐~”
众族人:“我等祝神女和光同尘,与时舒卷!”
她微微愣神,却见自己阿爹将手指按在自己眉心,脑海中一阵红光炸开,宛如一朵绚烂的花。
“这样东西会在日后保护你,月月切记,只有坦然接受才能发现新的生机,你眼前的路,绝不止一条死路。”
对于这番话她甚是不解,可她正要问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开不了口说话,就好像被人点了哑穴,话都堵在嗓子里。
底下的族人欢呼雀跃,都在庆贺神女的两万岁生辰,朱雀一族的神女会在两万岁时入神庙,得朱雀的庇护,唤醒神火,护佑神山。
所以这一日对所有族人而言都至关重要,每一代神女都会在两万岁生辰这天入神庙,唤神火,神火福泽神山,护佑族人千千万万年。
待一切喧嚣落幕,她趴在神主的怀里昏昏欲睡,就待在朱雀神庙前。
“月月啊,我们朱雀一族的神女都要承担起责任的,偏偏你和那些神女不同,他日,你若想找回真正完整的自己,便借用阿爹给你的力量,去上界吧,三十六重天之上有你想要的答案。”
偏偏这时,她疲惫一整日,很是困顿,那些话便没听进去,转眼间便全忘了……
只记得父亲那日抱着她,在她耳边语重心长的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时的她听不懂,也没记住……
大梦初醒,她猛然坐起身,手按着心口,空荡荡的胸膛里,似乎有一颗心跳动的格外猛烈,可她知道,自己是无心之人,被剜去的心如何还能长回来?
幽冥在心海里看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心海无风却掀起海浪,很是不安宁。
幽冥:“你怎么了?”
绛月:“做了个梦……梦到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她按着自己胸口调节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梦到什么了?能让心海掀起巨浪,你莫不是梦到你的小侍卫有了新欢?”幽冥无情的打趣惹来她一记白眼,可她眼下确实无法再去忽视梦里的那番话。
“阿爹说,我与其他神女不同,却没告诉我哪里不同,原来,在那日我没听清楚的是那番话……”
“不同?你确实不同,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