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吟秋带着安宁回到了坤宁宫,菜肴都已上桌,皇上见到安宁,露出慈祥的笑容:“安宁,快来!”
安宁开心地跑到皇上跟前,向他诉说今日去御花园的趣事。
“快吃饭吧!”贺亦心拉着安宁到圆桌前,皇上把她抱上了凳子。
贺亦心坐在安宁旁边,给她夹了一块肉:“安宁,咱们吃这个好不好呀,这个好吃。”
安宁使劲儿点头,她最爱吃肉了!
“安宁,吃点菜。”皇上一脸严肃。
安宁一瞬间苦着脸,原来她母亲每次都给她夹很多菜,又苦又难吃。
“安宁听话吃完,咱们奖励吃奶黄糕。”贺亦心哄着。
皇上看着她,颇有一番为人母之味,要是贺亦心为他添一个小皇子,也是儿女双全了。
此时他们不像处在深宫之中,而像平常百姓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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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贺云川在照君屋里醒来,他昨夜留宿于此。
他盯着照君熟睡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带着柔情。
“我去宫里了。”
说完,他悄声离开。
大约半时辰后,照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看向窗外,天已经亮开。
她伸手摸了摸后背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没了疼痛感。
贺云川也已不在屋内,他应该是去上早朝了。
照君摸索着下/床,但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贺云川回来了,便立刻回到床/上。
“进来吧。”照君清了清嗓子,说道。
那人开了门,是怜儿,手中提着食盒。
照君没见过,她疑惑道:“你是……”
难道这就是荣南初带回的那个女子?这么快就痊愈了?
怜儿偷瞄着照君,果真是个美人,她欠身道:“小女子前来送早膳。”
“多谢。”照君笑了笑,“放着吧。”
怜儿又问道:“小姐方便吗?让小女子来帮你吧。”
照君连忙摆手:“不用了,多谢。”
怜儿打开食盒,将菜肴端出来,她好奇道:“小姐,您是贺公子的娘子吗?”
娘子?她听谁说的?
“你听谁说的?”照君不解。
怜儿乖巧地笑道:“小姐可知贺公子娶妻了吗?”
娶妻?她不会看上贺云川了吧?
照君扯了扯嘴角,正要回答,贺云川闯了进来:
“谁允许你在这儿的?”语气十分阴沉。
怜儿立刻再次跪地,认错道:“对不起贺公子,小女子只是想来照顾这位小姐。”
贺云川眸色幽暗,呵斥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照君再次看到他如此,眼中没有半点温度。
怜儿捂着眼,提着食盒跑了出去。
贺云川见她一走,眸色不再阴冷,瞬间恢复成和煦的目光。
照君仔细瞧着他,不敢说话。
“怎么了?吓到阿君了吗?”贺云川端着粥,吹了吹,再送到照君嘴边。
照君像拨浪鼓似的摇摇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和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贺云川耐心地问道。
照君想了想,她一时说不上来,就觉得贺云川在她跟前与别人面前不太一样。
难不成是双重人格?
照君瞬间又觉得这个想法不成立,贺云川之前因为她要寻死而动怒,她现在还记得。
也是因为那次过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
“要是阿君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先喝粥。”贺云川提醒道,他怕粥凉了。
照君继续想着刚才的事,粥多久喝完的,她也不知道。
只管贺云川喂什么,她就吃什么。
“你的伤怎么样了?”贺云川放下碗,又准备钻进被子里,但照君朝里面缩了一下。
她说道:“好多了好多了,可以走动了。”
贺云川嘴角上翘:“好,下午我在书房,有事叫我。”
照君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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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气温骤降,冬天快要来了。
照君只觉得躺在被窝里都冷,她起身关上了窗,又躺进被子里。
“小姐,我来送药了。”怜儿再次敲门。
她在东厨碰见了荣南初准备给照君送药,她便去帮忙。
照君听到这声音,心想,怎么又是她?
她让怜儿进来,想看看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怜儿端着药走进来,她靠近床边,说道:“小姐,药有点烫,需要小心。”
照君打量了几眼,她长得还算标志。
照君正要接过药碗,怜儿却提前放开了手——药撒在了床/上。
照君“啊”的一声,尖叫道:“怎么洒啦?你故意的?”
怜儿开始假装抽泣:“小姐,小女子不是故意的……”
还假哭?和姐玩这一套?
照君心里嘲讽到,她刚要开口还击,贺云川如同脚下生风似的走了进来,一脸急切:“怎么回事?”
好戏刚开始,不是要装吗?臭白莲!
照君心生一计,她哭哭啼啼地开口:“云川,你看她!故意把药洒了!”
贺云川看到洒在床铺上的药,眸子中生了怒火:“滚!我说过一遍的话不想重复第二次!”
怜儿大哭:“公子,小女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照君丢给怜儿一个得意的眼神,下一秒,便假装晕了过去。
这次的戏,更加炉火纯青。
贺云川瞟了一眼照君,叫来李管家,他眼眸微眯,泛着寒光:“把她给我送走!”
李管家连连点头,他让几个家丁将怜儿抬了出去,走时,怜儿依旧大喊:“我不走!我没有家了!我只是想留在这儿!”
贺云川靠近床边,他在照君耳旁悄声道:“人都走了,还不醒?”
照君憋着笑睁开眼,四目相对。
“怎么又看穿了?”照君娇嗔道。
贺云川吻了吻她:“阿君的演技还是这么拙劣。”
照君搂上他的脖子,主动献吻。
恰巧荣南初跑了进来,她见门未关,本来想问问照君的伤怎么样了,没想到撞见了这一